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北養傷的一周後,秦放就把他那位秀氣得如同女孩子一樣的弟弟帶來了。
“頭兒,”他極為罕見地警惕地關好了門,神秘兮兮地轉過頭來沖沈夜北眨了眨眼:“好消息——”
沈夜北坐直身體,看向秦兵。後者上前一步,将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沈大人,你看這是什麼?”
他的手裡,赫然握着一把手槍似的東西。沈夜北病恹恹地端詳了一番,然後很緩慢地說了句:“你,成功了?”
“是的。這種新型武器……”
“謝謝。”
見沈夜北沖他招手,秦兵又上前一步,将槍放在他手上。隻聽“嘶”的一聲輕響,一道銀線自槍口*射出,然後“咔嚓”一聲,轉瞬之間,三步之外的茶幾腿便被截作兩截!
沈夜北掂了掂手裡的家夥什,面露贊許之色:“很好。是用機簧操作的?”
“不錯。”秦兵抓着他的手,指間寒光一閃,吓得秦放大叫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刀光落下,沈夜北的手指就多了一道血痕。後者倒是沒什麼别的反應,而是任由秦兵将傷口的血擠出一滴滴在了槍口處。一切妥當之後,他才松了口氣似的:“沈大人,可以再試一次。”
沈夜北從善如流地再次扣動扳機。這一次,他将槍口對準了窗外。
“轟——!”
在秦放的驚呼之中,射出去的銀線穿過緊閉的窗棂,窗外那棵合抱的參天古樹瞬間被劈作兩半、轟然倒塌。
“如您所見,”秦兵在一旁解釋:“您的血液可以成為‘千機絲’的‘供養原料’,在原有機簧操作的基礎上,進最大限度發揮武器的功效。”
沈夜北反問:“也就是說,隻要有我的血,即便無法操縱千機絲之人也能使用這種武器,是嗎?”
秦兵點了點頭。
“還能再改進麼?”
“……可以再試試。”秦兵點了點頭:“但是現在可能還不行,我需要時間。”
“秦放,你出去一會兒。”沈夜北随口把秦放支了出去,這才轉頭面向秦兵:“秦兵,你是聰明人,應當知道大楚不允許女性進入天機處——即便你再有才華,也是無用。”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秦兵歎了口氣,索性攤牌:“我是女的,抱歉。不要責怪我哥,他也是被我逼的。”
沈夜北沉默半晌,才道:“既然你想要的我給不了,你現在,又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我想追随您。”
沈夜北神色一凜:“追随我?”他忽然嘲諷似的笑了起來:“你在開玩笑?”
“是的,追随你。”秦兵認真地強調了一遍:“我有我的理由。隻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聞言,沈夜北又笑了。他不再追問原因,而是順勢給了自己台階下:“也罷!你是可用之才,願意幫我,自是歡迎之至。”
“沈大人差我制作此種特殊兵器,是為了贈與某個重要之人吧?”
沈夜北猛地擡頭,眼神漸冷。秦兵識趣地退後半步,語氣謙卑:“不要誤會,我隻是想提醒您,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不可沉湎于兒女情長——”
“這不隻是提醒,更是忠告,望您務必慎重考慮。”說完這句,她微微斂身行禮道:“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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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報,賣報!亂黨夜襲襄城縣衙劫獄不成反被連鍋端,捕頭沈夜北立下奇功連升兩級!”
“最新消息!數日前落網之亂黨分子一夜之間盡數死于非命!”
……
地下室中。柳餘缺看着新出爐的“襄城新報”頭版頭條,神色凝重。報紙上,沈夜北的照片以一種近乎誇張的形式霸占了整個版面——
“理事,周清海兄弟,還有死在襄城縣衙裡的所有兄弟,他們的仇咱們不能不報!”會上,複興黨成員群情激奮,部分性子烈的幹脆撸胳膊挽袖子腳踩在了桌子上。柳餘缺歎了口氣,低聲道:“諸位兄弟,是我太過大意,沒有及時察覺敵情,以緻此次行動失之草率倉促,損失慘重。”
“不,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