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敬啊!大不敬啊!”
旁邊看的人都快瘋了。
話音剛落,棺材裡的人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就如謝勤所描述的那般,還是謝老母的身體,但長着一張花貓的臉,畫面十分的驚悚。
大夥兒一時瞪大了眼睛,顫抖着連連後退,退到門檻外停下了。
他們既害怕,又想瞧熱鬧。
這是大部分人類的通病。
仿佛看出了他們的心裡所想,詐屍的謝老母睜着她的那雙貓眼睛,掃視了一圈門口的人。
貓的眼睛是很特别的存在。
市面上甚至仿照其形态與特征做出了貓眼石,備受人們的喜愛,成了許多收藏家珍愛的藏品。
可這麼一處漂亮的地方長到了人的身上,就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謝老母年事已高,一頭花白的鬓發平日裡會用一根木簪子盤在後腦勺,可如今卻是淩亂地披散着。
有與她相熟的人躲在人堆裡,壯着膽子喚她的名字。
謝老母轉了轉眼球,目光迅速鎖定那個人,狹長的瞳孔逐漸放大,猶如吃人的黑洞。
那人忽然害怕了,他恨不得打自己的嘴。
蔣肆天:“你爸爸的泥石流,真詐屍了!”
說話間,謝老母從棺材裡擡起手抓住了兩邊,緩緩地從棺材裡爬了出來,接着她又像一隻貓似的蹲坐在地上。
她一隻手支撐着地面,另一隻手放到嘴邊,眯起眼睛表情享受地舔了舔手背,舔完以後像洗臉一樣蹭了蹭自己的臉。
兩個動作重複了許多遍。
所有人屏住呼吸,強忍住内心的不适觀看着這詭異至極的畫面,仿若一場大型的動物模仿秀。
如果不是因為脖子扭不出那麼誇張的幅度,她估計是要像貓順毛那樣把全身都舔一遍。
不是每個人的接受度都那麼高,那邊還沒結束,就有人發出了不該發出的聲音。
謝老母的動作一頓,迅速朝那人看去,那人捂住嘴望着她,空氣都凝結了。
宋玉君聽到,從她的喉嚨裡發出了一陣低吼聲,心裡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看了謝老母接下來的動作,她大叫:“快閃開!”
聽到這一句,一群人險些吓破膽,迅速逃竄到了院子裡,唯有方才那人,還沒從令人不适的畫面裡擺脫出來。
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了。
“嗚——”
根本來不及阻止,就看見謝老母朝那人撲了過去,直接将人撲倒在地,哪怕對方是個正值壯年的男人,依舊毫無還手之力。
男人被壓倒在地上,驚慌失措地想要爬起來,謝老母低吼着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當男人看到那雙鋒利的爪子時,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啊啊啊啊啊——”
當衆人看到男人的臉被劃花了之後,他們再度後退了一大步。
謝勤認得那人,是母親的牌友。
此人出了名的愛耍賴,每逢跟他打牌,十次裡有八次氣得謝老母要犯心髒病。
男人抱着鮮血四溢的臉在地上瘋狂的打滾,謝老母滿意地抽身而退。
檢測儀顯示:
「腦核污染度:15%」
好家夥,硬茬來了!這次的饕餮攻擊力也挺強啊!
或許是上一輪太平淡,好久沒有這種緊張感了,讓他們瞬間回到了在叢徽六中的日子。
甚至比那個更刺激。
宋老頭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偷摸着殺人,這老太太則是光明正大地撓花你的臉。
你永遠也猜不到下一個被撓的對象會是誰。
蔣肆天弱弱道:“别這樣……我家裡也養了一隻花貓,鬧這麼一出,我會有心理陰影的。”
其他人不約而同地朝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須映寒:“請聽題。請問,會翻肚皮給你撓的小花貓和會撲過來撓你的大花貓,誰更可愛?”
蔣肆天:“冷凍姐,你這個笑話快把我凍死了。”
須映寒朝謝老母靠近了些,她打量了好一會兒,彎腰對她說:“大娘挺時髦啊,你這美甲怪靓的,哪兒做的?”
後面的人:“……”跑這兒唠嗑來了?!
宋玉君一個箭步上去扯住某人後衣領:“你還真是健談啊,跟誰都能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