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狠狠揮向衆人。
啊!
伴随着慘叫聲,喬安所到之處,鮮血飛濺,一個個接連倒地。
有的當場見了閻王爺,有的躲過了要害,卻缺胳膊少腿,哀嚎不斷。
有的妄圖拿刀抵擋喬安攻擊,兩刀相碰時,手被震得發麻,連武器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見此,那些不可一世的匪徒,慌了。
本來以為是穩操勝券,哪想到半路殺出一匹黑馬。
司隸臉上挂着的笑意裂開。
布局數年,眼見要為他人做嫁衣——
他攥緊了匕首,等到喬安轉身背對着自己時,眯着眼,将其甩出。
一招怕是無法制勝,司隸再次吹響哨子,讓手下前去圍攻。
其他人似乎也找到了目标,使出渾身招數。
破空聲傳來,喬安被人絆了一腳,差點中了招,匕首無情了劃過鬓發,臉上明顯感受到了刺痛。
隻是無暇顧及。
疲于應付各方人馬。
既然都不講武德,她也不必藏着掖着,把裝有滴水觀音的汁液灑出。
衆人不明所以,但也知道這東西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
躲閃不及的,皮膚立馬發癢腫脹,尤其是那些原本身上帶傷,沾了之後,仿佛灼燒一般,吓得驚叫起來。
“有毒!”
頓時,喬安身邊空出一片地。
匪徒們是狠,但沒狠到願意豁出自己的性命,一陣交鋒後,大家終于明白眼前的女子,不是以往那些被拐來的姑娘,可以任由他們亵玩。
場上五十餘人愣是站着,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這時,遠處一聲聲鑼響傳來,急促得像是預示着什麼信号。
寨裡的人都清楚,平時有官兵敵人埋伏在外時,把風的人會敲三長兩短通知所有人注意,如今這恨不得把鑼敲破,唯有一種情況,已經有人攻進來了。
這真不是好消息。
如今勝負未分,又摻和另一股勢力,黑寨什麼時候變成香饽饽,誰都想啃一口。
喬安發現來者是自己人。
趁着大家呆愣之時,她率先揮刀砍向最近的土匪,一下子就幹掉了兩個,随之帶頭喊道:“一個不留!”
話落,大混戰再次爆發。
沒有華麗的招式,在這場殺戮中,從刀光劍影到拳腳功夫,唯有拼盡全力,才能僥幸活下來。
受傷的人也不再龜縮一角,奮起反抗。
随着自身壓力驟減,喬安掉過頭來,一個箭步沖上台前。
她可忘不了那人贈匕之“恩”。
司隸側身躲過,一記勾拳狠狠揮了過去。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傳來。
低頭看着右手軟得像癱爛泥,司隸眼裡浮現出一道濃濃的狠厲,徹底撕下溫和的面具,這人膽敢傷自己!
仿佛失了理智般。
奪過台上的酒壺,一一便砸過去,滿地都是碎片酒香,緊接着他快步舉起宴席上用作照明的火把,“賤貨,去死吧!”
一碰到地上,火光流竄。
燃起的火苗迅速沾上喬安的衣裙,她光顧着避開,倒是給了那人逃竄的機會。
回過神來,隻見到他的背影,若是讓他逃走,後患無窮。
喬安定睛看了眼台下戰況,一咬牙,快步跟了過去。
可是越走越心慌。
這條路不就是她進寨的方向,那個四當家要是一直走下去,不就會……
果然,來到山脊邊上。
司隸已經走了将近一半,聽到身後的追來的腳步聲,他再也不敢耽擱地加快步伐。
背後冒出的汗,已經把袍子弄濕,他很久沒試過如此狼狽了,都拜那個娘們所賜,這一仇他記住了。
昏暗的天色下,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戰,稍有差池,估計都見不到明日的朝陽。
見匪頭子就快抵達對岸時,喬安心裡一緊,正想出聲讓墨棄兩人趕緊跑時,那人回過頭,兇狠地盯了自己一眼,就跳河了。
此時的司隸,也是沒有預料到,對面竟留了人,他以往天真以為自己就是執棋人,可以将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沒想到啊,老天爺讓他跌了個大跟頭。
若是其他人,他說不準會拼力一搏,可惜那人是墨棄。
幾年前兩人在寨裡有過交集,自己也曾栽在他頭上,如今面對前有虎後有狼的局面,他不甘心被擒,橫豎都是死,跳河還有一線生機。
望着河裡消失的人,喬安心裡的擔憂不減反增。
禍害遺千年。
真要是溺死了,皆大歡喜,若是活了下來,瞧他最後那一眼,擺明就是懷恨在心,以後麻煩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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