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這是我從床上醒來的第一感覺,腦袋像要炸掉一樣嗡嗡作響,眼睛也有種澀澀的腫脹感,但是心中陰郁莫名的似是開解了不少。我用力揉着額頭,似乎有什麼記憶閃進了腦子裡,坐在床上的時間越久,畫面越清晰。
我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越想越心驚,感覺腦袋都沒有那麼疼了。
我從榻上跳了起來,胡亂整理了一下,推開門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廳堂。
司馬徽看了我一眼,輕聲笑道:“晴兒醒了,頭疼麼?”
對上司馬徽清明的眼神一瞬間,我覺得好像昨晚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但我看向徐庶和諸葛亮的時候兩人有些躲閃的神情告訴我,那肯定不是夢!我發了酒瘋,好像還被聽了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正了下神色,低頭屈膝,緩緩跪了下去:“昨夜酒醉,失口亂言,請先生責罰。”
跪的時候我自己也驚了一下,又想到昨夜自己說出口的話,我突然覺得應該再狠狠磕幾個頭。我用餘光撇到徐庶和諸葛亮光速離開了席間。
司馬徽起身便要來扶我起來:“既是失口亂言,何罪之有?”
我沒有起身,繼續拜道:“先生救我性命,又于這亂世中收留教導于我,恩同再造,感激之情尚不能表,一直不肯告知真相亦是怕我如這幾日般渾渾噩噩。昨日我竟說出那些渾話!先生當罰我!”
“你這丫頭。”司馬徽彎下腰來,慈祥的眉眼看着我:“通透的很,有些話不必明說。”
“實際上我這幾日已經想明白了。”我低聲道:“隻是......”
“心有不甘。”
“先生知我。”我認真道:“葉晴願領先生責罰。”
“那就罰你今後不許飲酒,以免禍從口出。”司馬徽歎了口氣道:“天意不可為,晴兒也莫要再執迷于此。”
“這也叫罰?”我呆了一下,眼前又起了霧氣,我如何能得司馬徽如此真心以待。
“怎麼?既讓我罰卻不認?”司馬徽淡然一笑。
“我認罰。”我輕聲道:“葉晴必将謹記先生教誨。此間事不會向第三人提起。”
“那怕是不行。”司馬徽無奈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我擡起頭不解的看向司馬徽。
“你要一直這麼跪着與我說話?”司馬徽問我。
我麻溜兒起身,揉了揉膝蓋,尴尬一笑回道:“忘了。”
“起來吧。”司馬徽伸手指向席間讓我去坐,又沖着門口笑道:“聽也聽完了,你們進來吧。”
“是,先生。”
徐庶和諸葛亮從新回到席間,我們四個人就這麼分席坐着,誰也沒說話,但是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氣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我昨天晚上吵着你們睡覺了?”我出聲打破了僵局。
“那何止是吵?你這酒品,就該如先生所說戒了最好。”徐庶搖着頭回道。
我明白了,我昨天說的話确實是被聽了去了。
“那你們都聽到什麼了?”我有點不死心的又問道。
“我們也不是有意要聽,實在是你的聲音太大了。”徐庶認真回想了下,說道:“說我們是‘曆史’算麼?”
我把頭埋了下去。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怆然而泣下。算麼?”諸葛亮也說道:“不知是何人所作?”
那應該是全聽到了,我把頭又壓低了一些,這應該是不能跟第五個人提及了吧!
“晴兒放心,孔明與元直皆有心之人,斷不會說些什麼,此事就到此為止。”司馬徽話鋒一轉:“我也好奇是何人所作?”
席間的氣氛突然變了,我心虛的摸了摸鼻翼:“你們就當是我有一位叫陳子昂的朋友寫的吧。”
三人了然的點了點頭。
“我還有個問題。”徐庶突然道。
“什麼?”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既與我們不同,為何也看不出什麼?”徐庶摸着下巴仔細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