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法司會審的結果很簡單:斬監候,秋後執行。
得知這個結果之後,沈夜北臉色先是一白,旋即長舒了口氣:“還算是個痛快的死法。”畢竟謀逆之罪,這結果總比淩遲三千刀強上一些。
對于他的反應,蕭衍雖然意料之中,終歸有些失望,準備了好久的話術也暫時派不上用場了。他想說,這不是最終結果,在皇上禦筆朱批之前還有轉圜;他還想說,隻要他肯求他,他就能想辦法讓他假死脫身……
可如今這情形,哪兒還是說這些的時候?
蕭衍向來不是個喜歡講道理的人,也向來是個相當靈活且想得開的人。沒有水到渠成和*殲*的氣氛,那就放棄和*殲*改成用強。意随心動,心動不如行動,蕭衍随手點燃了床頭的香,扭頭看着沈夜北喝完了“藥”,問道:“有沒有覺得屋子裡很熱?”
套路之所以稱為套路,不但因為它很俗套,更因為它往往十分奏效。湯藥裡下了大劑量的催*晴*藥,莫說是人,就連一頭大象都能毒倒。沈夜北對語言的反應再遲鈍,身體上的變化已經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天氣遠沒到該這麼熱的時候。沈夜北從心底裡冷笑着,從善如流道:“是很熱。”
說罷,他開始脫衣服,脫自己的衣服。蕭衍瞪大了一雙眼,将他從頭到腳、全須全尾地打量了一番,目光像被肉骨頭吸引了的野狗一樣,随着後者的動作上上下下,看直了。
——平心而論,作為一個武人,沈夜北脫衣服的動作很粗魯,很難看,和以前在武備學堂澡堂子裡那些滿身臭汗的同窗别無二緻。然而美人就是美人,就連同樣糟糕的脫衣服姿勢,放在美人身上也成了一道别緻的風景。
多日的牢獄之災,外加沒怎麼有機會活動,沈夜北身上那原本漂亮的肌肉線條松懈了些,可腰卻也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金棕色長發如瀑傾瀉,直垂到腰際,光看背影簡直像是個當垆賣笑的絕色胡姬。
蕭衍隻覺口渴得要命,于是徑自繞了一圈走到他身前,然後微微一怔。
面前,沈夜北那張臉依舊是傾倒衆生的漂亮,臉色除了有些蒼白倒沒什麼别的毛病,可他胸下肋骨竟已沒有一處好皮,鎖骨下方更是被一左一右貫*穿兩個拳頭大小的血洞!由于距離刑訊時間不長,這些大大小小的傷根本沒怎麼愈合,因而無論是肋骨那裡新鮮外翻着的肌肉、還是鎖骨那裡血肉模糊的傷口,每一樣都極大地刺激着蕭衍的神經——
蕭衍,因為這過于刺激的“視覺盛宴”,很不幸地萎了下去。
蕭衍沒有“中毒”,沈夜北卻已有“毒發”的迹象。算算時間,不用低頭看,沈夜北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行——當然,錯不在他。
錯不在他,但他如今非常憤怒。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遭受此等“侮辱”,都絕不會太高興的;然而沈夜北畢竟和别人不大一樣,理智永遠能戰勝感情,便随機應變地想到一個絕妙的好主意來。
“我怎麼感覺……”藥性太烈,情*欲*實在難抑,沈夜北很艱難地扶着床沿站了起來,面若桃花,長睫之下媚眼如絲,就連平時喑啞難聽的聲音都染了幾分無邊春色:“更熱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蕭衍以後無論哪一次回想起來,都會忍不住扇自己一大耳刮子。
他發誓,自己絕對百分之百是個純爺們兒,絕對不可能像個女人一樣,被……結果,占盡天時地利的自己,最後居然還是自願做了回娘們兒。
怎麼能拒絕他啊。曾經那麼驕傲的老三,不屈不撓的老三,到底還是折在了他蕭某人的手裡。手腳筋被廢、三天三夜的酷刑,全部都是他蕭某人的授意,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沈夜北估計甯可一死也絕無可能答應和自己歡好吧?
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