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出去後,劉玉才偷偷和田氏問他的身份:“大娘,這位公子是?”
“哦,他是和珠兒合作的東家。”田氏邊擇菜道:“酒樓裡的菜與飯館是同步的,兩家關系不錯,他經常來這裡幫忙。”
劉玉覺得這位公子不簡單,表面上不動聲色,随意點點頭,與田氏聊起了别的話題。
院子裡,主仆見福珠在忙,用不着陸離吩咐,陸禾撸起袖子上前:“董娘子,我來吧,這活兒我擅長,保證給你幹的好好的!”
“那這個排骨搓洗兩遍後幫我送到廚間。”因着主仆總來蹭飯的緣故,福珠用着陸禾也順手。
“讓他幹吧,幹不好沒飯吃!”陸離看着急忙表現自己的陸禾道。
陸禾有苦不能言,他家公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福珠現在見了陸離也不意外了,三天兩頭來,她也習慣了:“陸公子找個地方坐坐,我先去準備午時要用的菜。”
“我也去幫忙。”他轉身進屋,比福珠還快呢。
不是,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開的飯館呢!
中午要用的紅燒蹄髈焖煮好了,福珠把它盛出來騰鍋,準備把紅燒獅子頭用的肉丸子炸出來,經過這些日子的鍛煉,阿餘已經能團的光潤整圓了,福珠隻需将肉餡拌好即可。
團子炸出來瀝油,陸禾就端着洗好的排骨進來了:“董娘子,把它放在切肉的案闆上?”
“對,放在上邊就行,辛苦你了。”福珠把鍋裡的油盛出來,炸貨剩下的油隻能用一次,餘下的就炒菜用了。
盆裡的排骨是一整扇,福珠得用菜刀将其剁成小塊,裡邊傳來“咣咣咣”的聲音。
劉玉道:“福珠這是剁什麼呢,這麼用力?”
“許是她又研究新菜呢,平日裡她最愛搗鼓,甭管她,你歇着你的。”田氏擡頭對劉玉講。
另一邊飲茶的陸離好像沒聽見這話似的,掀開半簾就看見福珠正賣力地剁肉:“還有不少呢,我來剁吧!”
福珠正在分段,豬排帶骨,兩節骨頭即三分寬為最佳,沿着豬肋的紋理,利落地将脆骨斬斷,龐大的豬排就被卸成戒尺狀了,一會兒再橫着将其斬成塊,就方便入口了。
她聞聲見陸離站在一旁:“陸公子你用不着幫忙,而且這個排骨得剁一寸長入口為最佳,你沒幹過這個,别再傷了手!”
“一寸長,我能掌握,不信你看着我試試?”陸離着實怕她傷着手。
“也好!”見他如此堅持,福珠也不好拒絕,畢竟還有一堆活等着她做呢,也不能老讓他吃白食,男人該用就得用,沒得總是供着的道理。
陸離動作不大,但是豬骨被整齊的斬斷了,福珠當然知道這對腕力要求有多高,她意識到:這個清風朗月的公子,外表雖是文文弱弱,但他好像并不簡單。
隻有陸離知道,剁豬肋算什麼。他的武功是當朝大将軍肅王親自教的,以前夜間遇襲逃命的時候,他連活的野豬都砍過。
福珠看他剁的大小均勻,挺滿意,其他的也不多問,誰還沒點秘密了。
馬上就要進入三伏天氣,氣溫一日比着一日悶熱,古代連個風扇也沒有,人們被這暑天折磨得食欲越來越差,福珠準備做道酸辣黃瓜條,給衆食客開開胃。
直挑的黃瓜洗淨,去練,分成四條,頂端呈三棱狀,再将黃瓜條切成三到四段,撒上細鹽“殺”出裡邊的水分。
新蒜脆嫩,不必用刀背拍扁,隻需切成片,提味就足夠了。紅亮的小米椒切成小段,其雖隻有小拇指大,威力卻是無窮的,所以隻需一個,和姜絲蒜片爆炒,蠻橫奪人食欲的味道一下就在廚房炸開了。
這麼猛烈的味道撲面而來,惹得福珠喉嚨癢癢,吭吭咳嗽幾聲,陸離還好,他在另一邊,隻偷偷狠吸幾口辣香,聞着就很過瘾。
隻片刻時間,鍋裡最後倒入福珠兌好的料汁,關火即可,時間再長,醬汁變濃,就失了那份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