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萊跟他痛訴着白瑞年的無情,雖然不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童林向着溫萊呀,當即就是各種C語言的輸出。
這聽得溫萊腦袋一愣一愣的,不得不說這童林的戰鬥力真的是十足啊。
如果把童林介紹給林綿綿,兩個人之間一定有很多話題可以聊吧。
聽着童林罵了這麼久溫萊自己都心虛,畢竟問題是在他自己身上,而且萬一這些話傳到了正主的耳中就不好了于是趕緊轉移話題告訴他明天自己要去第一天上班了。
已經早早拍戲工作的童林對溫萊給予了最高的熱情和鼓勵說了很多祝福的話,并且他還傳授了溫萊在職場上遇到了各種各樣的情況應該怎麼辦。
溫萊很認真的聽着甚至在遇到疑惑的時候會提出自己的問題,他做到了一個完美的傾聽者。
童林還想要說更多,可是他也注意到溫萊泡在浴缸時間太長了,自己也應該到此為止了。
通訊斷了,溫萊躺在床上放空着思緒,明天,明天啊~
維修的工人早早的就來工作了,海洋館破損程度不是這麼快能夠修複,更何況海洋館裡有這麼多的生物,他們任何的工程都得放的很輕很輕。
一個上午依舊沒什麼人,地面已經被保潔人員拖了三遍了。
“這天氣,昨天還是暴風雨今天就是烈日炎炎。”
“這天氣比我老婆的臉變得還要快。”
“哇老三,你這麼說弟妹得讓你滾出房間了。”
枯燥的時間聊天最能夠緩和,三位工作人員坐着說着,從一開始的天氣到家庭然後到工作。
“那個聽說是新來的?”一人看向站在玻璃前的的人,藍色的馬甲穿在身上,上面是海洋館的标識,一條大尾巴。
他們看着這個新人來了之後被陳青分配到了一個館負責喂養裡面的生物和打掃衛生,隻是還需要跟人交接,下午才正式工作,這一個上午都在熟悉設備和場地,現在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正好到了午飯時間。
褐色的尾巴在一張大魚臉上狠狠地就是一抽,緊接着一條黃尾巴也抽了過去,黃鳗作威作福地在角鲨的面前晃晃悠悠,角鲨氣的張開嘴就像咬過去,瞪大的眼睛在觸及琥珀色的視線又很憋屈地收了回去。
海洋館裡的午飯是很基本的三菜一湯,味道還不錯,隻是量不是很夠,成長期後的溫萊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尤其是在飯量這一塊,還好這裡不會控量,吃飽之後溫萊就收到了消息,他要去他即将要負責的那個館了。
陳青讓他負責的是水母館所,這是比較溫和好管理的,主要就是要注意水母的狀态還有水箱的溫度。
溫萊去了水母館之後才發現那裡的水母種類比他在海裡看到的還要多。
他看着長的像一朵雲的水母,它的觸手比其它的水母都要短,陳青告訴他這個叫做雲水母,它的反應比較慢,因為觸手比較短所以它吃東西比較慢,甚至有些雲水母會因為手短一直吃不上飯,溫萊要多關注裡面的每一隻,免得餓死了。
工作很簡單很輕松下午準時就下班了,溫萊正打算逛逛卻是收到了一通通訊。
咖啡館的人不多,這一次溫萊選擇的位置是在角落,米白色的毛呢大衣在這個人身上很是合适,溫萊一直沒有擡頭。
“您的咖啡好了。”
服務生将兩杯咖啡放在了桌上,對方将其中的一杯放在了溫萊的面前。
這個又黑又苦的東西早就被拉入了黑名單裡面,溫萊壓根就沒想碰。
“說吧,為什麼不住學校。”
磁性十足的聲音裡是壓低的怒火,琥珀色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不聽話的人。
溫萊不停地扣着手指,他想過會和喻南星見面,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快,這麼突然。
“回答我的問題。”喻南星嚴肅着。
咖啡的苦香讓溫萊緊張着吞咽的口水都是苦的,聲音小還有些害怕:“不想住。”
喻南星本想着給溫萊一個驚喜,可是到了宿舍才發現那個床位空蕩蕩的,宿舍裡更是看不見溫萊的半點東西。
莊子恒沒告訴他為什麼,他當即查了位置就過來了,在大街上就把人堵住了。
“不想住?怎麼就不想住了?給你最好的環境莊子恒還會照顧你。”在喻南星看來這是溫萊遲到的叛逆期。
“萊萊,你就算要出去住你也應該和哥哥說一聲,你也應該告訴哥哥為什麼,在哪裡,和誰。”
一想到溫萊會在自己不知道的角落裡面被欺負受傷塵封已久的痛苦鋪天蓋地地襲來,他不願意再看見那樣的溫萊了。
溫萊咬着嘴唇擡起了頭,那雙眼睛是喻南星看的出來的疏離。
溫萊:你,不是我的哥哥,我也不是溫萊。
這句話溫萊遲遲說不出口,喉嚨發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他不是溫萊,如果自己說了喻南星一定會追查自己究竟是誰,自己不是人類,是人魚,這個人類會不會很無情地殺了自己?
“我,我在朋友那裡。”
“歡迎光臨——”
喻南星想問是哪個朋友,穩重的腳步聲正向他們的方向走來,特殊材料的鞋底在地闆上發出熟悉的聲音,這是軍靴。
熟悉的味道蓋過了咖啡的苦香,溫萊身子僵了一會。
“喲,喻上将,好久不見啊——”
白瑞年大步走過去坐在溫萊的旁邊二郎腿翹了起來兩隻手搭在座椅兩邊壓迫感十足。
“白上将。”喻南星不知道白瑞年這隻瘋狗怎麼來了出于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他正想告訴白瑞年他和溫萊之間還有事讓他避讓一下結果就看着有一隻鹹豬蹄放在了溫萊的肩上,還不等他動怒就聽見欠揍的回答。
“喻上将找我家小魚崽有什麼事呢?”白瑞年懲罰似的捏着溫萊的胳膊,他丫的想要拐走他的人,門都沒。
本來工作的好好的,結果聽到喻南星休假回家,這一休假肯定會見溫萊,這一見知道發生了什麼肯定會把人帶走!
喻南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火上澆油了,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微笑着:“白上将,我家萊萊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了?”
“我撿回來的當然是我家的了。”
溫萊作為一個中間人很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充斥着硝煙戰火,他側目瞪了眼白瑞年反駁着:“明明是我撿了你——”
被落了面子的白瑞年羞惱地捂住溫萊不聽話的小嘴,這小魚崽最近跟他剛得很啊。
“喻上将是個大忙人自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便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
“你應該也知道我在沃爾茲彎墜落這一件事,小魚崽救了我,那期間他的狀态很不行,說不出話走不動路我就将他帶回了家。”
“說實話,喻上将你得感激我,溫萊那樣我但凡是半路丢了他都活不下來,你這哥哥真得好好感激感激我。”
銳利地目光刺耳的聲音,這陳述的一切都是喻南星所不知道的,這一個瞬間他有很多的疑問。
為什麼溫萊會跑去沃爾茲彎,為什麼會撿到白瑞年,為什麼不會說話不會走路。
他聽出來了白瑞年對他的敵意還有諷刺,明明他安排的很好了,為什麼還會出這麼多事。
莊子恒也壓根就沒有告訴他發生的這些,他隐瞞了。
“萊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喻南星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他不明白溫萊為什麼。
而溫萊也無法給他回答,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
“溫萊”去沃爾茲彎的一切都是空白的,那一段記憶他無法從“溫萊”的身上複刻下來。
溫萊的沉默給了喻南星拒絕的信号,白瑞年不想看見這傻逼,他拍了拍溫萊的發把豎起來的頭發壓了下去“小魚崽跟我回家不?”
白瑞年說着心裡緊張,他在給溫萊選擇的機會。
溫萊點了點頭,他要跟白瑞年走,喻南星那裡的是“溫萊”的,不是屬于他的。
喻南星想說溫萊即便不回學校也應該跟他回家才對,可那一股疏離和拒絕生生刺痛着心髒,他很疑惑,這一次回來為什麼溫萊感覺這麼不一樣了。
目送着兩個人離開,桌上的咖啡早就冷卻但是他還是全部都喝光了,包括溫萊動都沒有動的那一杯,他點開光腦,他想有個人應該會告訴自己一些事情。
夜間的氣溫有些涼,急劇變化的溫度讓人受不了,綠色的發被掩蓋在帽子底下,來人熟悉地輸入密碼打開了門。
屋内不似之前一樣冰冷黑暗而是多了燈火和溫暖。
關上門換下鞋子走進去,他看着沙發上明顯疲憊的人坐在了那人的身邊。
他把手塞進了那人的掌心裡,感受着和自己不一樣的溫度。
“你見到溫萊了。”
喻南星嗯了一聲伸手抱着對方的腰靠過去:“萊萊好像不一樣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莊子恒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南星,有些事你應該等他告訴你,或許他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說,如果你耐心一些,不要再把他當小孩子就更好了。”
莊子恒将喻南星額前的碎發撩了上去,唇觸及眉心,眼睛,鼻尖然後落在了他最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