福珠和董父進到屋裡,看見董鹄一臉緊張,田氏也沒好到哪去:“爹,咱家和錢莊借了多少銀子?”
董父擡眼看了看三人,心虛道:“借了錢莊二十兩銀子。”
田氏一聽,感覺天都要塌了,十日之内哪裡還的起二十兩銀子。董鹄七歲對錢有概念了,也知道家裡根本還不起。
福珠倒是淡定,問董父:“那現在家裡還剩下多少可以用的銀子?”
“大概還有一兩可以拿的出用”董父自己也沒底氣。
“那咱們就靠這一兩銀子翻身!”福珠覺得比預期的多不少,還以為隻拿得出百來文。
“珠兒,你說啥!”董父和田氏一齊驚訝出口。
“今天我們先把豬場安排好,明天去鎮上推銷咱們的豬肉。”福珠看時間不早了,催促道:“爹,咱們趕緊走吧。”
董父聽完女兒前半句話,和田氏一起吃了顆定心丸,穿上衣服和福珠奔豬場去了。
豬場建在秀水村旁的半山腰上,從村邊的家走了約兩刻鐘,福珠聽到了豬叫聲。豬場收拾的幹淨,公豬和母豬被分開圈養,另一邊的産房裡,被董父用草簾子圍起,母豬和小豬躺在厚厚的稻草上。
福珠對董父說:“作為繁育的母豬,要選身長、皮松、耳大、喙短且無柔毛的,這樣的性格溫順,利于哺育小豬。公豬和肥豬的标準是一樣的,隻要挑選共食乳汁時居下的就好,它們能搶占乳汁最豐富的的地方,體格自然比同窩的好。”
“珠兒你說的太有道理了,為父仔細記下了,那咱們挑選剩下的成年豬怎麼辦?”董父發愁那二十頭不能閹割大豬。
“所以我們盡量多從成年豬中挑選生仔豬,這十八隻小的就當育肥豬吧,不過‘敲’完後,依然要将公母分開。”福珠又想起一件事來:“爹,我們還要宰一隻豬,明天去鎮上連着食方子,把豬肉賣給酒樓。”
“好,我喂完豬便去找村裡的屠大。”
福珠看到豬槽裡有紅薯秧,立即問:“爹,喂豬的食料裡拌着紅薯秧嗎?”
董父笑道:“是紅薯秧,這東西多,價格賤,我發現豬吃完不生病還長得不錯,所以今年收了很多當冬料使。”
福珠心道,都有紅薯了“那辣椒呢,爹!”
“托聖祖皇的福,咱們大禮朝的老百姓也能用香料了,不過冬日隻有幹辣椒,兩文一兩,明日可以去鎮上買一些,不過這東西燒胃,不可多吃。”董父絮絮叨叨地忙活。
福珠這下也不抱怨穿到這朝代了,有最重要的辣椒,明天的豬肉就不愁賣出去了。
等父女忙完後,已到正午,下山時兩人商量,吃完飯後董父和屠大去殺豬。
“一定得是公豬,公豬的氣味小一些,好去除。”福珠邊走邊囑咐。
“豬血和豬下水也不能浪費,也要拿回家。”
“好,爹都聽福珠兒的。”董父看着女兒道。
一家人用完午飯後,董父找屠大殺豬去了,田氏的咳疾好了不少,又做起了繡活,福珠在院子裡替田氏熬藥,董鹄則在沙坑裡練字,這是他在村裡的書院偷偷學來的。
福珠看着小弟拿着樹枝比劃問:“鹄兒可想去學堂讀書?”
“鹄兒想!”說完又想了想:“不過書院的束縛聽說很多,還有紙墨,現在就很好了。”
“總有一天,鹄兒會上學堂。”福珠看着董鹄紅腫的手說。
“如果能去學堂,鹄兒一定努力讀書,将來考狀元,讓母親和姐姐穿上新衣服!”
“好,姐姐等着鹄兒了!”
太陽快要落山時,董父和屠大用小車推着殺好的豬回來了,福珠和董鹄幫着卸車。200斤的豬已經被分成兩半,福珠拿刀把整塊上好的五花和裡脊切下來,用針紮好均勻的孔放到調制的蔥姜花椒水腌制。
第二天一早,福珠和董父用推車推着兩塊肉去了安和鎮。安和鎮挨着京郊碼頭,繁華無比,福珠走在街上感覺像回到了大學對面的小吃街,有酒樓、香料店、裁縫鋪、胭脂鋪......
除此之外,租不起鋪子的就在街邊擺攤。剛出鍋的包子熱氣騰騰,攤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小孩子掙脫大人的手跑來跑去,交織在一起,讓這個冬日活起來了。
福珠在香料店買完幹辣椒,跟着董父來到安和鎮最大的“鴻香居”。
福珠還是第一次進古代的酒樓,鴻香居分兩層,樓上樓下的客人把酒言歡,四五個小二跑上跑下,福珠邊走邊瞄臨道桌上擺的菜式,除了素菜,多以羊肉為主,還有雞肉和鴨肉。董父在街上看着推車,不放心女兒,一直往裡伸脖子看。
福珠沒看到櫃台有人,拉住一小厮問:“小二大哥,請問你們掌櫃的在哪,我有事與他相商。”
“掌櫃的去後廚了,我去給你叫。”把菜上給客人,小厮便進了後廚:“掌櫃,有人找!”嗓音落,同時掀簾子出來一老頭。
“是誰尋我啊?”掌櫃的不緊不慢走到櫃台後。
“我有食方與豬肉賣給酒樓,不知掌櫃可有想法?”福珠笑着說。
大腦袋小眼兒的掌櫃打量着福珠,一小丫頭片子,穿的還不如大街上要飯的,還賣與我豬肉?可笑:“我們店不賣豬肉,這玩意腥臭得很。”
“可我有辦法消除臭味,豬肉就在門外,現在就可以做給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