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燦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藍燕化成了灰燼,随即又眼睜睜的看着牢房變成了一片焦黑,淺歎一口氣,她的眼中一下子失去了光亮,微微眨動眼睛,藍燕最後的那聲提示,開始在丁燦的耳邊重複徘徊。
想着,想着.. 她這才扭臉看向被藍燕最後‘鎖定’的裕蒼,眯起眼睛,她在眼神的定格下,頭腦一熱,擡起手便一把揪住了裕蒼的衣襟,冷冷問了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裕蒼并沒有掙脫,反倒面色平靜地看着丁燦,委屈巴巴地說道:“阿燦,她不是被你處決的嗎?”
“你說什麼?”丁燦驚道,她沒想到裕蒼會将這髒水原封不動的潑向自己,此時臉上滿是匪夷所思。
反之,裕蒼卻依舊平靜,“我來的時候,就見你..”
“阿燦,怎麼了這是?”獄史星君快步趕來,一臉詫異地看了一眼被燒的不成樣子的牢房,然後又無意間看向了被丁燦用力揪着衣襟的裕蒼,問道:“裕蒼,你怎麼在這兒?”
“我路過,就想來看看..”裕蒼欲言又止,瞅了一眼丁燦依舊不肯松懈的雙手,無奈一笑,“阿燦,可以松開了吧。”
“你..”
“阿燦,不是我說你,這一次回來,我才徹底發現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可不會去摻和這些事情。”裕蒼說,緊緊對視上了丁燦的眼睛,“現在的你,讓我感到陌生。”
不知為何?
丁燦覺得裕蒼這并不是一句普通的話,倒像是某種威脅。
尤其再看裕蒼那雙充滿無辜的眼睛,她知道..現在的自己,還不是他的對手。
于是,她選擇知難而退,松開手便道:“我跟你本來就不熟。”
“阿燦,說說吧。”獄史星君淡淡道。
丁燦一聽,回頭朝着慘不忍睹的牢房看了一眼,正要開口,黎暮軒的聲音從她的身後方傳了過來,“這是三昧真火所緻,她沒有這樣的本事。”說着,他上步走到了丁燦的身旁。
一衆趕來撲火的天兵也跟随其上,但看牢房火勢已退,也就隻好一一排列着隊伍站在了不遠處。
裕蒼嘴角一勾,“阿軒,你是想說,這人是我..”
“三昧真火之術也确實隻有你會使用,但是我相信,這事兒定是與你無關。”黎暮軒淡淡道。
丁燦以為黎暮軒過來是要同自己一緻對外,揭穿裕蒼,誰成想..他這正義來正義去倒是一點兒作用也沒有起到,搖一搖頭,她自認無奈道:“方才這裡就我們..”
“是他幹的。”裕蒼突然打斷,打手就指向了藍燕隔壁牢房中那偷走蓮花心的盜賊。
盜賊一聽,絲毫不帶猶豫道:“是我,我剛剛看見那魔界之徒想要傷害她,所以才..迫不得已做了那樣的事情,還請星君懲罰。”說完,他上步就跪在了牢門前。
獄史星君問:“你的意思是..你救了阿燦?”
“小的隻想救人,所以才那樣的。”盜賊一臉認真道。
然而,裕蒼的這波操作卻完全超乎了丁燦的想象,一邊是裕蒼的手下,一邊是裕蒼的手段,低眼一想,她深知自己說再多,怕都是徒勞?況且,藍燕本就是罪犯,就算她費盡千方百計的幫助藍燕,也都敵不過裕蒼的一句謊話和盜賊的一句證詞。
想來,藍燕都已經魂飛魄散了,縱使她說再多又有什麼意思?
于是她收回多餘的想法,看了一眼黎暮軒,然後又扭臉看向站在自己另一邊的獄史星君,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獄史星君一聽,當即收回對盜賊的回複,看向無精打采的丁燦,然後再看一眼隻剩灰燼的牢房,問道:“那女妖可跟你說什麼了?”
“還沒說什麼,人就被燒了,我倒也想知道..”話說一半,丁燦打心底不服裕蒼,但他人多勢衆,她也隻能暫且将藍燕最後的反應藏入心間,随口回應了聲:“我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休息吧。”獄史星君客氣道。
丁燦‘嗯’了一聲,直接無視過面前的裕蒼,轉過身眼看着天兵主動讓開道後,擡步離開了。
黎暮軒在給獄史星君說了聲道别的話後,也便跟上了丁燦。
裕蒼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上揚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走出天牢的巷子,藍燕的話便開始一句一句的萦繞在了丁燦的耳邊,尤其藍燕過去的經曆,她也漸漸記了起來。
‘我家窮,我爹給了我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嫁給村長,另一個選擇是被賣入營地,給戰鬥的戰士做飯,當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