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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主動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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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河看了這張紙條,轉過頭來淡淡地掃視了一圈班級。李瑞陽若無其事地從書包裡拿着書,莊瑟正挑釁地看着他,其餘的人都埋着頭,假裝在做自己的事,請願書上有名字的人除了莊瑟以外,都不看着靳河,害怕他伺機報複,也在沉默地唾棄他的行為。

于迎芝這時候走過來,她沒有署名,臉上顯露出猶豫來。之前他們一同上山的時候,她與靳河對話過,孫澤成之前也提到過靳河,因此縱然教務主任早上來的時候,都肅着神情意有所指地說,“希望我們的同學在努力學習的同時也擁有良好的品德”,她還是拒絕了在請願書上的簽名,想聽聽靳河的想法。

盡管因為這樣,一些自诩愛護動物的人似乎視她為背叛者,于迎芝平時一般是牽頭人,鼓動他們去活躍,去發聲,她一方面是為了提高自己作為文藝委員的号召力,一方面是在學習之餘想做些有意義的事情。這一次她不參與其中,同學們隻能推選出開始提出這個建議的,看上去也有些畏畏縮縮的李瑞陽。

誰知李瑞陽看上去有些害怕靳河,但是拿到請願書的時候,他的話語卻很堅定:“小動物和人一樣,擁有不被傷害的權利,我們需要嚴厲譴責道德敗壞的人。”這樣一來,無論是出于什麼目的,即便靳河不好惹,還是陸續有人在這張白紙上簽名。

李瑞陽拿到以後,見還有人有些猶豫,想将自己的名字抹掉,他便這樣鼓動道:“這是有意義的,我們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以後,我們會成為這個社會的主人,這隻是第一步而已。”莊瑟本來沒有簽名的想法,聽了也雙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過來簽了名字,其他人見他都簽了名,不想将自己的底線拉到和莊瑟一樣,便也不再改主意。

還有些人沒簽,他們大都是事不關己的态度,也不想得罪其中任何一方。李瑞陽不好威逼,便也随他們去。祁繹就是其中一個,他來得早,聽了教務主任的那句話,也看到了群情激憤的态度,但他不想被帶節奏,打算等等再看看真相如何。

靳河冷冷地擡眼,以為于迎芝也是來多管閑事的,這一眼将她吓了一跳,後退了一步,靳河再沒看她,擡腿跟着前面的教務主任去教務辦公室了。

餘下的人發出嗤笑聲,不知是對着靳河還是對着于迎芝,于迎芝的好心作廢,當下有些惱怒地坐回位置上,但很快便冷靜下來,她從書包裡掏出老人機,給某個踩點上課的人發消息。

秋嘉年跨進教室的時候,教室裡已經恢複了念書聲,他走到位置上,祁繹拽了拽他的袖口:“靳河被叫走了。”

秋嘉年有些意外,上輩子靳河被叫走的時間确實是今天,不過是下午午休的時候,李瑞陽這次有些心急,提早了時間,估計是昨天被看見了,就打算先下手為強。

他是不怕幹這種事的,如果最後靳河是好意,那他就是一時情急誤會了,左右已經立了個愛護動物的人設,經過這件事後也有人信服他,如果靳河沒有為自己澄清,那麼他最後說是自己舉報的,同樣也是大功一件,怎樣都嘗不了壞處,李瑞陽這人精明得很。

反正在上輩子,這件事過後,李瑞陽的領頭人人設就立住了,到後來薛淩的話都有些不管用了,好些人隻聽李瑞陽的。

秋嘉年覺得,他還挺适合去幹傳銷的。

“說是虐待……猴子?”祁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難以置信,秋嘉年了解他,知道不親眼見着真相,大學霸按照自己缜密的邏輯,是不會随意往人身上潑髒水的。薛淩和他是一類人,此刻表情淡淡地在台上維持秩序,拿着一本書領讀,此刻推了推眼鏡看向他們,一會又低下頭去。

領讀的薛淩也稱“薛三句”,用莊瑟的話來說,就是當你看眼鏡仔對着你扶三次眼鏡,講話就該停了。再超過,就是觸發了身上的自動報警機制,直接遠程連通遲千聲辦公室,到時候找你的就不是薛淩了,而是尺子本人。

祁繹也知道不能多說,隻是推了推秋嘉年的手肘:“要去看看嗎?”

秋嘉年作為當事人,也有理由。他拽着祁繹的手臂就走:“走,去看看。”

祁繹被拽得一個趔趄,想給他來一拳的時候秋嘉年又反應過來,轉身檢查他身上有沒有受傷。祁繹竄起來的火氣就這麼消下去,他悶悶不樂道:“行了,走吧。”

祁繹猶豫了一下,将課本放回了桌面上,路過薛淩的時候,秋嘉年步伐半點沒停。薛淩讀到一半中斷了,眼皮也沒掀:“去幹嘛?”

“當事人,彙報情況。”

祁繹被秋嘉年拉着跟在後面,于是薛淩又推了推眼鏡,看得祁繹低下了頭:“他也是當事人?”

秋嘉年在前面不停,祁繹也沒法停,隻聽着拉着的人頭也沒回,長手長腳地走到門邊了才飛快地答了一句:“當事人有權攜帶家屬。”

薛淩還沒反應過來,這個混賬已經帶着祁繹走遠了。

祁繹有些想問靳河的事,但又有些興奮,回頭看着教室,念書的聲音似乎都被他抛下了:“我們這樣算不算逃課?”

秋嘉年樂得笑了:“這樣算是逃課的話,保安大爺都不會同意。”

他猜對了,祁繹一直以來都是老師的乖學生,還真的從沒逃過課,遲到了還老老實實登記名字,連翻牆都沒有過。就算是上回運動會放假,在沒輪到他的項目的時候,祁繹都守在教室預習和複習,沒有跟着其餘的人上操場去玩鬧。有時候秋嘉年回來的時候撞見隻有祁繹一個人,筆尖刷刷的聲音顯得整個教室很安靜。

祁繹又想起了什麼,踮着腳得意地對秋嘉年笑:“叫我爸爸。”

“什麼?”秋嘉年以為自己幻聽了。

祁繹有理有據:“你剛剛說的,帶家屬,我是你爸爸。”

秋嘉年沒想到祁繹有朝一日也會和他稱父道子,頗有些新鮮,祁繹仰着頭還在等他一聲爸爸,眼角微彎,嘴邊綴着零星的笑意,好容易拿捏住了秋嘉年,得意地都要飄起來。結果秋嘉年隻掃了一眼,快步向前走去。祁繹沒想輕易放過,擡步去追:“快,叫我爸爸。”

說叫我的時候,秋嘉年已經走得有些遠了,等到爸爸的時候才近一點,這時候祁繹看着人忽然轉身,笑着應了一聲诶。

“……”

祁繹發起了一天不理秋嘉年挑戰。

等到到教務辦公室的時候,靳河正在眉目陰沉地被訓話,看上去不像是被訓的,倒像是訓人的。秋嘉年帶着不明真相的祁繹過來,教務主任已經開始檢索曆年的檢讨書記錄還有處分記錄,鐵了心想将靳河吓得認錯,壓根沒注意到有兩個人進來。秋嘉年站在靳河身後,悄悄問:“怎麼不跟他說實話。”

靳河擡頭一看是他,又重新低下頭去:“剛才他說從哪來的送回哪去。”

秋嘉年明白了,這隻猴子到底是靳河偷來的,他不是很懂法,但也知道這是違法的,教務主任比他要更懂,這隻猴子畢竟是私人财産,靳河這是偷竊行為,勸也是一定的。他大可以說出真相,用少年人的恻隐之心來脫罪,教務主任得知實情後也未必會這樣做,但是靳河更想保護這隻猴子,也不相信任何人。

祁繹方打算在挑戰中先鳴金收兵,好奇地看着他們的互動:“怎麼回事啊?”

這時候門被猛然拍了一下,正在查詢資料的教務主任被吓得一哆嗦,一個大塊頭扒着門框開始喘氣,他跑得全身是汗,藍白的校服僅僅貼在身上,露出底下訓練有素的肌肉線條。靳河朝着門邊看了一眼,隻一眼便移開目光。

“那個……不好意思。”孫澤成好容易喘勻了氣,扶着門慢慢站起來,也不知道沖誰解釋道,“這邊早高峰,塞車了,我跑過來的。”

無論是對誰解釋,都不是教務主任想聽到的解釋,他看着孫澤成松了手,門上沒有烙下一個鐵手印,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轉而看他的學生裝扮,又重拾了教務主任的威嚴,冷着聲音說:“同學,你有什麼事嗎?”他才看到靳河身邊站着的兩道影子,又吓了一跳,回魂過來再次發問,隻是這次的聲音有點虛,“同學,你們又有什麼事嗎?”

秋嘉年看着孫澤成,就知道自己大概是不用解釋了,拉着祁繹退後了一步,給孫澤成留出了空位。

孫澤成性子急,先沖了過來,扶着靳河的手臂仔細查看:“你還好吧,他們有為難你嗎?”

靳河扯了扯嘴角,但教務主任在前,還是沉默地不出聲。

孫澤成又看向因為被自動歸類為“他們”,臉色愈發陰沉的教務主任:“不好意思主任,這事是個誤會,他不是在虐待動物……”孫澤成将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通,教務主任的臉色緩和過來,仍舊有些懷疑,那隻猴子傷勢有些嚴重,今早被他送去臨近的寵物醫院檢查了,外傷看上去不嚴重,片子掃下來卻發現裡面肋骨斷了,還有些肺髒出血,顯然是毆打導緻的。

他也輕易不想懷疑到學生頭上,他能發現是因為昨天有人給他發了一段視頻,上面猴子被拴在鐵鍊裡吱吱亂叫,不斷防備地退後,結合當下猴子咬着自己身上的束縛帶的慘狀,當下腦子一亂,就越過遲千聲來他班裡拎人了。

這件事終歸是他做得有些欠考慮,事後遲千聲追究起來也麻煩。孫澤成的解釋慌亂,但是捋順下來說得通,再看着這個男生真切的眼睛,教務主任歎了一口氣:“真的嗎?确信平時不會虐待……”

“我發誓!”孫澤成四指向上,“我很了解他,我們經常在他家玩,我……”

靳河在後面擰了擰孫澤成另一隻手的虎口。

教務主任看着他這樣,還是歎了口氣。他處理得這樣快又這樣嚴肅,也是怕這件事情鬧大,再就是如果是虐待動物的話,影響是極其惡劣的,其他不說什麼,但是靳河肯定不能在尖子班呆了。但是現在中程轉班,不僅手續複雜,還得應對各方面的影響。看着孫澤成這樣,他也更加傾向于接受這件事是一個誤會,便對着靳河認真道:“靳河同學,看來這件事是個誤會,老師這次處理不當,真誠地向你道歉。”

但是教務主任是絕對不可能到班上去道歉的,教務是學校的中心工作,他需要維護他的威嚴。最多是通過遲千聲給靳河一些補償,秋嘉年記得當初教務主任也是冷處理了這件事情,靳河若無其事地回到座位上,其餘就沒了下文。李瑞陽借此說學校掩埋真相,維護靳河,使得班上的同學對靳河的厭惡更甚,而從始至終,靳河都沒有為自己解釋什麼。

可能他知道解釋了也沒有用處。

李瑞陽的名聲是後期攢的,前期還是于迎芝和孫澤成這兩個活躍分子牽頭,班裡已經形成了風向,誰和靳河多說一句話就孤立誰,在這種情況下,沒人會站在他身邊。而最為窒息的是,即便缺乏證據,但在被默認是兇手的情況下,這樣的孤立并不是有組織的,而是人自覺的,自發的。

是一層密密麻麻的網,連老師這樣的權威都被引導到了對立面,靳河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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