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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銅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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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嬴政最小的兒子,胡亥是在慈母的過分寵溺和嚴父的完全忽略中長大的。

母愛的泛濫,造就了他張狂陰鸷的性格;父親的缺位,則給了他野蠻生長的空間。

既完成了課業又沒有被派差,十五歲的胡亥便成天在王宮内外遊蕩,好奇地窺探各種見不得光的事兒。

有時候,身後還跟着他的小卒們:那些出身寒微、唯十八王子馬首是瞻的平民子弟。

胡亥的十七個哥哥裡,他對大哥扶蘇最為好奇。

不僅是因為後者出生就被立為儲君,而且是因為扶蘇的生母,那位“異國公主”,來路撲朔迷離。

十五歲那年,胡亥的小跟班兒終于打探到了說辭背後的真相:

所謂“太子生母與秦王一夜風流之後意外懷孕、卻在難産中去世”的凄美感人,

無非是掩飾了月氏公主被虜到鹹陽、在灌食與侵犯中誕下天選之子的悲苦駭人。

接下來,胡亥便經常光顧鹹陽西郊那間由月氏奴掌勺的客棧,暗中觀察太子殿下的母族。

這期間,十八王子看到了頭人伏瓦在廚房裡對年滿十三的本族少年舉行的受戒禮,看到了月氏經卷上那些蝌蚪形的字母。

他立即想到,自己曾在皇史宬的閣樓裡,搜出來一套二十四卷的奇怪木簡,隻剩下相間隔的木條,就是用這種字母寫成的!

那散發異香的木簡上究竟寫了什麼?

如果是普通的月氏經文,那為什麼不是寫在莎草紙上,而是寫在中原特有的簡牍上?又為什麼會出現在王家檔案館?

胡亥的好奇心,被徹底點亮了。

可惜,攻滅昭武城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秦廷裡已經沒有通月氏語的譯員了。

在鹹陽為奴的月氏俘虜中,新一代人已經出生并長大;他們從小生活在月氏語和秦語的雙語環境下,自然而然地習得了官話。

監工布置任務、傳達通知,都會跟這群奴二代交流,再由他們向自己的父母輩轉述。

而且,就算胡亥直愣愣地拿着那些木簡去問這群亡國奴,恐怕對方也絕不會合作,因為他已經光顧鹹陽西郊的驿館太多次,驿長滿臉堆笑地一口一個“王子殿下”,那些月氏廚子怕是早就認識自己了。

為了商讨對策,胡亥召集了自己的小卒們。

“主子,”一名叫做宋哲的畫匠提議道,“如果您不方便自己出馬,那可以委托别人拿着月氏木簡,去找月氏奴問個究竟。”

“這幫落水狗信不過我,”胡亥不屑地反問,“我派過去的人,他們就信了?這幫濃眉大眼的精着咧!”

“其實,”宋哲看向主子,神神秘秘道,“可以讓某個人替咱們去打探——但這個人,又真真确确跟主子您并無瓜葛,故而能被月氏奴們信任!”

宋哲的鬼點子,就連号稱絕頂聰明的十八公子都沒聽明白。

“啥?”胡亥不解道,“咱們派個探子去向驿館裡的月氏奴打探奇異木簡的底細,但這個探子……又根本不是我們的人?”

“是的主子,”宋哲看向胡亥,“小的的計劃是:找一個好奇心重的人,設局讓他意外發現皇史宬中的月氏木簡,激起他的求知欲,進而主動查詢木簡的來曆。我們可以跟蹤此人,然後設計他與驿館裡的月氏奴不期而遇——接下來,就在一旁靜靜看戲就是了。”

宋哲這麼一解釋,胡亥便覺得有點意思。

“但是,”十八王子問道,“應該怎樣找到你說的好奇心重的冤大頭呢?”

其實,宋哲在提議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人選了:就是他的師父晁術……

……

“晁術?”銅宮之中,三世皇帝保持站立,俯視着跪坐在席的弟弟,“不就是那個把六國王宮全都畫下來、從而使其得以在鹹陽北坂複制出來的那個‘丹青博士’?”

“正是此人!”胡亥仰着粗大的脖頸,“而也正是這位晁博士毫無波折地落入了我們的設局,最終跟驿館裡的月氏奴建立了聯系!”

“接下來的五年裡,”胡亥繼續講述,“晁術和月氏人每晚都聚在館舍,一行行、一段段地解讀經文。晁博士自以為已經把驿館的差役換成了自己人,可誰知,他最得意的徒弟宋哲會戴着本主的勾玉,把周遭的全景都投送到我的秦鏡上!”

“是,”帕薩斯回想着,“那時候這些即時通訊器已經投入使用了,軍政要員和王子們都被發放了一枚勾玉、一件秦鏡。”

胡亥補充說:“那些門外漢自然認不出這種神奇的物件。當時,宋哲就跟他們解釋說,自己戴的是他父親傳下來的玉佩!”

“那些木簡裡究竟寫了什麼?”帕薩斯也好奇起來。

胡亥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繼續買會兒關子:

“到臣弟登基之前,晁術那夥人整理了皇史宬二十四卷木簡中的七卷。

“而我後來在處理父皇遺物時,意外發現了二十四卷木簡,也都用了香柏木,也都被抽去了相鄰的間條,但是上面卻是中原文字!

“臣弟把兩份木簡合在一起,發現完全能夠組成一整套雙語對譯的經卷!”

“什麼?”帕薩斯更感到不可思議了,“究竟是誰人編纂了這樣一部著作?”

“臣弟當時也很想知道,”胡亥答道,“于是挨個去詢問了朝中的老臣——最終,在右丞相馮去疾的病床前,在老家夥咽下最後一口氣前,得到了答案。”

“這個馮老頭子年輕時,”銅宮之囚繼續,“曾經跟随白起大将攻克楚都郢城,在楚先王廟中搜出了這樣一套怪書,并把它獻給了當時的昭襄王,而後就鎖在大秦國庫之中。”

“父王親政之後,”胡亥接着說,“抽出了其中用華文書寫的那一半木簡和相應的韋編,然後将其重新錐編成冊,于是就形成了兩套簡卷。華文版放在他老人家手邊,時時翻閱;而月氏文版則存放在皇史宬,後來被臣弟發現。”

“而這套經卷,”囚徒把話說完,“正是月氏人奉為神聖的《喀巴拉》,是昭武九姓之外的第十個部族‘曾族’祭祀破例記錄下來、并且翻成華文的!”

“現在這部書在哪兒?”帕薩斯關切問。

胡亥攤攤手:“在臣弟将華文版徹夜通讀之後,就按照父皇的要求将兩個版本兩同皇史宬本身一并焚毀了!”

“真是‘閱完既焚’啊!”陛下話裡既嘲諷又惋惜,“那麼這部‘什麼拉’,究竟記載了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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