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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原來是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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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淺聲音凄然絕望,哭得泣不成聲,宋十安更加駭然。

怎會有這種事?

他拉着錢淺的手将她攬進懷中,想給予她些許安慰,才發現她渾身都在顫抖。

他的下颌貼着她的額頭,那滾燙到有些灼燒感的熱度,讓他猛然想起,她尚在病中。

宋十安十分懊惱,将她摟得更緊些,不斷道:“錢淺,别哭了,你還病着。”

錢淺環抱住宋十安,抱得緊緊的,将那壓抑已久,難以下咽的委屈盡數化為眼淚,發洩了出來。

她揪着宋十安的前襟哭得喘不過來氣,委屈得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個交代。

宋十安看不見,都能感受到那種委屈和絕望,說不清的難過與哀傷席卷全身,不由得跟着紅了眼睛。

他忍着心頭的酸澀和心疼,學着小時候母親的樣子,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别哭了錢淺。都是我不好。我一時竟忘了,你上午出門是去看病的。你的藥還是當着我的面喝的,我怎麼能忘了呢……”

他拍着她,不斷道歉安撫:“别哭了,都怪我。我不該讓你想起這些,對不起……”

錢淺像個小孩子一樣,哭到近乎缺氧,腦子嗡嗡響個不停。

直到最後哭得沒了力氣,哭聲逐漸變成了輕聲啜泣,錢淺在他有節奏的動作安撫下,趴在他身上慢慢睡了過去。

宋十安松了口氣,松開手摸向旁邊,想要起身。

錢淺卻突然動作,緊緊抱住他,宋十安一個不妨被她的動作帶躺。

宋十安掙紮了下,說:“錢淺,你在發熱。這屋裡可有棉被蓋毯之物?”

錢淺沒答話。

“錢淺?錢淺?”宋十安掙紮不脫,喊了兩聲綿綿,也沒得到應答,隻得洩氣地任由她抱着。

許是酒意上湧,沒一會兒竟也睡着了。

錢淺醒來時,窩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她睜開眼睛,夕陽的金光投射下來,透過窗戶照進屋内,映在宋十安的臉上。

他蒙眼的絲帶松松垮垮攏在頸間,露出緊閉的眼睛和細密的睫毛,與眉毛和無數細小的汗毛一起,跟夕陽的餘晖友好輝映着。高挺的鼻梁如同一座小山,遮出一小片陰影,薄薄的唇,也呈現出好看的粉色。

金光為他整個人蒙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恍惚中,讓人生出一股歲月靜好的錯覺。

錢淺忍不住擡起手,白皙的指尖極輕地劃過了他的眉毛、鼻梁,和看起來很好親的唇角。

見宋十安嘴角抽動了一下,錢淺猛地縮回手坐起身,一躍跳下了榻。卻不知榻桌何時立靠在塌邊,她沒注意絆到榻桌,整個人摔在地上。

錢淺強忍痛楚,沒有痛呼出聲,可宋十安還是醒了。

“怎麼了?發生何事?”

他的聲音帶着清夢被攪的沙啞,錢淺有些心虛,“沒,什麼。”

好像被砂紙打磨過的陌生嗓音讓錢淺一愣,意識到這就是她發出的聲音後,她輕咳一聲清清嗓子,又補充道:“不小心碰倒個凳子,吵醒了公子,不好意思。”

宋十安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錢淺卻因為心虛沒看到。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宋十安懷裡醒過來,眼睛酸澀,嗓子還變成了這樣。回憶了一會兒,隻記得二人坐到榻上喝酒聊天,然後就,記不太清了。

“咳咳,”錢淺假裝咳嗽掩飾尴尬,試探着問:“宋公子,睡的,可好?”

宋十安道:“尚可。”

錢淺又問:“那,公子可還記得,你是,怎麼睡着的?”

宋十安想了想,“許是酒意上頭吧!”

錢淺聞言松了口氣,“啊,是吧!公子這酒量,實在是太淺了些。”

宋十安臉上有些困惑,錢淺連忙道:“我見公子醉了,就讓公子在這榻上歇下了。方才我午睡醒來,就想進來看看公子醒了沒,不小心踢翻了榻桌,倒是吵醒公子了。”

宋十安見她如此颠倒黑白,心裡忍不住好笑,故意擡起右臂揉着,“這樣啊?可我這胳膊不知怎的,又酸又麻。”

錢淺裝作茫然無知,“是嗎?可能是這個榻挨着窗戶。窗戶一直開着,有些着風了。怪我,一時粗心,也沒想着給公子蓋上個薄毯。”

宋十安饒有興緻地摸摸下巴,“嗯,那還真是,有些粗心了。”

錢淺尴尬地道:“那個,我先去如廁。待會兒給你沏茶哈!”

錢淺腳步慌亂出了房門,宋十安忍不住笑出來,低聲道:“還以為是個不拘小節的,原來是個膽小鬼。”

他沒說,他早就醒了。

可錢淺突然去摸他的眉毛,所以他沒敢動。

那種感覺實在奇妙。

空氣流淌似乎變得緩慢起來,身體感官好似被放大,窗外雀鳥的鳴叫顯得分外聒噪嘈雜,甚至連心髒的跳動都變得清晰可聞。

她觸摸過的地方無盡湧起癢意,那感受既舒服又難受,帶得心頭都跟着一起癢起來。

若非她突然弄出那麼大動靜,他出自本能關切詢問,否則還真不知該如何面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相擁而眠的畫面。

錢淺如廁洗手時,突然想起來宋十安好像從進門開始就沒撒過尿。

她走進房間,宋十安端坐在塌邊,絲帶已重新系回了眼睛上。她問:“你需不需要方便一下?”

宋十安略有些尴尬,猶豫地說:“我不太方便上旱廁。”

錢淺這才想起來,他一直沒喝茶,中午也沒喝湯,唯一喝過的東西就是酒了,估計就是怕不方便。

“有恭桶的,我帶你去。”

錢淺把盲杖遞到他手裡,宋十安卻順着她的手一路向上,摸上了她的額頭。他的動作太過行雲流水,好像二人已經十分相熟,所以舉動才如此自然。

錢淺怔愣住,宋十安語氣随意道:“高熱降了一些,但還是熱。”

“莫要再喝酒了。你還病着,真敢胡鬧。”宋十安的話音裡有些責備之意。

錢淺往後退了一步,神色倉惶地低下頭,“不,不喝了。一點都不好喝,還會嗓子啞。”

在錢淺看不見的角度,宋十安又笑了,揶揄道:“隻是嗓子啞?”

錢淺扶着他的手臂,不敢擡頭,“頭也有點疼,估計待會兒酒氣散了就好了。”

她怕宋十安再問别的,趕忙道:“那個,旱廁冬天冷、夏天熱,味道又大,蚊蠅肆虐,我也不喜歡的。何況我娘親身子不好,蹲不了旱廁。我家的恭桶是我自己設計請木匠打造的,很舒服的。你不用擔心不方便,放心多喝水。”

錢淺把他扶進西廂,掀開椅子上的蓋闆,“就在這裡。跟你們大戶人家的恭桶差不多,但更符合人體工程學。椅墊是昨日新換的,很幹淨,左手邊的盒子裡有廁紙。我就在院裡,有事随時喊我。”

錢淺将宋十安的手放倒扶手上,宋十安微微颔首,“多謝。”

她剛坐到石凳上,蘇綿綿便邁出了房門。

錢淺揉着酸脹的眼睛随口道:“綿綿醒了。”

蘇綿綿狡黠一笑,“我早就醒了,見姐姐與宋公子還睡着,不好打擾,就在屋裡看了會兒書。”

錢淺老臉一紅,連忙“噓”了一聲,小聲叮囑綿綿:“此事日後不許再提,對誰也不可以。”

“哦。”蘇綿綿乖乖點頭,又問:“姐姐,你眼睛怎麼腫了?”

錢淺輕咳兩聲,小聲道:“定是喝酒導緻的。喝酒會讓人眼睛腫、頭疼、嗓子啞,醉得不省人事。”

“你想想,若是冬日醉倒在雪地裡,豈不就被凍死了?若是醉着摔進河裡,豈不就被淹死了?你瞧瞧,酒這個東西多麼害人不淺。姐姐今日就是給你做個示範,讓你看看嚴重性。你日後可萬萬不能喝酒,變醜失儀是小,丢了性命是大!”

綿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年紀,對男女之事再懵懵懂懂,也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相擁而眠有多麼不合禮數。

錢淺雖然避重就輕,卻也點明了她今日失儀,讓綿綿知道這樣不對。

雖然她聲音小,但房中的宋十安夜卻聽到了,忍不住輕笑。

聽到宋十安竹杖的聲音,錢淺起身去扶他,剛邁出西廂門檻,大門外傳來叩門聲。

錢淺立即松開宋十安就想去開門,隻一瞬又重新扶回去,對蘇綿綿道:“綿綿去開門,應該是送柴的。”

蘇綿綿看了錢淺一眼,極不情願地去開門。

宋十安道:“我沒事的,你去吧!綿綿不是怕生人麼?”

錢淺小聲回道,“我是想鍛煉她一下,日後她總會需要一個人獨立生活的。”

宋十安不解,“為何?隻要你将來找個家風好、性子良善的夫君,不會容不下綿綿的。”

錢淺沒想到他想到那去,隻是笑了下沒做解答,扶宋十安在石凳上坐下。

門外大叔見開了門,笑容可掬地對綿綿說:“您家要的柴火。”

蘇綿綿站在門後,指了指柴房。

“好嘞!”送柴的大叔是老熟人,知道那是柴房,自行搬着柴火去放。

錢淺對蘇綿綿說,“綿綿,去給伯伯拿錢。”

柴火放好後,大叔笑着走向綿綿,“喲,今日是綿綿姑娘做掌櫃?”

蘇綿綿緊張地後退了半步,拎出幾串銅錢,“九十銅錢。”

大叔笑呵呵接了,“對,正正好。”

錢淺送着大叔向外走,小聲囑托道:“您知道綿綿膽小怕生,日後倘若我不在,還請您千萬照應着些,莫要突然換了生人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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