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是幫不了他的,如果真想幫他,就趕緊看看什麼情況。”朱景意的聲音從前面傳來,聞言雲柯終于不說什麼了,連忙跟上。
“導兒,你剛才說一個禮拜能解決這邊問題,是不是已經知道原因了?”雲柯面含期待,孩子的眼睛裡充滿了對她的信任。
朱景意轉過身,尴尬撓撓頭,略帶心虛道,“騙他們的。”
雲柯裂了。
“那你剛才……”他着急。
“如果不這樣,他們能放張教授進來?”
“可……”
朱景意無奈打住他,“你有這個擔心的功夫,不如幫我去每道隴都取幾個樣本回來,這樣還能快點,記得扒土的時候小心點,每個樣本記得記錄編号。”
雲柯五味雜陳,又無話可說,立馬應聲,“好,我這就去。”
他一會兒跑沒了影子,朱景意看了眼他充滿活力的背影,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她也要努力了呢。
朱景意也選了一塊地蹲下來查看情況,隻是沒成想沒過一會兒就看到雲柯氣沖沖地跑回來。
“沒這樣的,他們負責的地塊果真有些已經抽芽了,而且咱們分的地比他們也多太多了,這不存心欺負咱的嗎?不行,不能這麼算了,我搖人去。”
他自顧自說完又跑開,留下朱景意留在原地一臉無奈,隻是此刻她也沒功夫去留意他要幹什麼去,反而和梭梭說話。
“看出什麼了嗎?”
“是的。”梭梭很快回應她,“雖然技術很落後,但在這個時代能培育成這樣也是很厲害了。”
“誰說不是呢。”
她原本還以為不至于太棘手,現在看來一周時間還真未必能解決。
現在隻能寄希望于雲柯帶回來的樣本種子情況不至于太糟糕。
雲柯說搖人就搖人,不過一個多小時後,一隊年輕人就到了。
他從地裡艱難直起腰,看到他們那刻簡直像看見了親人,一行人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幾句話就被他招呼着搜集樣本。
行吧,他們就是幹活的命。
也幸好都是老本行。
他們動作十分麻溜熟練,瞧着比雲柯專業多了。
兩百多畝地。
一個人得幹兩天才能完事的活,愣是被他們縮短到幾個小時,天黑前,他們癱倒在地,一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不明白自己為嘛要接他這個活。
照他們看來這些種子根本就沒有搜集的必要,有這個功夫還不如早點買些新種子補種,或許還來得及。
也不知道這麼固執幹什麼。
更過分的是幹完活就不見人了,要不是他們是同學,現在早就翻臉了好吧。
不過他們也真的很好奇。
雲柯他到底想幹嘛?
雲柯當然也不知道要幹什麼,不知所以地看着自家導兒眉頭一會皺一會兒舒展的,叫他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怎麼樣?”他小心翼翼問。
朱景意沒回他,依舊翻動着草莓種子,叫他更緊張了幾分。
特别是他看到另外三個老師那邊已經招呼自己的學生打藥了,就更着急了。
朱景意都無奈了,“放心,還沒有那麼糟糕。”
雲柯忽然捂住胸口,大大松了口氣,“導兒,你可吓死我了。”
“那這是什麼情況?”他好奇問。
“現在種子還沒有死掉,活性也不錯,就是種子在轉錄時發生了卡頓,目前處于休眠期而已。”
“什、什麼意思?”
朱景意笑笑,“意思是還有救,但是……”
“但是什麼?”
雲柯懵了,這話可不是他說的。
“朱老師,但是什麼?你是不是知道是什麼原因?你能告訴我嗎?為什麼它們會這樣?朱老師,求求你告訴我吧。”張懷敏目露哀切,像極了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萍。
說實話朱景意過于年輕,況且張懷敏之前并未見過她幾面,隻知道她在國外那邊有關系,直接通過所長空降到了所裡,哪怕他和同事聯系并不密切,也不止一次聽到有人對她不滿,覺得她來到所裡什麼成果沒出,就是一個空架子。
可是他現在根本沒有别的辦法,就算最後還是溺死,他此刻也隻想得到一個肯定回答。
不然,他真的堅持不住了。
朱景意望着他黑漆漆的臉不由酸澀,反問他一句。
“張教授,你應該還有成熟的草莓和種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