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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離開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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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淺本以為,她可以凡事靠自己,活到死亡來臨的那天,可她終究低估了人生艱難。

為今之計,她隻能去求趙希林了。

錢大友活着時,與趙希林來往較多,逢年節時還會帶着錢淺去趙府拜訪。錢大友剛過世的那段時間,趙希林日日都來看她和姜婷,後來每年逢年過節都會來,也一再說過讓她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他,但錢淺從未去過。

錢淺本不想欠任何人的情,并非單單指欠趙希林,她也不想欠錢大友太多。

畢竟錢大友活着時,她對他并不算十分親近,也沒為錢大友做過些什麼。如今錢大友死了,利用趙希林的虧欠為自己謀求便利,實際還是在消耗錢大友的舊情,她實在做不到。

可如今她實在沒有别的辦法了。

若說青州城可有與青州第一世家相提并論的勢力,便是京都洛家在青州的話事人,趙希林了,青州各級官員,連同大小商賈們,都要尊稱他一聲趙把頭。他一定有辦法能救綿綿!

錢淺回家取了全部的銀票,而後直奔趙希林家。

趙希林原本有事正打算出門,錢淺上前急急行禮:“趙伯父,請恕侄女兒唐突,有急事來求伯父相助!”

趙希林趕緊扶她,“小淺,如此着急,出了什麼要緊事?”

錢淺一五一十說了情況,趙希林沉思良久。

錢淺遞上一直抱着的木盒子,“伯父,我絕不能讓綿綿入了罪籍!這是我全部的積蓄,足有百金,求伯父相助!”

趙希林按下她的木盒子,忍不住道:“小淺,伯父是真的不明白。你一再放棄大好前程,又為這樣一個非親非故、又性子怪異的孩子傾盡所有,你圖個什麼?”

錢淺神色有些落寞,又顯蒼涼,“侄女隻是覺得世事無常,名利權勢皆是虛妄,我隻想好好珍惜眼前人。綿綿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求伯父幫我!”

趙希林推回錢淺的木盒子,“你先别急,把這些收好。我去找知府大人說說情況,詢問看看,是否能有别的辦法。”

錢淺滿臉感激,“謝謝伯父!”

趙希林拍拍錢淺,對管家吩咐道:“管家,備禮!”

随後趙希林帶她去了府衙,很快,知府大人給了個主意。

他叫錢淺在知府府衙登記變更籍契,日期簽在三日前。以府衙檢校文吏疏忽為由,以為錢淺、蘇綿綿身籍均在青州府衙轄區内,未作細看便直接做了登記變更,疏忽了被領養人蘇綿綿的身籍在縣裡。

然後知府衙門出具證文,證實變更手續已然完畢,因檢校文吏疏漏,故移交蘇綿綿轄區縣衙再做整改補錄。

這樣一來,便是府衙檢校文吏的錯漏,隻需對“犯錯”的檢校小吏稍加處罰以示懲戒,其餘事宜由官府上下内部人員自行解決整理。蘇綿綿在曾小娥判決書下發之前已做完變更,故無需受曾小娥所累,同入罪籍。

錢淺千恩萬謝地謝過了知府大人,與檢校文吏簽好了登記變更。

趙希林得知錢淺要立即趕去郊縣縣衙,怕她遭受為難,“我與你同去,把事情落穩。”

路上,錢淺再次将錢匣子塞給趙希林,“伯父幫了我這麼大忙,不知要搭多少銀錢和人情。這些銀錢請伯父一定收下,否則侄女實在過意不去。”

趙希林深深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性子也太要強了。伯父是看着你長大的,這麼多年你難得向伯父開口,又何須如此見外?”

錢淺不知該怎麼說,隻好說:“那位檢校文吏,任職期間出現如此‘疏漏’,想來要影響升遷的,總歸要補償人家些。”

趙希林歎氣,再次推拒回去,雙臂交叉靠着,閉上道:“那位檢校文吏本就承了洛家的恩,十分樂意為我做點事。至于知府大人,商賈與官府之間可不止有納稅這點事,糾葛極深,也就沒什麼欠不欠人情一說,不必放在心上。”

錢淺見趙希林不想再說,隻得閉上嘴。

*

女知縣沒想到錢淺這麼快就一行人,身邊還跟着趙希林。

她看着府衙的檢校文吏辦理好一應文書,還有知府大人親筆簽字的證明,臉上出現了一絲的不悅,卻不好發作。

趙希林問:“知縣大人是覺着,還有何欠缺的地方?”

女知縣道:“不敢。趙把頭親自出面,還請動了知府大人,哪裡還會有什麼欠缺。本官這就命人去蘇綿綿村中去請那位見證人來,補簽個文書,便可整理造冊了。”

趙希林看了眼天色,“既如此,趙某尚有要事要去處理,此間事便麻煩知縣大人了。”

女知縣颔首示意:“趙把頭請便。”

趙希林轉身欲走,突然想到什麼,又停下來道:“我這侄女與我同乘一輛車而來。二人在此人生地不熟,還勞煩知縣大人幫忙叫輛馬車,将她們回青州城。”

女知縣神色微變,卻還是點了下頭。

錢淺知道,趙希林并不是怕她和綿綿得走回青州城辛苦,而是看出了女知縣對她行事有所不滿,特意提點對方,他對這個侄女十分在意,警告對方不要怠慢。

待衙差将蘇綿綿同村的劉大叔帶來,辦完一切已然下午了。

女知縣審視着錢淺将一應文書收好,忍不住嘲諷道:“能讓檢校文吏背上這錯處,還請動了知府大人為你簽字證明,倒是本官小瞧姑娘了。”

錢淺知道女知縣本是剛正之人,看不上她用旁門左道的手段也很正常。

她并不生氣,隻是神色平靜地領着蘇綿綿跟女知縣告辭,“今日麻煩大人了,我與綿綿十分感激,這便告辭了。”

女知縣卻陰陽怪氣地說:“趙把頭叮囑要本官将你二人安全送回青州城,本官怎敢讓你們自己回去?倘若你們路上遇襲或出了任何閃失,本官一個小小縣令可承受不住知府大人的責怪啊!”

錢淺本就受了傷,身心俱疲之下,也懶得與女知縣計較,二人便乘坐着縣衙的馬車回了青州城。

衙役将錢淺、蘇綿綿二人送小巷口外,已是傍晚時分。

吃完晚飯的街坊們出門納涼,正好看到衙門特有标識的馬車将錢淺與蘇綿綿送回家,瞬間八卦之聲四起。

“喲!這是出什麼事兒了?”

“是啊!怎麼坐上了衙門的馬車?”

錢淺和蘇綿綿向衙役行禮感謝,那衙役卻冷笑道:“可不敢承姑娘的禮!如今蘇綿綿身籍幹幹淨淨,在下也将二位安全送回,姑娘沒什麼不滿了吧?”

他刻意放大音量,周遭許多人都能聽到,人群瞬間就安靜下來,看過來的眼神也立即變了意味。

錢淺冷冷地盯着那衙役,一時猜不準他是得了那女知縣的授意,還是單純的忿忿不平。

那衙役被她的眼神唬得一愣,随即怒道:“怎麼?敢做還不讓人說了?”

錢淺冷着臉,頂着諸人的目光,拉了蘇綿綿轉身往巷子裡走。

不待二人走遠,身後便有人問衙役:“官爺,怎麼個意思?那個小姑娘身籍不幹淨?”

衙役語氣極盡嘲諷:“怕什麼?她姐姐本事大得很,蘇綿綿父母獲罪也能不受牽連呢!駕!”

馬車離開,議論聲猛然四起。

“天哪!那小姑娘竟是罪籍?”

“老錢家這女兒怎麼回事?什麼人都往家領!”

“沒聽說嘛!人家有本事着呢,那意思不是已經脫了罪籍?”

“那小姑娘我見過兩回,怯生生的模樣,看着倒不像個壞的。”

“她是不是壞的還能寫臉上怎的?”

“就是!我反正不願跟這樣的人住在一起,你不怕咱兩家換房子好了,你離她家近些。”

蘇綿綿愈發顫抖,錢淺隻得捂住她的耳朵,快步回了家。

*

江府之中正在宴請,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宋十安禮貌地與人寒暄着,卻一直心不在焉。

複明的高興、激動、興奮經過整整一日一夜的時間,已然沉澱下來。看着滿堂賓客歡聲笑語,恭維聲聲不絕,他卻隻在腦子裡想象着錢淺若看到他真的好了,該是如何開心的模樣。

今日一早,宋十安便讓孫烨去告知錢淺這個好消息,可惜孫烨碰了鎖,沒見着人。他想着也好,親自站到她面前,親眼看到她驚喜的模樣更好。

賓客散盡,宋十安滿面春風地去見江書韻,侍從扶他坐定,奉上茶。

宋十安坐得規規矩矩,問候道:“母親身子如何?今日宴客許久,累壞了吧?”

江書韻揉着頭,輕聲道:“無妨。安兒你近來心情恢複了許多,看來這趟青州是來對了。”

宋十安輕輕勾起唇角,“是,母親。”

江書韻道,“既如此,咱們叨擾了你舅父已有月餘,也該回都城了。”

宋十安表情錯愕,急急地問:“怎的如此突然?”

江書韻道:“你雙目複明,該讓京中太醫再瞧瞧,我才放心。何況你如今既已恢複,也該回京述職了,别忘了,你現在可領着四品武将的俸祿。”

宋十安深吸口氣,一臉正色道:“母親,兒子有事與您說……”

“哎呦,”江書韻突然扶額歎了一聲。

宋十安緊張地站起身詢問:“母親?您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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