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渺以強硬的力量暫時破開了仙山的桎梏,将周綏帶回了現世裡。
他帶着周綏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渺萊峰上,封了五十多年的渺萊峰沒有一絲人氣,溪渺揮了揮手把寒氣散去,将周綏安穩的放在卧房裡。
飛修峰上的林施尋靈感一動,他驚喜地回頭看向渺萊峰的方向:“李禮,師兄是不是回來了?”
“好像是,但封山令沒有解。”李禮摸了摸下巴,掏出了‘随意’:“師兄?”
那頭傳來溪渺疲憊的聲音:“回來了,别吵。”
溪渺坐在周綏床邊,疲憊地按揉着自己的眉心,回來時力量損耗的有些大了。
他看着周綏安靜的睡顔,沉重地将頭靠在床邊,也不知道周綏何時能才能蘇醒。
午時溪渺靈感微動,他轉頭一瞬不瞬地盯着周綏的睡顔。
他本覺得自己是該是膽怯的,溪渺緊張地坐直了身子:“啊綏……”他話音未落,對上了周綏委屈和飽含了二十多年思念的眼睛,那一瞬間,所有的緊張與膽怯都消失殆盡。
溪渺俯身抱住周綏,他越過周綏的肩膀,臉微微一側,語氣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笑意:“歡迎回來。”
周綏滿腹的委屈被這一抱和帶着笑意的歡迎化解了一半,他将頭抵在溪渺的肩膀上,眼淚肆意滑落:“你騙我。”
溪渺顧左右而言他地擦掉他的眼淚:“餓了嗎,想不想念為師做的飯?”
周綏輕輕地給了他一拳,被溪渺笑着受了。
周綏翹着二郎腿,看着沖進來的林施尋和李禮兩人,他一挑眉,“做什麼,慌慌張張的。”
“師侄!!你回來啦!!想死你啦!!”林施尋雖然嘴上說想死了周綏,但實際上他直奔了廚房:“師兄廚藝肯定大漲!”
溪渺拿着鍋鏟一拍給他拍在門外,他冷酷開口:“别煩我,不然我就把你們埋了。”
李禮踮着腳拖走了被拍暈的林施尋。
李禮:“噓,師兄變回來了,到時候他真把你埋了,咱們求師侄。”
周綏微笑:“沒用的,我師父隻做給我吃。”
林施尋:是什麼讓一代峰主洗手做羹湯,哦,原來是他徒弟啊,那沒事了。
周綏無視了他們,轉頭跑去廚房:“師父我來幫你。”
他像個小尾巴一樣綴在溪渺身後,師父不許他幫忙,于是他隻能像從前在渺萊峰一樣,剝蒜,剝蒜,還是剝蒜。
“可以了,”溪渺轉頭有些無奈,伸手推了推周綏:“渺萊峰上的蒜都要被你剝完了。”
周綏嘿嘿一笑,轉頭把蒜衣抓在手上沖着外面受傷的林施尋跑去:“師叔吃我一蒜!”
在旁邊無辜遭殃的李禮:?
還沒反應過來,他倆再次被溪渺丢出渺萊峰,并且和重新出世的“林施尋與李禮禁止入内”面面相觑。
林施尋揉了揉和石碑親密接觸的鼻子,站起身,大不畏地重新闖進渺萊峰:“師兄!!你不能這樣對我啊啊啊啊!”
結果他沒能闖進去,因為這次溪渺是真的把他們擋在外面了。
林施尋被結界撞了個屁墩。
李禮:“……大可不必。”
林施尋掏出‘随意’,也不管溪渺有沒有看就大吼:“師兄!!!你好殘忍!”
周綏觑了一眼溪渺懷裡發出聲音的‘随意’,“那時候你就是用這個跟他們聯系嗎?”
“嗯,”溪渺拿出來,毫不客氣地閉了‘随意’的聲音:“不用管他,吵了我好多年。”
周綏好奇地拿過‘随意’,“藍汪汪的诶。”
“喜歡?”溪渺撐着下巴看向他,“那你用我這個。”
“師父呢?”
“我還留有一個。”
周綏笑着拉溪渺去了落日崖,剛好能看見日落。
“我想起之前我們在那邊看落日的時候。”
“異界嗎?”溪渺随手拾起一塊小石子,在一旁搭了起來,“是有點,那次我回來你還想跳房子下來。”
“異界啊。”周綏歪了歪頭,“師父,當時的宛姑娘是有記憶的嗎?”
“是,”溪渺微微伸直了雙腿:“她将皇位留給了宗室裡過繼的孩子,出來尋沈南。”
“但是很奇怪,她說她一退位就出來了,但是她在位十八年,而當時我們在異界已經過了二十年,少了兩年。”
“時間混亂。”周綏低喃了一句,“我過去是因為被仙山懲罰,因此沒有記憶,她是怎麼過去的?”
“我有個猜測,”溪渺漫不經心地摘掉周綏衣服上掉落的葉子:“宛姑娘說自己是來找沈南的,她那之後,并沒有見到沈南的屍體,我懷疑沈南也成仙了。”
“很有可能。”周綏沉吟半刻,“當時我走的急,也許遺漏了什麼沒有注意。”
“嗯,”溪渺轉頭,目光平靜地看向周綏,他挽起周綏的袖子,露出他手裡的無循,“接下來你還會繼續進入異界,應該是不相同的一世,但這一世我會保住你的記憶。”
周綏故意被仙山懲罰的目的就是尋找仙山弱點,結果第一世沒有記憶,沒有調查到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