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出老遠,老人家還站在原地,最後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在拐彎處消失不見。
大黃在紀屯懷裡一向乖的很,抱着她的手指頭吮,紀屯撸了兩把它的腦袋,車廂裡隻剩大黃的哼唧聲。
半晌齊遇才長歎一口氣,癱在椅子上。
“這些老人家,我雄鷹一樣的男人看了都想落淚。”
莫文瑤摸着下巴,看向攝像頭,“真的,大家有空常回家看看吧。”
這是導演辦這個節目的初衷,幾人或多或少發表了感想,為時七天的綜藝終于暫時落下序幕,大家各回各家。
紀屯當然是去容家,紀家可不會歡迎她。
等她抱着小黃狗按響容家的門鈴時,已經是半夜了。
周科和周莉是二十四小時呆在這裡照顧容叙的保姆,這個點了也還沒睡,日常打掃着衛生。
打開門看到門口的人時,周科從善如流道:“夫人,回來了?”
紀屯一手抱着狗,一手提着一小袋行李,小拇指還勾着剛買的狗窩,朝她微笑着點了個頭就往裡走。
周科擦着手從後面上前來,接過了她手裡的行李,噔噔蹬往樓上走。
紀屯就抱着狗跟上去。
本以為會給她安排個客房休息,誰曾想周科大踏步着将行李提進了容叙的卧室。
這裡是主卧,天花闆留了盞幽幽的小燈,光線不算太暗,周科将那隻小包塞進衣櫃裡,輕聲說:“夫人,先放在這裡,明天我再來收,天晚了,您先睡吧。”
紀屯:“?”
“等等,我睡這裡嗎?”紀屯拉住想走的周科。
周科不解:“對啊夫人,您不跟大少爺睡嗎?”
他們雖然隻是表面上的夫妻,但怎麼說也是夫妻,理應睡在一個屋。
但是讓她跟植物人睡一個屋,他們怎麼敢的,不怕她悄悄掐容叙嗎?這可是原主能做的出來的事。
換原主那副樣子周科可是不敢的,可是周科看着紀屯,覺得這是一個挺好的孩子,放心。
于是她微笑着問:“怎麼了嗎?夫人。”
“沒,我以為你們隻願意讓我睡客房。”紀屯說。
說完撓撓頭,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像是她想主動跟人睡一屋似的。
“客房沒收拾呢,夫人不想睡這裡嗎?”
大晚上的,打擾人下班算什麼事,紀屯不想折騰她幫自己收拾客房,搖頭說:“想的,這裡就很好,你快去休息吧。”
她那急切的态度讓周科側目,心道不會真是對大少爺情根深種吧,那真是讓人又愁又高興的。
愁好好的一個漂亮小姑娘栽植物人身上了,高興他當孫子疼的大少爺有個喜歡她的夫人。
周科搖頭歎息,不打算再摻和小兩口的事,“那這小狗?”
紀屯拎着狗窩,小狗也乖乖的被夾在腋下,除了哼哼唧唧沒發出别的聲音,“放這吧,我會收拾好的。”
周科于是放心地下去了。
走廊留了一盞大燈,紀屯站在門口逗小狗,小狗奶呼呼地追着她的手指玩,紀屯就笑。
她簡單洗漱了一下,睡前再給小狗喂了一頓奶,把他連着狗窩放在了房間角落,最後蓋好被子。
“晚安,大黃。”
房間内隻有一張床,就是容叙睡着的那張,但大得很,也不至于挨到一起。
紀屯坐了一天的車,累得很,從另一邊掀了被子上床,替人掖了下被角,小聲說了句“晚安”,很快打着哈欠睡過去了。
床上的兩人中間像是隔着楚河漢界,紀屯躺得老遠,側着身子手壓在枕頭底下,睡得安安靜靜的。
隻是睡相并不太老實,過了一會兒忽然跨越了半張床,整個人滾過來騎在容叙身上。
容叙吓得一激靈,手腕重重彈動了一下。
他心神巨動,覺得神奇的很。
怎麼一靠近他的妻子,他總是忽然能動了?
他想起來紀屯和周科在門口的談話,想咽口水,但做不到。
什麼啊,她這麼迫不及待,還一點都不嫌棄他,不會是喜歡他吧。
剛剛上床時,她還細心的幫自己掖好了被角,把被子都往他這邊扯呢,這會兒直接滾他懷裡了。
少女身體溫軟,他僵着身體動不了,柔軟的臉蛋蹭在他的肩膀上,容叙能夠聞到她身上清新的香味。
又是那淡淡的清香,她上次來見他時,他也聞到了。
很淡的味道,但是連着好幾天沒聞到,不知怎麼的總讓人抓心撓肝地想着,容叙仔細感受了下少女身上的氣味,有些着迷。
不像是香水味,也不像是沐浴露洗發水的味道,很獨特,他沒在别處聞過,以至于無法形容出來。
少女的呼吸聲萦繞在自己的耳邊,幽幽的香氣勾着他的鼻子,嬌小的身子也半數趴在他身上。
他僅剩的能感受到的嗅覺觸覺和聽覺,滿滿的都是她。
還有床尾哼哼唧唧打着鼾的小狗,也是她帶回來的。
他一向冷清沒有人氣的屋子裡好像一下變得溫暖起來,隻因為多了個人的存在。
容叙覺得自己心跳的有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