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頭逼近喬安身邊,剩下的也守在外圍,渾圓的雙目緊盯着,準備侍機行動。
這些野水牛的大角,幾乎把腦袋牢牢護住,棍子傷害不大,正面攻擊很難取勝。
它們的弱點是鼻頭,隻不過喬安的目的不是為了惹怒這群大家夥,隻要拖住它們,給石老五等人争取時間,逐個擊破更加穩妥。
憑着靈敏的身手,又一次躲開牛角頂撞,喬安眼尖看到有人從密林出來,眼神對視後,對方慢慢靠近。
萬繼祖見到喬安四面八方被圍住時,心裡吓得漏了一拍,隻是她臉上不見絲毫驚慌,反而遊刃有餘戲耍着水牛群。
他才長呼一口氣。
繼續按照原計劃行事。
拿起石頭瞄準外圍的幾頭,丢了過去,立馬引來呆愣的回望。
萬繼祖絲毫不敢小觑。
野水牛長得是老實憨厚,力氣卻大得驚人,方才石老五差點被甩下來,他下意識就去抱住牛腿,結果沒注意被揣了一下,腰部還隐隐作痛。
轉過頭撒腿就跑時,不出意外,後邊也緊咬着不放。
一回生,二回熟。
還沒進林子,萬繼祖就喊出聲來。
隐在樹上的人,遠遠看到下方狂奔而來的身影,都瞪圓了眼。
柳江哀嚎:“夭壽咯,這回來六頭。”
“咱們先解決四頭,剩下的先讓繼祖那小子應付一下。”眼見野水牛步步逼近,石老五扯開嗓音喊道:“快來了,大家速戰速決啊。”
話落,石老五先行跳下樹,抓起鋤頭繩套,找準機會再次騎上牛背,先是拉開繩環,忍着反胃的沖動,趕忙套上牛脖子,抵着後頸用力一勒,方法顯然奏效了。
被勒住脖子的野水牛,直直撞上粗壯的樹幹,隻是它越掙紮,越難受。
最後歪倒在地上,眼皮準備阖上時,脖子的束縛終于松開。
還不等它緩過神來,就被敲了一鋤頭,四肢被人用繩子纏上。
其他人見如此奏效,紛紛模仿起來,隻是在跳上牛背這一關就被難住了。沒辦法,還是按照之前的策略,靠時間消磨大家夥的精力。
聽到身後的動靜小了,萬繼祖回過頭,還有兩頭窮追不舍。
他心裡拔涼拔涼的。
不靠譜啊。
這時,屁股突然被頂了一下,差點被撞到在地,雙手及時撐住地面翻滾幾圈,再繼續爬起來跑。
來回折騰幾次,一個個摸着被撞疼的地方,呲牙咧嘴地笑了。
柳江掰着手指算數,“有了它們,以後每天至少能耕上百畝地,等這八頭小牛犢長大,母牛再生一窩小崽子,那豈不是有五六十頭水牛。”
說來輕巧,但是抓來的野水牛未經馴服,根本不能算作勞動力。這二十頭成年牛裡,或許最後隻有一兩頭用得上。
其他的都要通過後代培育,慢慢改掉野生的暴脾氣。
不過,大家識趣地閉嘴,何必說些掃興的話,說不準他們真的走運了呢。
馴服一事,就由石老五這些老莊稼人費心琢磨,喬安心知自己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頂多就是多留個心眼,看村裡哪家願意賣出耕牛,實在不行,付一百文借牛配種也值得一試。
~
開荒地有了,耕牛後代也有了,組建狩獵隊的事也該安排上行程。
回村後,喬安第一時間敲響了村正家門。
村正也恰巧從縣裡回來,屁股下的凳子還沒坐熱,就起身走出院門,嘴上說着“等等”,見來人是喬安,喜意一眨而過,轉而又變得愁眉苦臉。
“唉!”
聽到歎氣聲,喬安眉毛輕挑,這是怎麼了?
喬安:“村正,我這邊已經妥當了,是時候要招呼村裡青壯年來報名參加狩獵隊了。”
“這事先放下吧”,村正曉得喬安這二十來天是進山找開荒地,如今她一開口,說明事情有了下落,隻是現下有令人頭疼的情況發生,村裡人心惶惶,估計也沒心情參加狩獵隊選拔。
“不瞞你說,最近村裡丢了兩個男童,沾親帶故的都跑去找人了,眼下根本不适合大張旗鼓地忙狩獵隊的事。”
喬安下意識問:“那小石頭呢?”
村正:“你家弟妹都在家待着呐,别擔心。”
一驚一乍,吓得喬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平複下來後,才仔細追問起來。
村正:“前兩天鐵子、阿澤在村口玩,飯點才發現兩人不見了,大家把山腳和附近幾個村子都找了一遍,始終沒有消息傳來。今天我跑了趟衙門,碰到捕快出門辦事,一問才知道縣裡也發生了十幾起孩童失蹤案子,而且大部分都是富戶家的少公子,這些人家一下子就鬧得沸沸揚揚。”
“隻有咱們村丢了孩子嗎?”喬安兩眉緊皺,掃視了村口和山腳的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