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棄你……?”
晝涼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發出清淺的笑聲,她揉了揉卡卡瓦夏的頭:“你在想什麼啊,我怎麼可能隻留下你一個人?”
卡卡瓦夏還沒來得及高興——
“……明明還有還歸啊,這是兩個人,如果非要定義為抛棄的話,你剛剛的說法不準确,應該是我抛下了你們兩個人才對。”
晝涼高高興興地糾正描述錯誤。
那瞬間——
卡卡瓦夏看起來隻想暴打晝涼一頓。
就連還歸都忍不住:“……雖然很高興你還記得我,但這時候,我真甯願你沒想起我啊。”
“怎麼會呢?”
晝涼情真意切:“你可是我最好的基友啊。”
“所以你對待最好的基友,就是把她和卡卡瓦夏一起扔在茨岡尼亞的荒漠裡,獨自一人去逞英雄嗎?”
“啊,我沒有啊……”
晝涼露出茫然的神色。
她低頭,身前是垮起個小貓批臉的卡卡瓦夏,再扭頭,是表情肅穆沉痛到仿佛為她送葬的還歸,晝涼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等等,我沒說自己要去送死啊!”
“可你不是計劃分兵兩路……”
晝涼哭笑不得:“是兵分兩路,我引走那群卡提卡追兵,但這又不代表我是去送死的,恰恰相反,我覺得我勝券在握呢。”
還歸困惑地眨眨眼睛。
口說無憑。
晝涼幹脆挽起袖子,單手抓緊彎刀刀柄。瞬間,一道白芒劃過雨幕——雨幕竟然被短暫地割開,刷!刷!刷!
白芒落在了卡提卡人的屍體上。
瞬間,那具屍體就被幹淨利落地斬斷成兩半,過了一會兒,鮮血和内髒才從切口處劃出來,和雨水混成一片污濁。
晝涼回過頭:“……看到了嗎?”
還歸屏息凝氣,聲音都被壓得很低:“命途行者?”
晝涼搖頭:“還不算是?”
“嗷?”
“還隔着一層膜,”晝涼思索着解釋,“更接近于短時間的情緒引起的命途共鳴,但并不穩定……所以,我準備殺回去就是——”
“——就是準備踐行命途。”
“沒錯。”
晝涼點頭。
她有一種朦胧的預感——
假若錯過這次開啟命途的機會,自己恐怕會後悔一輩子。
還歸釋然了。
她情緒明顯好轉,但好轉後的下一個瞬間,她又忍不住嘀嘀咕咕起來:“你還說你不是毀滅……”
“這當然是存護。”
“嗷,殺回去的存護。”
“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晝涼理直氣壯地回答:“隻要我殺的夠快,就沒有任何敵人能傷害到我所保護的人——倘若這還不夠存護,就沒有比這更存護的做法了吧?”
還歸欲言又止。
晝涼就當她已經沒有疑問了。她的目光轉向下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兒童。卡卡瓦夏對上她的視線後,立刻垂下了眼眸。
他可比還歸難搞多了。
晝涼蹲在卡卡瓦夏面前:“我沒想過抛棄你,隻不過,單人匹馬去處理卡提卡人和公司的事情會更有效率……但我也猜到,這麼空口無憑恐怕無法說服你。”
“沒關系。”
卡卡瓦夏輕聲回答:“晝涼姐姐說的話,我都會相信。”
說完,他還贈送了一個微笑。
晝涼懷疑對方在諷刺自己。
可惜沒有證據。
“那我們來打個賭吧?”
“……”
“總被好運眷顧的卡卡瓦夏,應該不會畏懼和我打賭吧?”
“晝涼姐姐想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