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見他昏過去,連忙跑到門口,半拖半拽将人拽到床上。
裙擺上的鈴铛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謝玉眠沒敢暈太久,紅着眼醒過來,感受到師兄帶着香的頭發掃過臉頰,美麗的仙君一臉擔憂地望着他。
他很喜歡師兄看他,師兄的眼神總是悲憫柔和,含情的眼眸總讓謝玉眠産生一種錯覺,自己已經成為了師兄的伴侶的錯覺。
他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但又生生忍住,低聲叫着“師兄。”
師兄柔聲應着他,用香香的手帕輕輕擦去他額間的汗珠。
“阿眠,怎麼這般......”怎麼這般狼狽?
但他關心的話語還沒問出,就被抱了個滿懷。
謝玉眠坐起來,看着師兄一張一合的唇瓣,其實什麼也思考不了,隻是想要親吻。
但他生生忍住,不要吓到師兄了。
日日夜夜的擔憂和思念像是螞蟻啃食着他的骨血。
此刻聞到令人安心的香味,隻餘愈演愈烈的渴望。
再難忍地将漂亮地仙君整個兒抱住,他抱得很緊,像是要将人融進血肉當中。
融進血肉......要是可以的話,就好了。
鼻尖早已熟練去摩挲美人脖頸上的小痣。
一隻手環着美人纖細的腰身,另一隻手扣住他漂亮的瘦弱的肩膀。
他眯着眼睛,緊貼美人一身瑩白皮肉深深吸聞仿佛從美人骨血中傳來的香氣。
嘴唇無意或有意地稍稍碰到美人脖頸出的肌膚,冰涼光滑。
他刻意壓低聲音,隐藏自己的情緒,他對美人說的第一句話:“我好想你。”
熱氣噴灑在敏感的脖頸處,美人止不住想要将脖子往後仰,但又想到什麼,止住動作,如玉的手指輕輕拍撫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脊背。
還未等他說什麼,謝玉眠又吐出了第二句話。
“我入魔了。”他似乎在害怕什麼,輕輕顫抖着,連着陳子維感受到了他的害怕。“對不起,師兄。”
一如他所想,師兄是那麼溫和良善的人。
“不用對不起,”陳子維見他傷心,忙安撫着他“不用對不起,阿眠。”
“别害怕,”心軟的仙君以為他在害怕,怕受到人界妖界的讨伐“我陪着你呢,阿眠。”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一點。
但謝玉眠有他這句話,便什麼也不怕了,從始至終,他害怕的都隻有......
“不要害怕我,不要讨厭我,好不好?”他幾乎是在哀求。
“怎麼會呢?阿眠,”陳子維忙安慰他,不解他為何會這樣想“不論怎樣。你都是阿眠啊。我怎麼會讨厭阿眠呢?”
謝玉眠抱他抱得更緊了。
師兄......他的。
眼淚悄悄滴落在美人的頸窩,謝玉眠突然注意到了什麼。
“他們就給你穿這個?”他顫着聲音,面前的美人穿了魔族女子的服飾,層層疊疊的黑色透明紗布勉強遮住身體,走動間仔細看還是能看到雪白的肌膚。
細細的金鍊子墜着鈴铛,圍住纖細的腰身。
謝玉眠這才注意到他頸處有一枚拇指大紅痕。
在無瑕白玉一樣的脖頸上分外明顯。
謝玉眠用手指輕輕撫摸上去。
“師兄,這又是誰弄得?”啞着聲音。
快要瘋了。
他都舍不得在這裡留下一點痕迹。
“什麼呀?”被摟住的漂亮美人偏偏一無所知,因為癢而顫着睫毛在笑,帶笑的眉眼明豔至極,“快别鬧我了,阿眠。”
謝玉眠的手帶着繭子,撫摸如凝脂一般的肌膚力道不大,但足以令肌膚嬌氣的美人感到麻癢,脖頸處的紅痕附上新的紅痕。
謝玉眠瞧着她,師兄還在笑呢。
就是這樣的,都被占了便宜吃了豆腐,還一無所覺地笑。笑得這樣動人。
他剛剛入魔,本就思緒本就一團亂麻,多日夜強行保持清醒,他早已神經衰弱。剛剛在魔城的外面,他為了闖過三層秘境而強行魔化。
他将他恨的一劍殺了,被師兄看過,看過師兄的很多人,都被他殺了。
但他悶悶想,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他愛的他就吃力了。
秘境裡,師兄成為了他的伴侶。
漂亮的仙君臉頰紅紅的,微微側過頭,眼眸垂下,睫毛輕輕顫抖,有幾縷不聽話的發絲垂下,随風而動,為他添了幾分鮮活。
一臉羞澀地詢問自己,是否要回東海,他給他生小龍蛋。
謝玉眠自己笑開了。隻顧着傻笑,迷迷糊糊去擁抱師兄,想去親吻他。
但是這個該死的破密鏡不知道怎麼回事,到這裡戛然而止。
他連師兄的吻都還沒得到,哪怕是在秘境裡。
如果不是這個秘境抽風,其實他估計他過不去第二關,現在師兄肚子裡都該有小龍蛋了。
最該死的還是第三關。
他怕什麼?
答案不言而喻。
秘境似乎很恨他,将他記憶裡師兄連話都不跟他多說的兩周反複循環,甚至秘境裡還有個備受寵愛的花晡浍。
更恐怖的,還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一個男子,笑着給師兄送花。
然後讨到了親吻。
謝玉眠看着那個男子挑釁地看着自己,一邊笑着去吻懷中弱不勝衣的美人,用靈力關了門窗。
謝玉眠哪能同意,徑直就闖過去。
扯開緊貼着師兄的男子,護着師兄,對那個男子怒目而視。
但令他入魔的不是那個男子有恃無恐的笑。
而是懷裡護着的師兄輕輕将他撥開。
去到那個男子身邊,還說了一句:“阿眠,這是我的伴侶。”說完似乎很羞澀,整個人都要埋進旁邊男子懷裡了。
謝玉眠發不出聲音,隻是紅了眼眶,内心叫嚣着:不要,不要當他的伴侶。
那男子将懷中美人揪出來,要去吻他。
似乎是知道美人好脾氣,哄兩句,就同意給自己的愛人親吻,欺負。
謝玉眠直接入魔了。
将師兄所謂的“愛人”斬殺于烏雲劍下。
出了秘境,渾身氤氲着黑氣。
那個秘境不複存在了。
剛剛他斬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