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蕭政的脾氣,應該是不會來的。
回家的路要走一條沒什麼的小巷子,陳志成抽着煙,拎着公文包低着頭往前走。
今天的小路和以往沒什麼不同,一樣的黑,壞掉的路燈還沒有修。
一片寂靜中,陳志成忽的察覺到身後有其他人的腳步聲。
他轉頭看了眼,是個帶着帽子穿着運動服的人。
他沒多想,繼續往前走,轉過一個拐角時,卻猛地被人敲了一悶棍。
現實生活中,打的地方不對的話,人是不會馬上昏倒的,但即便不昏倒,疼痛夾雜着眩暈也足夠讓一個成年男人喪失幾秒思考能力。
陳志成的身前出現一個高壯的男人,陳志成腦子的眩暈還沒過去,意識到自己被一個人抱在懷裡壓住手臂,後面忽的也出現了一個男人,一雙大手落在了腰間的皮帶上,吓得陳志成一個激靈,本能的去抓那隻手,前面的人卻力氣大的出奇,被箍住的手臂動都不動了。
極度的震驚與不敢置信讓陳志成即便腦袋沒那麼暈了,思緒依舊一片空白,持續幾秒,陳志成終于緩過神來開始掙紮,“你們幹什麼?!”
陳志成的力氣在男人群體裡絕對不算小,但這兩個人明顯不是普通人,本就比陳志成高大,手勁大的像鉗子,陳志成被箍住的手臂就像孫悟空被金箍卡住的腦袋,越是掙紮着激怒那人,越是疼痛。
陳志成感覺手臂要被壓斷了,他疼的吸了口涼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嘗試抛出籌碼:“你們搶劫的話我包裡有錢,還有銀行卡,我有很多錢的,你們放過我,我就都給你,也不會報警,我發誓。”
身後的男人冷笑的呸了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當我們傻逼啊?還不報警,再說,誰稀罕你那點臭錢,惹了不該惹的人,心裡沒點b數啊。”
“别和他廢話,趕緊完事拉倒。”陳志成身前的人出聲。
“喂,你們不能這樣,你們這樣是犯法的。”陳志成壓低聲音警告着,卻絲毫影響不了男人解開他腰帶的速度,虛無的話語也無法攔住受到重力快速滑落的褲子,裡頭那條的命運也一樣。
陳志成心涼了半截。
現在這個社會,什麼樣的奇葩事都有。
這種事落在男人身上的也不少,但陳志成從來沒有想過那句男孩子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能有一天落在他的頭上,甚至一來就是前後為男的可怖。
陳志成一米八多的身高,常年健身維持的好身材,怎麼也和男孩兒這兩個字不搭邊。
但他忘了,變态之所以是變态,是因為他們不按常理。
“呵,你喊吧,事後報警也行,你敢報警我他媽敬你是條漢子。”身後的男人嘲笑他。
另一個也跟着笑了兩聲。
陳志成咬緊牙,就像兩人說的那樣,他不敢喊,現在他這種狀态不管是被誰看到,都是足夠他社會性死亡的場景。
陳志成是個愛面子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是深櫃。
這種事要是被人看到,對于陳志成來說,比死了都難受。
比起那樣,不如自認倒黴。
反正都是gay,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他一個大男人,還能在意貞潔不成。
陳志成不掙紮了。
身後男人哈哈笑了兩聲,“你這孬種,還敢欺負我兄弟老婆。”
陳志成聽得一頭霧水,他潔身自好,這麼多年就偷摸談了蕭政一個男朋友,哪來的欺負别人老婆這一說。
身後男人的動作遲遲沒有如料想那般落下,陳志成意識到有哪不對勁,“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要結婚了,沒有欺負過誰的老婆,我自己有老婆。”
咔嚓一聲。
陳志成愣了下。
随之而來又兩聲快門。
陳志成這才意識到還有一個人,他的腦袋被卡在兩人中間,朝着左邊,拿着相機的人一直沒說話,在他後腦勺那邊,他看不見。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我都說了你們是找錯人了!”
陳志成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是想差了,這倆人不是奔着他身體來的,是報複,是奔着羞辱他來的。
“這我們還能認錯,你敢做不敢當啊?他媽的孬種,你這麼沒種,你這玩意真有用嗎,哈哈哈哈哈。”
“少廢話了,趕緊完事拉jb到吧。”
污言穢語的嘲笑讓陳志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咬牙克制着自己保持冷靜,心裡卻驚慌失措的要命,他一向敦厚老實,怎麼會碰到這種事。
肯定是認錯了,不是認錯就是有人污蔑他趁機整他。
他甚至想到是不是劉梓涵,也就是他即将要結婚的人是瞞着他的已婚人士。
又想到了可能是職場上的競争對手,就是一丁點都沒往被自己傷害過的蕭政身上想。
畢竟蕭政的政,有一半是正直的正,和他人一樣的。
陳志成覺得蕭政可能會在私底下罵他,可能會後悔這麼多年的感情錯付,但絕對不會對他進行這樣的報複。
因為蕭政是個好人,各種層面上都無法譴責的好人。
“行了嗎?”幾個男人都沒理他,自顧自的做着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