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面殘留的晶瑩靡麗勾得厲雲征心癢,低頭含起下面那瓣,用牙齒厮磨輕咬,使其更加紅潤誘人。
“念念,是你勾的我。”
他言語暧昧,不知在說當下還是從前。
“大哥哥……”念念辯解着,試圖推開他的肩膀。
她的抗拒使得再次落下的親吻攻擊性更強,從齒貝鑽入,掃過牙刻,霸道地攻城略地,逼得她退無可退,藏無可藏,隻好繳械投降,與他勾/纏在一處。
念念面泛桃色,默默承受他的失控,兩條腿早已站不住,全靠掌心的疼痛硬撐理智的壁壘。
厲雲征原本跪坐在床上,因着力用手去托她腰肢,又一點點傾身親吻,最後倒像是跪在她身前,虔誠索求。
他墨眸染盡朱砂色,明明渴望嗜血,偏停下來想得一份準允。
念念恐自己心軟,不敢再與她對視,垂眸道:“你别這樣,我心疼。”
厲雲征眉間的神色散盡,連同驕傲一并卸下,啞聲道:“不成親了,好不好?”
盡管他再三警告,實難保證厲雲行不動鬼心思,成親後免不得接觸,牽手……擁抱……能避免嗎?若他再過分些……
厲雲征不敢深想,幾欲發狂。
他将頭埋進念念頸間,咬弄她的細白軟肉,明明是霸道地要留下獨屬于他的痕迹,偏偏動作溫柔又眷戀。
“我好悔。”
如果當初皇後指婚時他一口答應,該多好。
念念覺得有個什麼東西,對着她的心房,扯着,刺着,又連肉帶血地撕開,一寸一寸痛得清晰,盡管手心再拼命轉移注意力也無用。
是她錯了,一開始就是她的錯,皇後說得對,動了妄念者,害人害己。
她想吼,無奈發不出聲音,隻好拼命搖頭,拼命将指尖往手心刺。
順着她的視線,厲雲征目光落在緊攥的柔荑上,展開,上面壓痕重重,與掌紋錯亂交織,他将飽受摧殘的玉手放在唇邊親吻。
良久,厲雲征松開她的手,返身坐回床上,感受後背從疼痛到麻木,長舒一口氣,語氣冷淡堅決:“往後,我們不要再見了。”
她想說的,不就是這句嗎?
與其讓她一次次忍着心痛開口,不如他來做這個了斷者,或許能讓她好受些。
“你本就是要嫁給雲行的,無論……”厲雲征頓了頓,那些因未知而生的酸澀不說也罷,隻道:“你踏踏實實去做鐘離芷吧,無論如何,我會一直等念念回來。”
***
離大婚還有五日,内相鐘離懷遠才從恒山回京,路過城外十裡的迎風亭,見一行家丁打扮之人列兩排,夾道相迎。
為首的身着月白銀絲繡雲紋長袍,日光映着玉面上奕奕神采,衣袂随風飄擺,溫潤公子巋然不動,恭敬候着遠道而來的車駕,實是玉樹臨風真實寫照。
“孫婿厲雲行,特來迎祖父。”
鐘離懷遠聽他以祖婿相稱倒頗為意外,原以為他會像其他人一樣,客氣敬一聲内相,雖說叫得尚早,但成親在即,也不去細究其中規矩。
“難為厲公子上心,竟能守着老夫回京之路來迎接。”
“敬孝尊長,雲行義不容辭。”厲雲行言辭誠懇,明亮的眸光溢滿深情。
鐘離懷遠淺笑不接話茬,打量一眼他身後随從,意味深長道:“老夫這黃沙埋頸的身子骨,何至于如此興師動衆相迎。”
厲雲行對他的疑慮心領神會,卻不過多解釋,隻道:“喜事将近,慎重些總是好的。”
二人打幾句啞謎繼續啟程往京城走。
入城後,車馬穿鬧市而過,一支利刃從遠處飛出,直直朝車轎射來,侍從警醒,抽刀将其劈斷。
正此時,忽從左右闖出一撥人,持刀蒙面,驚散街上百姓,和厲雲行帶來的侍從厮打作一團。
厲雲行縱身下馬,他雖不愛習武,但自小受厲雲征耳提面命,多少練得一些拳腳,刀光劍影間靈活躲閃,奪下一把刀攔身在車前,護佑鐘離懷遠安危。
無奈他的功夫終難敵賊人兇猛,待侍從擊退刺客,衆人才發現厲雲行臉上赫然一道刀傷,玉面沁血,分外妖娆。
***
太師府内,鐘離恩堯低垂眉眼請罪:“兒子不孝,未能考慮周全,讓父親受驚了。”
主位上的鐘離懷遠目色深沉幽遠,“怪不得你,為父都未料及會有此一遭。”
“父親回京一事并未張揚,賊人如何知曉透徹。”連他這個做兒子的都是待父親人到城外才收到報信,派去城門迎接的人回來禀報了遇刺之事。
“阿芷成親我回京是必然,有心之人不難猜到。”
“何人敢在衆目睽睽之下行兇……莫不是陛——”鐘離恩堯話至一半戛止。
當街遇刺,太過欲蓋彌彰,他不得不往那位想動手除掉父親,又顧忌流言和内相權勢的人身上想。
鐘離懷遠橫兒子一眼,靜默不答。
且不說賊人,那乖巧的孫女婿不是也知曉清楚嗎,故而問道:“厲家那小子是你派去迎我的?”
鐘離恩堯搖頭否認。
鐘離懷遠捋着發白的胡須沉吟片刻,道:“着人送些補品去厲府,就說老夫問他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