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你怎麼進來了?”縛愉想到自己身上未着片縷,羞赧至極,身子不由往水下沉了幾分。
一雙圓潤美眸裡含着防備之意,君夙啟蓦地輕笑一聲,“這是淨房,本王進來除了沐浴還當有何事?”
話一甫落,擡手去解腰間的蹀躞帶。
縛愉見此忙出聲阻止:“殿下可容臣妾起來,叫婢女們換過水,殿下再沐浴?”
“不必如此浪費。”
許久不曾同囡囡鴛鴦戲水,今夜倒是天時地利人和。
縛愉一聽到這話,就頭腦發暈,夙王府家堆金積玉,難道就缺這點水麼?
見他卸了腰帶,脫了外袍,欲要褪掉裡衣,忙不疊背過身去,離他遠的地方遊去。
随着她的動作,流水蕩漾,水中光景乍洩,男人注視着她無用掙紮的舉動,眸底愈發幽深。
豁然,縛愉撞進堅硬的胸膛,寸/縷/未着的兩具身體貼/在一起,原本微涼的水在此刻像被火種點燃,溫度攀升,灼着寸寸肌膚。
縛愉哪裡經曆過這般場面,當下紅了眼眶,隻覺他在這種地方行那事,簡直是在羞辱自己。果然,他就算失憶了,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君夙啟忍不住俯身吻住她猩紅的眼角,喃喃道:“别害怕,囡囡,我們是夫妻,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縛愉微愣,美目閃過一絲迷茫,似是在辨别他話裡的真僞;她從未經曆過這些,便是前世的自己,也未體驗過。
眼睛被濕熱的大掌覆住,雙目不能視物,身體其他感官被無盡放大。
縛愉清晰的感受到遊走在頸間的大掌,粗粝的指腹撫過嬌嫩肌膚,呼吸頻率漸失,綿軟的雪脯上下起伏,在黑暗裡意識漸漸混沌,身子異常敏感,顫栗不止。
浴池蕩起層層疊疊的水花,白玉砌成的浴池四周濺滿了一窪水攤,到後面,縛愉不知是怎麼出了淨室,又如何到榻上的。
隻知中途因口渴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鬼斧神工的臉,和搖搖晃晃的錦帳。
她醒來,倒是如了男人的意。
可縛愉似是沒意識到臨近的危險,推搡着眼前的人去取來水,男人格外聽話,下榻替她去取水來,扶着她喝過幾盞茶水,方顯露本意,又将人纏着好一番颠鸾倒鳳。
期間,紗幔内橫出一截藕白的玉肌,淩亂無助的在床沿揮着,不多時便被男子的大掌拽住纖腕,扯回層層垂幔中。
帳内傳來令人面紅耳赤的嬌/聲,直到三更天,傳來男主人喑啞的聲音,叫人擡水進來,這場歡/好方歇。
翌日,縛愉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渾身酸軟不堪,見到身上的痕迹,又難免想到昨夜之事,不免在心底将男人罵了百八十遍。
喚來婢女替自己梳洗,從婢女口中得知府上的管家方才來過,見她休息便回去了。
縛愉秀眉微蹙,“你們為何不叫醒我?”
素靈向來心直口快,臉上藏不住笑,“是殿下臨走前留話給奴婢,不論何事,不準打擾娘娘休息。于是奴婢見娘娘睡得熟,便沒有将娘娘喊醒。”
又道:“計管家見娘娘休息,也就回去了,說娘娘醒來後,派人喚他過去即可。”
素書端來茶具,替娘娘斟滿茶水,将杯盞端給娘娘,又安靜的退守在一旁。
縛愉喝着茶水的手一頓,對素靈與素書道:“下次不管殿下說了什麼,按着府中規矩來便是,今日晾了管家,被旁人瞧見了,不免嚼舌根。去罷,将計管家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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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斯拉格将君夙啟蘇醒的消息帶給戎桓,後者聽了并未有半分驚訝。
君慎先前從左相府竊了地脈紫芝,戎桓知曉此事,着人将夙王中毒需其作為解藥的消息透露給他,對方野心勃勃,果不出戎桓所料,即刻命人将地脈紫芝熬成藥汁,一碗救命藥澆給了擺在案桌的杜鵑花盆裡。
哥斯拉格窺視者君慎的舉動,見到唯一解藥沒了,以為君夙啟必死無疑,不料事态反轉,将死之人活了過來。
戎桓輕敲案面,礙事主醒來,他們接下來的行動必然處處受掣。
哥斯拉格道:“暗探傳來消息,張三已被君夙啟賜死。”
張三這一步棋,他不得不暗歎大人謀劃高明,倒是可以将矛頭引向别處,拖延對方察覺他們的時間。
“吩咐下去,叫咱們的人收好尾巴,按兵不動。”
君夙啟如今無恙,自是有人比他們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