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王子笑得像隻計劃得逞的小狐狸,指尖在他手背上輕點兩下,歪了歪頭:
“暖床也可以接受嗎?”
卡斯珀脖頸上的動脈猛跳一下,聲音徹底啞了。
“……當然。”
大門的鎖被打開,小王子背身朝他揮了揮手。
“恭喜你被錄用啦,記得不要偷懶哦。”
卡斯珀站在門口僵硬了一會兒,閉了閉眼,迅速抽出一隻抑制劑對着脖子紮了進去,等所有反應平息才進入莊園。
“當然。”
他不會偷懶的,保證超額完成任務。
特别盡責的卡斯珀讓萊斯利有了一次特别新奇的角色扮演體驗。
因為侍者絕對順從,所以他提各種過分的要求都會被滿足。
他可以吃到卡斯珀親手切的果盤,可以要求投喂,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抱,可以要求卡斯珀給他讀書……
睡前還可以要求搖籃曲。
過于充實的幸福和快樂填滿了萊斯利的半天。
直到晚間沐浴。
機械侍者已經放好了修複液,卡斯珀剩下的工作就是更衣和服侍。
進入沒有絲毫熱氣或水霧的浴室,他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而那一池的桃粉色修複液更是直接證實了不詳的猜想。
卡斯珀半蹲在浴池邊,梳理着萊斯利銀華流溢的長發,出口的詢問低啞滞澀:
“殿下,您哪裡受傷了嗎?”
這麼大劑量的修複液,已經不是傷筋動骨那麼簡單了。
而且,桃粉色的,他從未見過。
萊斯利腦袋後仰,下一秒就被卡斯珀托住了脖頸,卸去了壓力。
修複帶來的麻癢讓他眯起眼,語氣輕巧道:
“生理覺醒不徹底,留下了點後遺症。”
生理覺醒……?
卡斯珀這才想起,這一世他是沒有參與萊斯利的生理覺醒的。
那是哪一隻不負責任的雌蟲享有這份殊榮,卻又害他的小王子留下了後遺症?
卡斯珀頓時怒火中燒,恨不得立馬去宰了那隻雌蟲。
“您的引導者是誰?這麼不負責任。”
萊斯利聞言睜開眼,很平靜地看着卡斯珀,他從那雙翡翠瞳中見到了燃燒的怒火,相當有喜感的畫面,他卻笑不出來。
“沒有引導者。”
卡斯珀愣住了。
蒼白的指尖從修複液中抽出,帶着半透明的桃紅點在卡斯珀眼下。
“我隻對一隻雌蟲發出過邀請。”
“但是他拒絕我了。”
“所以就沒有引導者了。”
打藥劑是很痛的,違背本能是很痛的。
就是現在,他都能回想起那段痛到生不如死的記憶。
“好痛的,卡斯珀。”
“好痛好痛。”
萊斯利以為說出來會好一些,把那些怨都說出來,找個蟲分擔會好一些,但是臨到出口他才發現,并不會。
他隻是覺得很難過。
他想要的也不是感同身受的平等的痛苦,他隻是想為那時無助的自己,求一點并沒有實質作用的安慰。
一點點就好,他不貪心。
有水潤過翡翠,積蓄而下,正正好砸在他的眉心。
他聽到,卡斯珀泣不成聲地說:
“對不起……殿下……對不起……”
蒼白的指尖從眼下抹到眼尾,潤濕一片。
“沒關系,不原諒你。”
有細碎的吻落在掌心,混着顫抖的呼吸和滾燙的淚水。
“好的,不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