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石洞裡逃出來,喬喻殊躲過了一天,許久未進食的肚腹發出低鳴。
他一夜未睡,可眼睛無比的亮。
感謝曾經的自己喜歡捉迷藏,莊園裡每一個建築他都十分熟悉,躲起那些不明底細的人來得心應手。
一排士兵踏步走過,喬喻殊從側門窗口翻進面包屋,悄悄拿了塊面包咬。
大概好久沒吃上東西了,案闆上的面包嚼起來還帶些綿軟,他将面包咽下去。
草草幾口解決,喬喻殊趁巡邏的侍衛還沒回來,悄摸摸溜走,目光掃視下一位跟蹤對象。
先前跟蹤伊姆斯被發現了,他不會再選這麼個敏銳的目标。
喬喻殊早在出去時就想明白了,既然他準備投靠管家,就必須做點什麼證明自己的價值。
想來想去,他最拿手的就是了解莊園。雖說多年住在這裡的人也同樣熟悉,但父親留給自己的秘密基地還處于無人知曉的狀況。
父親跟他說過,如果有人存心害他,就将秘密基地裡的花粉投擲他們眼前,然後抓緊跑,跑得越遠越好。
秘密基地裡不止花粉這些東西,他聽父親說,裡面還有一種粉末,似乎可以悄無聲息讓一個人慢性死亡。
為了不傷害到自己,這種粉末被做成藥丸的模樣。隻要将它放入别人口中,過不久對方就會虛弱疼痛直至死亡。
喬喻殊早早去了秘密基地一趟,取完粉包後躲在灌木叢裡觀察。
伊姆斯的背影一如既往的亮眼,他看見對方走進會談廳,身後幾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單憑衣裝,喬喻殊判斷出這些人是和伊姆斯一樣難纏的家夥。
對上他們不比對上伊姆斯好到哪裡去。
這次回來,他看到了莊園不同以往的變化,人員似乎更換了一批,全是些生面孔。
他猜測,這些估計是伊姆斯的部下。
喬喻殊盯着會談廳入口,思考如何能從他們的交談的話語中得知信息。
又或者,直接破壞掉他們談論的時機。
視線巡轉,最終落在一位落單的騎士身上。
騎士一身棕色布甲,身側一隻棕紅的馬低頭。馬兒溫倦踏踏蹄子,掀起塵土。
喬喻殊剛看見進入會談廳的一位曾坐上那匹馬。便猜測旁邊的騎士是跟随他主子的下屬。
喬喻殊曾經被管家帶着騎過一次馬,感受不是很好。若論怎樣激怒一匹馬,似乎他更有發言權。
這樣想着,喬喻殊坦蕩走了過去,向騎士問些不着邊際的話。
等到騎士松開缰繩的一瞬,他踩上石欄跨上馬身。
棕紅色駿馬不負期望,在喬喻殊還沒坐穩的時就鳴叫着沖向四方。
馬開始跑動的時候,喬喻殊忽然後悔了,他竭力攥着缰繩,兩腿前曲閉攏,試圖調整出一個舒适的姿勢。
不過緊張到發白的面孔還是暴露了他心底的忐忑。
而那位騎士,在馬兒撒歡奔跑的時候就急忙沖進會談廳,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他語速飛快,向主子訴說一位膽大包天的人騎走了他的馬。
會談顯然進行不下去了,伊姆斯按耐下怒火,作一副擔憂的模樣開口:“沒事,既然在莊園中,他是逃不出去。”
“我們會查明原因,将那位肆意妄為的人捉住的。”
失去寶貴駿馬的參議員眉頭緊皺,和其他人一起走出會談廳。
隻見馬兒直直朝他們沖來,一時間全部後退避讓,強勁的沖擊力掀起衣擺。
伊姆斯待看清馬背上挂着的人後,驚訝之餘轉而面部鐵青。
攥緊的拳頭昭示伊姆斯的顧慮。他原以為以小少爺的能力是絕對破不開那道石門的。
可小少爺總能帶給自己新的刺激。
讓人無比厭惡。
以至于不經思考就快速開口:“馬背上的人我認識,教給我處置吧。”
伊姆斯旁邊的參議員拉了他一把,“冷靜點,我可不希望這麼久的計劃泡湯。”
“不會。”他笃定,眼睛死死追随那位逐漸消失的影子。
莊園樹林中以紀凇為首的幾位吸血鬼和屬下彙合,正準備離開時,一位部下開口:
“少主,東邊來了一匹瘋馬。”
說話的人是和老管家同樣時間進入莊園的,也是紀凇所言來莊園接應的其中一個。
如果小少爺在場,能認出他的身份。
紀凇朝東邊看,馬背上一位搖搖欲墜的人。
他一手扯着缰繩,一手攬抱住馬脖子,最為顯眼的不過那半墜的身體。
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