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這人是練了什麼鐵頭功嗎,為什麼她被撞得那麼痛,他卻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
斑盯着她紅了一圈的手腕,有些嚴肅地叮囑她:“不要從我背後偷襲,我會控制不好力道。”
這是長期戰鬥形成的反射性動作,他沒有辦法百分百控制住。
“我知道,”松蘿甩甩手,這事兒她聽柱間講過,“你是那種敏感到身後有人就尿不出來的人嘛。”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很難看,像裂開一樣,磨着後槽牙問:“柱間說的?他怎麼能跟你說這種話?而且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把這種字眼挂在嘴邊?”
“所以是真的啰?”
松蘿好奇地湊上去看他的表情變換,蠻有意思的。
“什麼字眼?人生不就是屎屁尿的循環嘛,敢做還不敢說了嗎?”
他氣得手開始哆嗦,指着她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種時候宇智波斑更像個大世家的端方君子,禮儀這種事情已經被刻在了骨子裡,就是罵人也就翻來覆去的幾句“廢物”“無用之徒”,襯得松蘿此刻好像個叼着草根的女土匪。
她嘻嘻笑開:“好了,不耍你了,大哥才不是會背後嚼舌根的人,都是我自己猜的。”
柱間和扉間也是一樣,作為大忍族的族長之子被培養長大,禮儀上的教導很是嚴格,她從沒見過他們說渾話的樣子。
扉間啊,想起他松蘿就收了笑容變得嚴肅,她認真地說:“斑,我有事想問你。”
沒想到他說:“我也有事要問你。”
“為何外界從未流傳過森之千手有第二個木遁使的事情,這對千手來說也是揚名的好機會,為何要藏着掖着?”
能與他一戰的木遁使,為何從來沒有聽聞過一點風聲?
扉間嚴肅地囑咐過她的事不能告訴别人,她也答應了,所以就算是斑她也不能說。
“沒有藏着掖着。”她失控那幾次後來都是柱間背的鍋,除了當事人,和一部分族人沒人知道确切的真相,猜測有之,但都無傷大雅。
她想了想做了個比喻:“宇智波也不會将族裡有多少對寫輪眼的事情大肆宣揚吧?”
不一樣。萬花筒另當别論,但普通的寫輪眼與木遁沒有辦法比較,特别是當千手柱間用他強大的忍術在忍界揚名之後,沒有人會不忌憚木遁。
但數百年來就出了他一個,所以人們覺得這他隻是個例外。
而同期出現了兩個木遁使,那帶來的威脅就完全不一樣了。
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才要把她的存在遮掩起來嗎?
宇智波斑突然意識到,她在千手族裡是一個多麼重要又獨特的存在,這樣的她是自由的嗎?
松蘿見他臉色漸漸沉下去,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斟酌了一下說:“其實也是我自己的原因,我還控制不好,所以并未将我當做戰力。”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在千手佛間亡故的現在,她也要做出改變了。
斑卻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并未将她當做戰力”等于“不會在戰場上碰到她”,他暗自松了一口氣,然後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斑,有一件事……”她看着跟自己并肩而坐的人,把手搭上他的肩,然後很真誠地說,“我們私奔吧。”
……
斑:??
……
小半柱香後,窗邊,松蘿趴在斑的背上,振臂高呼:“快快快!駕!”
斑翻出窗戶的動作未帶停頓,嘴上卻惡狠狠地說:“不準把我當馬!”
不過幾個跳躍,兩人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
過了一段時間,兩人站在一間坊屋前,頭頂一塊方形的紅布上,正面是一個大大的“賭”字,背面是兩個上下的字的“麻雀”。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真心覺得剛才的自己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才會信了她說的“明天我就要走了,在今晚制造一點屬于我們的回憶吧”的邪。尤其是在那樣語出驚人提出的請求,他心一軟就帶她跑出來了,然後……
他問:“這是什麼?”
“賭坊呀,快點進去了!”
他不瞎,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這就是你說的,制造‘屬于我們的回憶’?”說到後面帶上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那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哪裡有錢來得實在,走走走,我教你打麻雀!”
玩過的都說好,特别是柱間。
斑的腳下像灌了鉛一樣一動不動,後面要進門的一個醉鬼見他堵在門口罵罵咧咧地撞上來:“小鬼滾一邊去,堵着個門還讓不讓人進了!”
“嗯?”
斑眯着眼觑他一眼,那男人便自動熄了聲音,瑟縮着退到一邊。
松蘿回頭對男人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啊,大叔,我們馬上進去!”然後又低下頭去耳語幾聲。
斑冷哼一聲,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
然後他們在賭場玩了一晚上,帶着變重了一倍的錢包趕在天亮前摸黑跑了回去。
回去路上,松蘿打着哈欠睡着了。
斑把松蘿送回房間,将人從背上放到床上,用被子蓋好。以為她睡得很熟的時候,她卻睜開了眼,帶着迷蒙水汽。
“再見,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