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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新來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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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猜到了來的人是誰,秋嘉年的眸色暗了暗。

來人在教室裡環視了一圈,迎着一個個好奇的眼神,也不怯懦,隻是撩起頭發,露出了個善意的微笑。那張臉不算好看,隻能說是普通,額頭還有幾顆青春痘,小眼睛眯成一條縫,不湊近看都不知道在看哪裡。但總歸釋放了善意,底下的議論聲也小了一些。

遲千聲在旁邊介紹:“這是實驗中學的李瑞陽,轉學到我們這裡。”

實驗中學的風氣相對開放一點,以前是個私立中學,前幾年校長破産了,才被政府收購下來轉公立。這幾年大概有了資助又開始有底氣,到處開高薪籠絡名師,三中的老師走了好幾個去那邊,生源也因為擴招好起來,這才突飛猛進,成為了重點學校。

即便三中名号更響,但是轉學也不是輕易能成功的。秋嘉年看過的轉學轉到同層次的學校的人,不暗箱操作的已經很少,更何況是更往上走,而且一來就進了重點班。

大概是想到了這一層,議論聲又大了一點,還是遲千聲拎着他的教鞭兼戒尺,在講台上輕輕敲了敲,全班才安靜下來。

秋嘉年感覺胸中淤積了一口濁氣,也知道重生的話就一定會再度接觸不想看到的人。李瑞陽初初看上去,和祁繹的性格大概是一個類型的,祁繹在逃離了莊瑟的迫害後,便是一直跟李瑞陽做同桌,也是那段時間,祁繹僞善的風聲也逐漸傳開了。

秋嘉年開始時沒将這兩件事關聯起來,李瑞陽笑臉迎人,很懂得讨好,比祁繹更能準确地把握人心,懂得用小恩小惠收買,年紀輕輕就有了官家虛與委蛇的作态。對比之下,前世的祁繹雖然也很和善,但總歸有傲氣在,被莊瑟一再打壓,估摸着這個檔口成績還沒回來,心情正是不好的時候,懶得搭理人。兩相對比,再加上有心人推波助瀾,自然會産生誤解。

秋嘉年那時還沒有這麼慧眼如炬,也沒将這兩件事關聯起來,自然不會拒絕和他做朋友。久而久之,班上都傳他們關系好,也是那時候,秋嘉年隐隐有種不安感,他總覺得李瑞陽怪怪的,又覺得是自己多心。

但當時因為默認李瑞陽是他要看顧着的朋友,就将這茬略過去了。

想到這人後來哭哭啼啼,虛僞至極的樣子,他心裡就一陣惱火。

但是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不得不順着原來的脈絡。

他當時不願再問祁繹,成年之後也幾乎沒聯系,孫澤成再度提起的時候,這件事就像一陣風拂過,因此他也以為自己全然不在意了。但或許這隻是不能在意,現在選擇的權利在他面前,秋嘉年卻不由得想知道,當初祁繹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真的是有心閉口不言,将自己推入深淵嗎?

祁繹比他要敏銳,在鼓掌歡迎的時候側頭來看他:“你不喜歡他?”

秋嘉年恍了恍神,随即搖了搖頭:“談不上,隻是覺得他應該是特權階層,有些看不上而已。”

祁繹當然也明白擇校轉校的黑色規則,他皺了皺眉,還是盡量中肯地說:“到底沒有證據,還是不要過早下定論。”

秋嘉年被訓,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正想說明白,祁繹又道,“不知道為什麼,從直覺上來看,我好像也不太喜歡他。”

秋嘉年愣了一下,要是是前世的祁繹,這陣大概會覺得李瑞陽是救命稻草,所以開始時二人相處的還算和睦,而李前期也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來,祁繹後來雖有察覺不對有意疏遠,但是面上維持的都是和和氣氣的态度。等到李瑞陽構陷之後,秋嘉年在家裡歇了一陣子,就沒再探聽二人的關系了。

以當初的經驗來看,祁繹和李瑞陽是第一次打照面,談不上什麼不喜歡,以往也應當沒有這種直覺,否則就不會答應李瑞陽的幫忙。這一世的祁繹卻出現了不同,這種不同實在太沒有緣由。

秋嘉年皺了皺眉,腦子裡靈光一現——他既是重生的,那麼祁繹有沒有可能也是重生的?但是從這段時間打交道的表現來看,祁繹又完全不像是演出來的。

而自己呢?或許他也并不是迫切地想知道真相,隻是想剜掉這個陳年疙瘩。

他現在同祁繹做朋友,到底留了三分,不能像對孫澤成一樣坦誠相交。奈何這隻小天鵝自上次書店的教訓後,事事都坦坦蕩蕩地攤開在他面前,連帶着每天遇到了多少個看上去像混混的無業遊民,都忠實地發在到他的手機上。每回他用清潤的杏眼來看他的時候,秋嘉年都會覺得良心有些不安。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沒事。”秋嘉年理解地點了點頭,“時間就是照妖鏡,不信照不出他的真面目!”

秋嘉年這聲音不小,祁繹湊過來捂住這潑猴的嘴,台上的遲千聲朝這頭看了好幾眼,已經有請他們出去涼快的意思。

李瑞陽挺上道,知道自己半路加入,班上可能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小團體,于是下課就從書包裡掏出了一袋小零食,從牌子來看價格不菲,他站起來吆喝着給所有人分。雖然不太熟,但是總有幾個氣氛組起哄,有人主動上前來,也有人自顧自聚在一起說話,像薛淩祁繹這樣的頭也沒擡,隻整理着筆記。

李瑞陽邊發零食邊挑人,自己先是和氣氛組混得熟絡了些,緊接着便是靠近那些頭也不擡的人,輕輕敲了敲桌面留下一袋小零食,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等到那人擡頭怔愣着說謝謝,又連忙道歉說耽誤你寫作業了,實在不好意思,趕忙和推銷似的去往下一家。雖然有些莽撞,但是進退有度,和善禮貌,便沒有人會提出意見。

孫澤成比較積極,妙脆角還是從袋子裡自己挑的,說更喜歡香辣味的,順帶還給旁邊的靳河拿了一包。李瑞陽本想跟靳河說上幾句,卻全被孫澤成堵了回去,再看靳河巋然不動地寫着作業,連帶着桌子上那包也沒有動的意思。偏偏孫澤成沒有意識到,還豪氣地拍了拍李瑞陽的肩膀,拍得他一個趔趄:“融入大集體,加油好好幹!”

李瑞陽飛速遠離了孫澤成,輪到莊瑟的時候,他隻是把腳蹬在桌腿上,帶着點不屑地給了個下馬威:“收起這種把戲,不就是拍馬屁麼?我都看膩了!”

李瑞陽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看出來了這人和自己有些相似,更可貴的是頭腦簡單,面上便也沒有生氣,隻是說了幾句多謝關照就走開了。

輪到祁繹的時候,祁繹還想起自己方才才和秋嘉年在背地裡說過李瑞陽,因此面上表情有些尴尬,伸手接了一袋小餅幹,低聲說了謝謝。也不等李瑞陽回複,便低下頭繼續寫作業去了。李瑞陽愣了一下,大概沒預料榜上有名的第一這麼不好對付。

輪到秋嘉年的時候,袋子裡隻剩下了一根棒棒糖,秋嘉年看他伸手,并沒有接過去的意思,笑嘻嘻地攬住了祁繹的肩膀,不含半點愧疚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棒棒糖我向來隻吃我同桌給的。”

祁繹抿了抿唇,為了配合秋嘉年的演出,不得不将今天買的青檸糖從桌肚子拿出來,遞給秋嘉年。秋嘉年知道祁繹這種臉皮薄的,進店裡肯定不能隻捏着一根棒棒糖出來,朝他戲谑地笑了一下,在祁繹抽回手之前迅速地搶過來。

李瑞陽隻當他們是玩一起的朋友,也沒有被下了臉面的不悅,但也看出來了秋嘉年有些不喜自己,便打算這邊先徐徐圖之,禮貌地回答:“那我下次帶些别的。”

“他還挺懂的。”秋嘉年看着李瑞陽的身影輕笑了一聲。祁繹有些不明所以,拿出剩下的最後一顆青檸糖護食地迅速放在了自己嘴裡:“怎麼了?”

“一上來就發一些好處,把班上的人大緻分了一分,可交和不可交的。”秋嘉年覺得有必要向祁繹指出來,免得像前世一樣一直被蒙在鼓裡,“如果是熟悉了以後再發,想這樣一個一個的接觸就有些不可能了。”

祁繹沒聽說過這種道理,當下有些質疑,擰了眉問秋嘉年,說是讨教的語氣,更隐隐有些挑釁,似乎有些不容忍出現自己不知道而秋嘉年知道的:“為什麼不可能了?他完全可以一個一個接觸啊?”

秋嘉年跟着秋鳴桐,暑假的時候也會去辦公室幫秋鳴桐幹一些雜活,因此接觸人和事都特别早,出入社會也會比從來沒有經驗的新手更活絡。

他有理有據地分析:“這個班級,确實存在一些人玩得更好,一些人更不熟的情況,比如說我們和孫澤成、于迎芝他們,雖然團體有些貶義,但是我暫時稱作一個團體。”

祁繹的臉色忽然就緩了下來,嘴角彎了彎又被壓下去,維持淡然的語氣問:“所以呢?”

“他的目的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摸清楚這個班上大概是些什麼人,每個人都要接觸一遍才行。”就和單位偶爾會有活躍的新同事,上來就要請整個辦公室前輩吃飯一樣,“現在的班級裡确實有很多團體,團體裡總會有平時熱情的,基本上負責外交的人,也不能說是确定的角色分配,隻是在那個人說話的時候,剩下的人為了節省力氣,就會保持沉默。”

“現在之所以沒有外交的人跳出來,而是能夠使他與所有人接觸,大概是大家都認為他是新來的插班生,不能侵占他認識團體中的各個人的權利。如果是熟悉了一段時間,明白了這個人性情之後,團體中肯定會對人有不同的評價,那麼外交的人為了保護那個做出不喜歡評價的人,就會代為社交,接下他給的小零食。”秋嘉年的話語很有條理,祁繹也懂了,他是從來不會想這麼多的人,感歎了一聲:“或許他沒想到這麼多呢?”

“他有這份心的時候,行為也蒙蔽不了。”秋嘉年讓祁繹看着,他其實有些作弊了,任何人都不應當拿着放大鏡去看,再完美的人也能看出千萬個錯誤來,但是他想早日讓祁繹明白,這李瑞陽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不要在他身上栽了跟頭,“這不是一個交友行為,而是篩選機制。”

果然,李瑞陽已經開始和他選中的目标進行交涉,要麼是熱情活躍的,要麼是剛才默默伏案寫作,看上去成績不賴的。祁繹看得神色冷了下來,他雖然心氣高,卻行事坦蕩,不怎麼喜歡走些旁門左道,城府過深的人。他也同時意識到,秋嘉年身上有遠勝于他的部分,雖然有些懊惱,但這确實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補足的。

“接下來估計還有表演。”秋嘉年擺出了觀衆姿态,靠在椅背上,雖然祁繹第一次看他表達對一個人的厭煩,但是他的神态悠悠,完全不受影響。秋嘉年眉目的銳氣沒有收住,看得祁繹還以為見了劇本裡心機難測的秋萍,他看着讨厭的人的時候渾身的氣勢就像是上了膛的狙擊槍,“祁貴賓,期待一下我們第二幕的開場。”

祁繹渾渾噩噩地轉過頭去,覺得這一刻的秋嘉年比李瑞陽要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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