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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疾風驟雨救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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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林木靜谧,潺潺的流水聲沖淡了蟬鳴和稀落的鳥叫聲。

錢淺脫下外衣和鞋,赤腳趟進溪流。冰涼的溪水沖刷過腳趾,好像将一切沉重都帶走了,從身到心都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松弛。

她如今也算是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日後若還能置辦些耕田,就是錦上添花了。

她終于,可以不再擔驚受怕,坦然迎接死亡的到來了。

澗溪上方,呂佐扶着沈望塵慢慢走到河邊,“我還是沒掌控好力道,竟害公子傷得這般重。”

沈望塵笑道:“傷得正正好,再輕會叫人輕視,豈不白白受苦?”

呂佐突然不說話了,沈望塵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發現了澗溪下方的錢淺。

呂佐道:“這個沒良心的居然在這躲清閑!你傷得這般重,她連假裝關切一下都不肯……”

沈望塵發聲,“噓……”

那纖細的身影閉着眼睛、赤着腳,張開雙臂讓風穿過全身每一處。日頭傾瀉而下,光影被樹葉剪碎,斑駁落在她潔白的裡衣上,畫面靜谧而美好。

錢淺十分享受,随手展開手中的折扇,輕哼曲調,流暢自如地伸展肢體身軀,即興跳起舞來。

澗溪下遊,林中景色美不勝收,那個一身潔白的赤腳女子,笑容淺淡,随心所欲動作,舞動一山風光。

渾身筋骨都舒展開了,錢淺跳痛快了,輕喘着将挂在樹枝上的外衣鋪在地上,席地而躺。

那纖細人影随意地躺在地上,以手為枕,把扇子覆在臉上遮陽,赤着的雙腳交疊,腳背上的水珠在日光下反射出點點熒光。

沈望塵靜靜地望着下方,心頭拂過一陣春風。

呂佐回過神,見沈望塵目光有些癡迷,摸摸鼻子道:“還,還挺好看的哈?有一種半醉不醉,看似柔弱,但能提起大刀去砍人的感覺。”

沈望塵微微勾起嘴角,“恣意潇灑,自在逍遙。原來如此。”

呂佐恍然大悟:“哦!我還以為逍遙這名字隻是在故作超脫……”

“表兄!”王宥川跑來。

沈望塵連忙轉身,拉過呂佐一起擋住澗溪下的那抹身影,笑道:“宥川。”

王宥川問:“你傷還沒好,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沈望塵拉住他,“在屋裡躺悶了,出來透口氣而已,這便回去了。”

王宥川道:“我扶你。”

沈望塵笑應了,悄悄回頭又瞄了一眼那抹白色的倩影,也說不清為什麼,但就是不想讓别人看到她這一面。

*

傍晚用飯時,錢淺又恢複了往日寡言疏離的模樣,呂佐頻頻看來的目光,差點讓她以為自己衣服穿反了。

王宥川為了讨皇帝和淑妃歡心,吹說自己進來大有進益,想求得誇獎,誰知皇帝當即要他在晚宴前作出首詩詞來看看。

王宥川僵笑着應了,趁人不注意溜出來求錢淺幫他作弊。

錢淺眼睛一眯,“王爺,您怎可如此?”

王宥川也知道找人代筆不道德,臉上不禁有些臊得慌,但還是厚着臉皮誘哄道:“好逍遙,這麼多人看着呢,本王若作不出來也太丢人了!”

錢淺直接了當說:“得加錢。”

王宥川有點心梗。

錢淺補充解釋:“沈望塵給我的酬勞裡可沒這項。”

王爺是不會自己帶錢出門的,侍衛會負責付錢。

王宥川氣悶地薅下戚河的錢袋子砸給她:“也不知你的文人風骨值幾兩錢?!”

錢淺掂了掂錢袋的份量,笑容谄媚:“不貴的不貴的。”

她想了想,随即念道:“人皆苦炎熱,我愛夏日長。熏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

王宥川聽完直皺眉,“就這?你把錢還給本王!”

錢淺抱緊錢袋子連忙道:“還有還有!有點長,我這不是怕王爺您記不住嘛!”

她吟道:“水天清話,院靜人銷夏。蠟炬風搖簾不下,竹影半牆如畫。醉來扶上桃笙,熟羅扇子涼輕。一霎荷塘過雨,明朝便是秋聲。”

王宥川沉默了一會兒看向戚河,“記住了嗎?”

戚河傻了眼,“王爺,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

月餘的悠閑避暑時光,錢淺身心得到放松,口袋也賺得盆滿缽滿。除了呂佐時而嫌棄不滿,時而莫名其妙的目光以外,一切堪稱完美。

一行人回到京都城時,剛好趕上中元節。

錢綿綿一見她回來,高興得直接蹦了起來,還興沖沖地說吳嬸的女兒快要生小孩兒了。

錢淺挑了隻銀钗子送給吳嬸當做賀禮,讓她多加兩個菜,等夏錦時回家給她個驚喜。

今日客人多,夏錦時很晚才關店回家,途徑一條小巷時,聽見了裡面有吵鬧和打鬥聲。

“你們簡直無法無天!我要去官府告你們!”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夏錦時混迹市井江湖早,這種場面見得多了,也懶得理會。擡腳繼續走,卻又聽到一句,“你一個罪籍,還指望府衙給你做主不成?”

這話她怎麼這麼不愛聽呢?

夏錦時轉轉脖子,回身進了小巷。

乒乒乓乓幾聲過後,四個人都像破布袋子一樣橫七豎八地躺下了。

她甩甩手腕,直接就走,眼神都沒再給一個。

身後又傳來破空聲,她回身要擋,卻見剛才被打得縮在牆角的那名男子,用手臂格擋開了揮向她的那把短刀。

鮮血在黑暗中并不顯眼,但那熟悉的血腥味兒,卻令夏錦時有些動容。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她擋刀。

盡管這人是她剛救的。

也盡管她完全不需要他來擋。

夏錦時一腳踹翻那持刀兇徒,解下錢袋子,扔給替她擋刀的男子,一個字也沒說,徑直走了。

可那人卻不聲不響地跟上了她。

夏錦時皺皺眉,“你再不去醫館,手怕是要廢了。”

那男子舉着她的錢袋,還有另一個又小又癟的錢袋一齊遞過來,“多謝姑娘相助,銀錢雖不多,卻是在下一點心意,請姑娘收下。”

夏錦時輕蔑嗤笑,沒接錢袋,繼續往家走。

錢淺在巷子口溜達來迎夏錦時,看見人正想打招呼,卻又發現她身後跟着個男子。

錢淺正以為有壞人跟蹤,就聽見夏錦時怒斥道:“怎麼的?給我擋了一刀就要賴上我了?”

擋刀?

錢淺心理一緊,當即飛奔上去,“夏夏!出了何事?”

夏錦時看見錢淺有些驚喜,“你回來了?!”然後扒拉開錢淺查看她的手,說:“我沒事兒,是他!”

錢淺這才看清那陌生男子,端得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身上很狼狽。

那人又舉着兩個錢袋子想交給錢淺,“承蒙這位俠女相救,在下隻是想表示感謝。”

錢淺看到他手臂上血淋淋的傷口吓了一跳,“還真是為你擋刀了?”

她趕緊拉住男子的手腕,也不顧男子推拒,推着他回了院子,高聲喊:“綿綿!快拿藥箱來!”

錢綿綿以為是二人誰受傷了,急急抱着藥箱跑來,卻看到一個陌生男子,手臂上滿是血,于是默默将藥箱打開放到了桌上,又去端熱水。

錢淺手中的幹淨棉布瞬間被血水浸透,看着有些外翻的肉皮,她皺眉道,“怎麼傷得這樣重?這手不會廢了吧?”

夏錦時聞言湊上來看了看,“不至于,皮肉傷而已。”

錢淺輕斥道:“你态度好一點行不行?人家不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嗎?”

夏錦時脾氣暴躁,氣得當場跳腳,“誰救誰啊?!”

那男子趕緊解釋:“是女俠救的在下。”

他說罷站起身,直接撩起盆裡的溫水洗了一下傷口,疼得身體直哆嗦,卻硬是咬着牙沒吭聲。然後從錢淺手中接過白布捂住傷處,對三人行禮,“多謝幾位姑娘,在下這就告辭了。”

“哎!你去哪啊,藥還沒上呢!”

錢淺又拉住他,強硬地按他坐定,用一塊新布沾了藥酒擦在傷口上。男子疼得額頭都出現了汗珠子,還是咬着牙沒吭聲。她又将藥粉細細地倒在他再次冒出鮮血上,胡亂倒了很厚,才開始用布纏繞。

錢淺邊纏邊問:“她救的你,你怎麼傷成這樣?”

“是在下自不量力,見歹人掏了刀,下意識就去攔了。想來以姑娘的身手,是完全不用擔心的。”那人神色平靜地闡述,沒有一絲埋怨。

錢淺不僅有些刮目相看。

夏錦時嘲弄一笑,“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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