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填充,最後再由一根細長的杆子支起。
一朵内芯泛紅的玫瑰花栩栩。
喬喻殊盯着看,覺得那點紅不足以支撐漂亮的玫瑰花。
小玫瑰花似乎也這麼覺得,趁着手指撫摸的片刻紮落一滴血,浸染花瓣大片。
喬喻殊手指疼痛,松開手指,差點跌落的項鍊被另一隻手接住。
小玫瑰花吸取了血液後,将病怏怏的白花瓣染紅,漂亮的不像話。
以至于喬喻殊忘記了疼痛,癡癡看着,又用手摸了上去。
這次,小玫瑰花并沒有紮他,懶洋洋的任他撫摸。
一晃,喬喻殊腦中閃過一句話。
——或許有人剛好鐘情于這朵玫瑰呢?
花界維納斯。
他不明白為何要如此稱呼這朵花,隻知道它太漂亮了,名字與它萬般符合。
興許,真如那句一閃而過的話所說,剛好有人鐘情于它呢。
思緒拉回正軌,喬喻殊繞着石洞外邊轉了一圈,并沒有找到丢失的匕首。
想想也是,同樣的招式怎麼可能再使用第二次。
他沒能第一時間殺死伊姆斯,也就意味着他将來要與伊姆斯一衆為敵了。
沒法保持中立的态度,喬喻殊毫不猶豫想到了紀凇。
……
一場勝戰給予吸血鬼們莫大的士氣,他們有人建議一鼓作氣鏟平所有人類,被紀凇否定。
市民廣場的那場戰争,人類方主力軍還沒上陣。雖然戰勝了,但第一支吸血鬼軍團也損傷慘重。
無人知曉以伊姆斯為首的主流人物在策劃什麼戰術。
但倘若有人願意分享伊姆斯近來的狀況,他們會更有把握些。
紀凇将目光投向望玥,望玥默然别開視線。
他沉穩開口:“望玥,我認為你從來不是魯莽的人。”
望玥隻好掰正頭顱,回:“抱歉少主,恕我魯莽了。”
市民廣場,望玥也被士氣感染,擔當沖鋒的前衛,代價是永久損失一條手臂。
紀凇深呼一口氣,忽然有些煩躁。
“我沒怪你,換作是我,也不一定能保持絕對理智。”
“明天早上我們去莊園吧,抓緊和我們的人彙合。”他閉了閉眼,揮揮手讓其他人散去。
睜眼,老管家安德魯站在一旁,他問:“少主,是在擔心小少爺嗎?”
紀凇剛想反駁,就看向他蒼老的眸子,動了動唇沒說什麼。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一個多月的相處,零零碎碎算不上溫馨的日子卻時常回蕩在腦海中。
記得最清楚的,是小少爺笑盈盈的臉。
分明是個自作聰明又嬌氣的小少爺,有什麼好值得留念的呢?
可偏偏思念叢生,自那次别離後日夜打聽他的行蹤。無一例外,連一絲風吹草動都沒打聽到。
伊姆斯帶走了小少爺,紀凇無比确信。但現在特殊時刻,他不能抛棄族人,單單大費周章去尋找小少爺。
隻祈禱着小少爺可千萬要活的好好的。
“少主。”
紀凇對上安德魯視線,見他嘴唇嚅動。
“相信小少爺吧,他會好好的。”
忽然,安德魯:“少主,假如小少爺站在我們的對立面……”
他還未說完,紀凇急急打斷他,“不會的。”
反駁後頓覺怪異,他補充道:“小少爺膽小,不會那麼做的。”
“倘若他真站在我們的對立面話,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安德魯笑笑,附和道:“少主,我也同你這麼認為。”
一段插曲過後,紀凇開始思索安德魯那些話。
假如,小少爺選擇了我們對立面呢?
很荒謬的提問,但細想也并不是不可能。
少爺是人族,和他們血族是死敵。在得知了他們的身份後,真的能确保不會臨陣倒戈嗎?
就像很早之前他問小少爺的那句話,我們能信任少爺嗎?
我們能信任你嗎,小少爺。
無法跳動的心髒似乎有種炙熱的溫度,吸血鬼與人不同,他們骨子裡是喜好殺戮的生物。
隻是這麼多年未曾對人類下手罷了。
若小少爺翻開書籍,興許能看到揭露他們罪行的累累信息。
想到小少爺知曉事實時驚恐的眼睛,他忽然停止想象了。
但願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