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被這番話氣的幹瞪眼,嘎吧了兩下嘴什麼聲音沒發出來,掌櫃的見他們快落了下風,尖酸刻薄地說:“山豬食不了細糠,你食過羊肉嗎,就跑來污蔑我們?”
福珠不明所以,隻是見叫花子的模樣,雖衣着破爛,但從他挺直的身闆裡能看出有幾分氣節,不像個無賴。
“再者說,我們陸氏大酒樓乃京城第一大酒樓,我們說白肉罩火燒用的是羊肉,它就是羊肉!”這掌櫃狂妄的很:“這叫花子算什麼,來人,給我把他拖去一邊,别礙着食客的眼!”
落魄男子不願,與拉他的人撕扯起來,人群裡有支持大酒樓的聲音,也有人不滿這掌櫃的話,人群裡頓時吵嚷起來,一片混亂。
福珠差點被人撞倒,幸好陸離扶住了她,不過她也顧不得這了,剛才聽了掌櫃目中無人的話,實在忍不住了,擠到前邊斥責道:“自己孤陋寡聞,莫要怪罪他人挑刺了,真正的白肉罩火燒就是豬肉做的,而且白肉用的還得是豬的前心或正肋,跟羊肉沒有半點關系!”
掌櫃和小二沒受多大影響,還是那麼欠揍,倒是那廚子聽了福珠的話後,神情明顯慌了。
福珠一看他的面色,就知道戳中他的痛處了,心想:看來知道什麼隻正宗的白肉罩火燒,就是做不做的出來的問題了。
那叫花子在福珠說話的時候甩開了拉他的小厮,附和道:“看看吧,并非我妄言,連人家姑娘都知道,這廚子卻不知什麼是正宗的白肉罩火燒!大家評評理,到底誰在胡說八道?”
掌櫃的偷偷杵了那廚子一下,他嘴硬道:“你這黃毛丫頭知道什麼!我當廚子的年頭都比你活的歲數長。”
小二刺頭道:“趕緊走,别耽誤了我們生意!”說罷就要上手推搡福珠,陸離側身擋住福珠,一把捏住小二的手腕,警告他:“手不想要了,就剁去喂狗。”
小二擡頭見陸離視他如死物的眼神,氣焰一下就弱了,連聲求饒:“我沖動了,再也不敢了,請大爺收下留情!”
陸離松開他的手,那小二退到後邊,偷偷把袖子往下抻。沒人知道,他的手腕疼了整整半天,不是木疼,而是有意識的生疼,他也不敢出聲,着實被陸離的眼神吓到了。
“既然你說我們的火燒不是正宗的,難道你能做出正宗的白肉罩火燒?”掌櫃的一看他們接連占了下風,今日之事遮掩不下去了,隻能賭這姑娘不會做。
“當然能做,隻不過這裡沒有豬肉,我們得回去取!”福珠自信地說!
叫花子剛要說話,聽見福珠後半句話,便收回了話頭。
“待明日,明日我把豬肉帶來,就在此處,給大家做真正的白肉罩火燒!”隻能如此了,福珠想,這大夏天的,誰也不能總搬着塊豬肉轉悠。
“不會是不會做,你不敢了吧!”廚子譏諷道。
他的話實在刻薄,氣的阿餘把嗓門喊圓:“你胡說八道!我家小姐最擅烹廚,今日就是食材所限,豈是你能質疑的!”
“那就馬上做呀!”掌櫃輕飄飄道。
人群裡有人起哄:“倒是做呀!等明天做什麼,我們都想看看!”
鬧哄哄的全是催福珠的話,還有掌櫃小二嘲諷的嘴臉,福珠攥緊拳頭,剛要叫阿餘回家取,陸離發話了:“陸禾,你回農場取豬肉!”
“記得取豬正肋,豬前心肉老,做出來沒有正肋好!”福珠趕忙交代陸禾,心道,今日一定要讓你們心服口服!
陸禾急慌慌地趕着馬車走了,那掌櫃的知道今天碰到硬茬子了,不過心裡還是抱有僥幸,畢竟現在的主流肉食為羊肉,人們也是食慣了的,萬一那姑娘做的不是滋味,他們還是能赢。
他着實不想通知陸林此事,這二公子脾氣暴躁,要是被他知道,掌櫃的頭銜就保不住了,所以能瞞就瞞,能遮便遮,盡量少有事打擾那位。
陸離知道這是他二哥的酒樓,畢竟他們倆為此地争的頭破血流。不過見到這酒樓如今的光景,還不跟不上他那一線天,真是世事無常呐。就拿老二雇的這群笨蛋來說,用不了多久,酒樓就得毀在他手上。
賣“炸幹鬼”的大娘是個熱心腸的,問福珠需不需要張凳子,福珠答她:“用不着,我自有辦法!”
隻聽她對沒散的衆人吆喝:“我們家小厮一時回不來,日頭這麼大了,樓裡邊坐下等着吧!”
小二“诶”的一聲還沒發出來,就被阿餘堵回去了:“怎麼,不讓進?還是說大家不是你們酒樓的客人了?”
“這姑娘說的對,咱們在這傻站着幹什麼,進去等啊!”
“正好我還沒進過這麼大的酒樓,可得進去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