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小姐？那是個很強的家夥啊。”五條悟狐疑地看着旁邊神色微妙的小貓，“我怎麼不知道你們很熟？”

“以前她身為輔助監督指導過我幾次行動，關系一般。”月城瀾頓了一下，“但以後說不定會多了解一些。”

小貓那複雜的關系網和她本身冷冷淡淡的性情截然不同，五條悟瞥了眼她放在另一邊的手機，用月城瀾的話說，用文字塑造出一個溫和友善的性格可比面對面打交道簡單多了。

剝好的橘子喂到唇邊，五條悟忍不住彎了彎唇，但還是克制地壓了壓，闆起臉告誡道：“聽說冥小姐最喜歡的就是錢，你可别被她奇奇怪怪的想法洗腦了。”

瀾現在的工作強度已經很大了，要是為了搞錢再拼命工作的話他可不允許。

“不會。”月城瀾沿着少年并沒有抗拒的唇瓣将橘子推進了他嘴裡，“賺錢可比工作簡單多了。”

從小過着少爺生活的五條悟眨眨眼，覺得好像也沒什麼毛病。他捉着纖細的手腕三口兩口将嘴裡鮮嫩多汁的橘瓣咽下去，“本少爺可是天上天下獨一無二的，是無價之寶噢。”

沒有半點謙虛的神之子挺起胸膛滿是傲然之色，然後朝她眨眨眼，“不過如果你每次出門都給我帶喜久福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個折。”

壓了壓唇角控制不住的笑，月城瀾帶着點認真問道：“無價打個折是……”

五條悟輕輕啃了啃帶着橘子酸甜的指尖，歪頭思索：“嗯……一千萬億？”

月城瀾用另一隻手揉了揉他偏過來的腦袋，“還好，也不是很難。”

“美金。”大少爺自覺身價不能低了。

手指頓時屈起在大白貓的腦袋上敲了敲，“坐地起價。”

冬去春來，新學期開始的時候明顯感覺所有人都變得格外忙碌，五條悟接了出遠門的任務要好久才回來，月城瀾安排好手頭的事便請假了幾天。

說是請假，隻不過是為了她消失的時間打掩護。

趁着月色，去年的同一天，同一個地點，她不緊不慢地走到了那棵盤踞在地底的大樹前，像是事先約好一般，無盡的回廊在她面前重構成一條筆直的路，仿佛已經等待她許久。

月城瀾半阖着眼走在靜谧的黑暗中，直到那個時隔一年的聲音響起，“你很準時。”

“約定的事情我不會反悔。”頓了一下，她又道，“不用特别把少爺支走的，這樣顯得你們很心虛。”

“這一代的六眼很沖動，這也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月城瀾扯了扯唇，擡眼看向光線亮起的地方，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這就是進化？”

“如你所見。”

一具身體用了五百年是什麼模樣她去年已經見過了，但是現在她視野裡的這個“人”……她斟酌了一番措辭，“看起來像變異。”

“進化一旦發生，方向是未知的。”天元語氣平靜，又帶着點俯視衆生的悲憫。

指腹微微摩挲着無拘的刀柄，“這不像個好的方向。”

天元沉聲道：“進化還沒有結束。”

月城瀾垂了垂眸，誰知道明年來的時候他會不會變得更加稀奇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