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溶溶含糊一句帶過去了:“我也忘了什麼時候,你要是想吃,下午有空我就做一些。”
“好好好。”春花很是給面子地沒有繼續問了。
“醋藕片的做法也很簡單,蓮藕切片用淡鹽水泡上一會兒,下鍋焯一焯,再過一遍涼水就會非常爽脆了。”
“料汁我用的香醋、鹽、糖、麻油、辣椒油、姜、蒜,再就是一點青韭葉子,拌一拌就可以。”
雲溶溶拿了一片喂春花:“春花姐姐試一試,是不是香辣爽口?”
“嗯嗯——”春花吃了,很是不客氣的地說:“還要吃一片。”
嗚嗚嗚這個麻辣鮮香吃起來真的很絕!
“其實也可以用鹵藕,吃起來沒有這麼清爽,不過會香糯一些。”雲溶溶說道。
“明日我們就做好不好?”春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雲溶溶。
很好說話的雲小娘子拒絕了。
“為什麼?”
“明日做鹵鴨脖。”
春花瞬間不糾結了,說:“再做一點鹵鴨掌吧?”
上一回的糟鹵鴨掌吃了,她一直對此念念不忘。
“好吧。”這一回雲溶溶沒有拒絕,說:“索性鹵牛肉也做上一些,我們朝食可以吃牛肉罐罐面。”
春花:……
請不要這麼早告訴我謝謝。
最後下鍋的就是醋溜白菜了,雲溶溶做的時候不忘告訴春花和桑枝:“鍋裡熱油,把幹辣椒、姜蒜爆一下,先下菜幫子,差不多了再下葉子,這樣不至于熟得不均勻。”
“這個有一個要訣,火要猛,手要快。”
春花發現雲小娘子小小一隻,站在竈台這裡卻十分有氣場,尤其拿鏟子的架勢,總是讓她懷疑陸侍郎也不一定搞得過她。
“鹽和香醋要出鍋的時候給就可以了。”
這一日的午食,陳尚書照例來得早,可是楊錄事他們比他還要早一些。
陳尚書于是暗暗一忖:這些後生手裡的公務,是不是少了一些。
“雲小娘子今日做了什麼?”陳尚書很是和氣。
“酸湯魚、醋溜白菜、醋藕片、糖醋裡脊,再就是一個參歸鳝絲。”雲溶溶對着陳尚書很是一副眉眼嫣然的模樣,明媚到不行。
“今日吃酸?”陳尚書很是驚訝,他顯然也知道春日省酸增甘這個說法。
這麼一個吃醋法,怕是牙都要掉了。
雲溶溶于是解釋:“醋雖性味苦寒,卻消食化積,生發降壓,吃了也好。”
說起醋,雲溶溶于是想起了一個說法:“說起來醋與酒同源,杜康造了酒,他的兒子黑塔造了醋。”
“當真?”陳尚書來了興緻。
雲溶溶嗓音甜甜膩膩,說起來這些也是有條不紊:“據傳,黑塔一開始隻是覺得酒糟扔了可惜,就存在了缸裡,如此過了二十一日,竟然有了一種獨特的香,他直接把二十一日與“酉”加起來,給這種酸酸的水取了一個名字,就是醋了。”
“原是如此。”陳尚書很是開懷,不吝地說:“雲小娘子也是博識得很。”
“怕是慎之都不及你。”
雲溶溶面上不由一紅,說:“也是書裡看的。”
這種被單位領導一本正經的誇的那種尴尬誰懂啊。。。
雲溶溶也是轉移了話題:“今日的參歸鳝絲也很不錯,尚書不妨試試。”
“黨參味甘性平,補中益氣,養血生津,當歸甘溫補潤,至于鳝魚,也是這個時候吃最好,鳝魚益氣血,補肝腎,強筋骨。”
“也可以祛風濕,您等一下可要提醒劉主事多吃上一些。”
“好極好極。”
陳尚書不知道怎麼心裡一暖: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乖的小娘子。
楊錄事他們幹飯就比較直接了。
“這個酸湯魚酸酸辣辣簡直了,魚片也很爽滑。”一個年輕的員外郎說:“湯汁泡上飯也很香濃。”
“吃着舒坦!”
“醋溜白菜也是夠味!”
“我卻是喜歡這個醋藕片,吃着鮮香爽脆,比起醬莴苣又是另一番風味。”
“糖醋裡脊也是酸甜可口,外酥裡嫩。”一個郎中說:“戶部官廚有一個廚子擅做這個,很是受推崇,我此前去吃過一回。”
郎中評價:“如今看來,卻是不如雲小娘子做的酸甜适中,拿捏得當。”
“是也是也。”一個同僚也不管自己吃沒吃過戶部做的糖醋裡脊,說:“雲小娘子做的誰比得上!”
“錢兄言之有理。”
于是,這一日的午食出現了一個很尴尬的問題。
楊錄事和陳尚書同時過去了雲小娘子那裡:“咳咳咳——加飯。”
雲溶溶看一眼鍋裡,細細嗫嚅:“沒有了。”
今日加飯的官員真的有點多。
楊錄事猶豫一下,說:“不然,再蒸上一鍋?”
陳尚書則是提議:“或者,勞林娘子做一個扯面?”
這個酸湯魚的湯不吃上一碗面簡直暴殄天物!
雲溶溶:……
雖然醋開胃,但是也不至于讓你們多長一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