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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東宮(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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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軍的威逼之下,疏勒城的月氏百姓全體淪為奴隸,發揮着自己對這片荒漠的了解,就像曾經進貢給周穆王一對厲龍之屍那樣,為新的神州帝國開采原料。

勞動大軍挖開了綿延起伏的沙丘,先是清理出很多脫水風化的魚骨和貝殼,然後就掘到百尺之高的猙獰石像。

那是遠古“厲龍”的屍體,在凝固的掙紮中被金黃色的裡層包裹,外面又覆蓋了一層在千萬年埋藏中形成的堅硬石殼,而最外面則包夾了無數鋒利的龍羽——很難想象,這詭谲慘烈的一幕,究竟是在何種情形下凝固起來的!

與此同時,新立的大夏國王羅穆斯,将百業良才和謀生百姓,源源不斷地從日落之處導向日升之地。

東西方最聰明的工匠們在大秦帝國聚首,激發出煉丹爐一般的奇妙變化;

加上從母子湖底撈出來的血金給與了工師們莫大的刺激,被胡亥一手毀滅的豐亨豫大之業在短時間内恢複并全面完工。

那些中小型的雙圓錐無竭輪,在使用時被放到水箱裡,讓水汽帶走其旋轉産生的多餘熱量,以免熱量聚集而導緻爆炸;

雙圓錐的兩端連接了精巧的驅動軸,推進龍車、角車和由客民發明的各式機器。

工師們甚至将巨型的圓錐形無竭輪從螞蚱形長艦的尾部卸下,讓它們在地下水中緩緩轉動;

然後,用齒輪和皮帶傳動至枝蔓都市裡的每一個末梢,高樓上驅動升降梯,龍頭中壓出自來水。

地下巨輪的餘熱從高大的冷凝塔中釋放,化做天際線上的白雲華蓋。

而“維摩納”——戰乘的西名——終于騰空而起;其單圓錐無竭輪直接連接尾部噴嘴,将生成的全部能量噴射出來,因此無需用水浸的辦法降溫。

這次,沒有人死于它挂最高檔時釋放的紫色閃電;

三世皇帝手下的工師們,已然通過對照試驗,分析出了始皇帝三十六年事故的原因:

那次試車,單圓錐無竭輪的漏鬥形外殼被錯誤地卸下;

原本是為了觀察無竭輪的轉動,但這樣一來,其挂最高檔時産生的所有有毒廢料将無法被吸收,都随尾焰排出,在旁者皆死。

“但這緻命危險,”三世皇帝不止一次扪心自問,“胡亥究竟是如何預先知道,并陰險地叫趙高代替他出席戰乘試車的呢?

……

三世皇帝五年冬,夥伴士、方陣士皆已編練成軍:

他們手持機械上弦的“薩利刹”和“多銳”,乘坐裝備速射“緒斯銅”的裝甲角車;

在戰場上,會得到空鬥士所駕維摩納的俯沖支援,或者被龍車在幾天之内部署到大陸遠端。

除了運輸人員,龍頭還能牽引一節節發射千斤鉛彈的輪式巨砲,秦軍的王牌兵器。

人間最強軍團的“第一滴血”,就是取自帝國的頭号叛徒們:

那率先反秦的江南城鎮、那亵渎軍職的嶺南行營。

面對新式秦軍的猛攻,這二者都是一觸即潰;

而方陣士們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對于北方人來說地獄般的濕熱環境。

新式秦軍渡過長江,重走了始皇帝末年南方軍的進軍路線。

但這次,對于江南岸稀稀疏疏的縣鎮,帝國并不想征服,而是要毀滅。

這段時間的江南大地上,并沒有發生哪怕一次嚴格意義上的陣地戰。

方陣士隻需手握薩利铩,以十人隊、百人隊為單位,摧毀雨林中一切人類文明的迹象。

如果遇到零星的固守和反抗,那麼由角車牽引的獨立式大砲,以及翺翔于天的維摩納,都将迅速瓦解任何銅牆鐵壁和抵抗意志。

過江三個月後,方陣士們重新控制了始皇帝親自下令開鑿的靈渠,這條為征服嶺南而生的人工運河。

遙想始皇二十四年,五十萬南方軍在滅楚之後,主帥由老将軍王翦換成了年輕的新秀趙佗。

南方軍以靈渠為補給線,繼續南下,越過五嶺,征服了百越部族,在珠江口升起了南方軍染血的朱雀旗。

然而,到了大秦危急之秋,趙佗部卻未曾北行一裡剿匪救駕!

現在,三世皇帝前來興兵問罪。

有趣的是,三世皇帝元年對嶺南的第二次征服,與滅楚之後第一次進軍嶺南,大緻面臨着同一群敵人:生長在這裡的百越部族。

前南方軍的将士多來自北方,來自包括秦在内的中原各國。

面對遠道而來的同袍,這些中原人争先恐後地繳械投降,在重新編隊之後,拿起前無古人的威猛兵器,繼續平定趁亂造反的百越部落。

不要輕敵,嶺南的戰事遠比摧毀江南村鎮艱難。

在黝黑身體上紋滿花紋的越族武士,潛在水裡,就化身一條魚;躲在樹叢,就化作一棵樹。

很難想象,如果沒有南方軍舊部的鼎立協助,方陣士怕是要把前者征服百越付出的慘烈犧牲連本帶利地重複一遍了!

當嶺南的戰事最終平息,除了趙佗本人之外所有前南方軍将士都被三世皇帝特赦。

他們衆口一緻的證詞也應當可信: “在祖龍駕崩的時候,主帥趙佗向全軍轉達了陛下的遺令,命我等按兵勿動,遠觀其變!”

經查,南征之前,趙佗确實被嬴政頒發了一枚勾玉,随時接收聖上口谕。

然而,在秦軍完全控制嶺南之前,這個故趙恒山人卻乘船逃脫了。

南海煙波微茫,完全無從對證。

另據前南方軍的将領透露,趙佗帶走的财寶裡,有其手下偶然撈自珠江的一枚碗大的圓珠。

珠内住着一團不定形的黑色怪物,越人呼之為“蠱神”,對其頂禮膜拜,以至舍身供奉……

是年秋,廢帝胡亥被轉移到始皇帝巨像顱内的銅宮囚禁,繼續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也繼續在此大喊大叫。

三世皇帝則下了明令:作為懲罰手段,任何人不得與囚徒說上半個字。

于是,在二十多年的時間裡,胡亥把自己的話自顧自地重複了無數遍:他說自己所做的一切——殉葬公子妃嫔,焚毀機密檔案,毀壞兩大事業,釋放所有刑徒,加速自己王朝的覆滅——都是在謹遵父皇賜他的遺旨!

晴空萬裡時,犯人會将自己的凸腹緊貼銅像左眼眶的鐵窗,沖着正南方的阿房宮方向大吼大叫。

“兄長!”他無畏地呼喚着把自己趕下台的皇兄,“我知道的比這多得多!但所有的話,隻能跟你一人說!”

……

想到這裡,帕薩斯從無溫的浴池裡猛然起身。

裹着與生俱來的白皙皮囊,垂着母親送别的割膚之禮,銀镯玉墜的皇帝走到北窗邊,濁水不絕如縷地從久未修剪的卷毛濺落到地磚上。

“好啊,”擡眼望向晨光返照的赭色銅像,這位兄長兀自答道,“朕這就去聽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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