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悄悄嗅了一下。
唔——
一種非常清冽的白檀香和雪松的氣息,涼涼的,透出一種和他一般高高在上的距離感。
所以,她是什麼時候睡着了?
雲溶溶首先可以肯定陸鸾和不會在她睡着了的時候親他,她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看着桌子上蓋滿了小雞戳戳的一堆宣紙,雲溶溶回憶了一下,自下拿出了一張寫了肅靜二字的宣紙。
我當然不是舍不得也沒有居心不良,我隻是覺得未來上司的書法可以時時刻刻提醒我而已。
說服了自己,雲溶溶小心地把陸鸾和寫的那一張收起來,草草把自己蓋了小雞戳戳的收拾了,狗狗祟祟地離開了。
索性一路上也沒有遇到誰,雲溶溶到了官廚,打了水把自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開始準備朝食了。
今日清明,當然最需要的就是一碗清明粥了,豬肝菠菜粥吃了,金橘小米粥吃了,黑豆排骨粥吃了,桃花粥也吃了,今日就是白扁豆蓮子粥,搭配一個山楂荞麥餅。
當然一粥一餅自然是不夠的,雲溶溶決定再做一個羊肉面,清洗幹淨的羊骨和羊腱子,加了豬骨中和了一下膻氣,炖的時候不需要鹽,隻需要拍散了生姜,一點點白胡椒和花椒,熬上一晚,就是一鍋鮮。
雲溶溶挑了一塊看看,羊肉已經炖到軟了,就需要把羊骨上的羊肉剔下來,切細細的臊子,湯則是濾了渣渣繼續煮,煮到一種純正的奶白色。
雲溶溶剛剛泡上了蓮子和白扁豆,林娘子和春花就過來了。
“溶溶怎麼起得這麼早?”林娘子照例是要把台面什麼的都擦一遍的。
“睡不着。”雲溶溶有一點心虛,沒有看春花。
“小娘子家家哪裡睡不着,我以前在家裡做姑娘的時候,日日睡不醒。”
雲溶溶偷偷看一眼春花,不防她也在看着自己。
“我昨晚回去你睡着了,今早起來你也睡着了。”雲溶溶很是認真地解釋。
看着乖到不像話的雲小娘子,春花淡淡回了一個字:“哦——”
如果她現在告訴雲溶溶,昨晚她一走自己就落了鎖,估計她會跟一個灌汁麻圓子一樣鼓起來。
雖然可愛,但是想想還是不要了。
“我是說真的。”雲溶溶強調。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春花的臉上好像繃着什麼一樣。
春花:别問問就是磕到了。
“我去煮粥。”春花直接攬了活。
做山楂荞麥餅就比較費時間了,需要把山楂的核一個個去了,加上糖在鍋裡慢慢熬煮,擔心會膩,雲溶溶加了一點青檸汁,等到山楂成了泥,就在一邊放涼了。
“春日吃荞麥很好的,荞麥味甘,平寒,我們冬日裡吃了那麼多熱性的牛羊肉,這個可以下氣消積,所以它也叫淨腸草。”
和荞麥面用的不是水,而是雲溶溶提前熬了的一種汁,加了橘皮、青皮、砂仁、枳殼、石榴皮、烏梅一起煮。
“砂仁化濕行氣,烏梅澀腸生津。”雲溶溶細細地數:“其實用陳皮比較好,陳皮味苦、辛,性溫。”
“陳皮雖然也是橘皮,但不是所有橘皮都稱得上陳皮。”雲溶溶終于說到重點了:“我拿來熬的橘皮,都是此前伯庸哥哥一個個剝給我吃的。”
“他煮茶的時候,我就在一邊吃橘子,有時候也有杏子核桃,或者在和芳堂給我帶回來一盒花糕。”
“那麼多的橘皮我覺得扔了浪費,索性就烤到幹了放起來,滿滿一罐子。”雲溶溶比劃了一下。
春花:不然告訴她吧?
“蘭先生待你确實很不同。”林娘子收拾好了,就來準備和荞麥面了。
吃過林娘子做的手擀面,隻要和面沾上的,雲溶溶一向都是交給林娘子。
“其實就和做糖糕一樣的。”雲溶溶在一旁看着,說:“這個荞麥面和好了,做一個糖糕那麼大小,裡面裹上滿滿的山楂泥,然後在鍋裡滿滿地煎。”
“麻煩是麻煩了一些,不過吃起來表面焦脆,裡面軟糯,酸酸甜甜的。”雲溶溶說起這個微微一彎唇,小梨渦都深了一些:“窖裡還有很多山楂,我們過兩日做一些糖葫蘆吃吧。”
“也是把山楂去了核,裡面裹上乳酪紅薯或者幹果子。”
說起吃的,雲溶溶就停不下來了:“也有拿橘子、櫻桃、梨子做糖葫蘆的。”
“我們到時候都做一遍。”
聞言,春花很是幽幽地看過來:“到時候是什麼時候?”
林娘子替雲溶溶回答了:“肯定不是這個時候。”她和好了荞麥面,就要準備做羊肉面的手擀面了。
“溶溶要細一些還是粗一些的?”林娘子問她。
“細一些。”
我雖然沒有面條機了不過我還有林娘子。
雲溶溶其實想吃羊肉粉,可惜沒有粉,等到有空了,她要把米粉、土豆粉、紅薯粉都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