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也一樣強者為尊。
依照以前的規矩,殺了上任魔尊者被視為繼任。
整個魔族都感知到了魔尊死亡的訊号,甚至包括遠在人界的左護法。但遲遲沒有聽到新一任魔尊要召見臣民的消息。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曆任魔尊哪一個都是火急火燎地昭告整個魔族,舉行連契儀式,憑此以後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使喚自己的臣民,還有......通知自己的死亡。
但是新一任魔尊,沒有,沒有魔見過他,沒有魔聽說過他,也因為還未舉行連契儀式,沒有魔能夠感知到他。已經兩日了。
群龍不得一日無首,而右護法作為上一任魔尊最為器重的屬下,理應去提醒新一任魔尊履行職責。她忠于魔尊,但像别的魔一樣,她并不在乎誰是魔尊。
手持佩劍,馬尾高高束起,望給新的上司一個“可以重用”的好印象。
進到魔宮卻發現,這已經不是她所熟悉的魔宮了。很奇怪,非常奇怪。
魔族不知道換過多少魔尊,但沒有一任魔尊會将魔宮改造成這種......明媚的模樣,特别是剛剛死了的那一任,簡直是刻闆印象中的刻闆印象,就喜歡陰暗的風格,就連器重的屬下也都是清一色的陰郁者。
在任的最後期間更是将魔宮中所有魔都趕了出去,現在好了吧,被殺了吧。魔宮還被改成這樣。
右護法并不知道魔宮就是上任魔尊改動的,隻以為新來的魔尊是位陽光明媚的魔。那應該比上一任好相處吧?
但她進入魔尊的卧室時,覺得自己大概是晉升無望了,可能馬上新魔尊就會下令更換右護法了。
她的到來似乎打攪了新任魔尊的好事......
因為寝宮的木門并沒有被關住,而且門口還站了個高大的捏着紅色花朵的守門木偶,這個木偶在她進門時也沒有攔住她,她就不做多想地進去了。
誰知進門是這樣一副景象......
一隻身形高大的魔正壓着一位柔弱的美人親吻,二人皆是衣衫不整的模樣。
那個美人不知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都被親哭了,睫毛顫抖着,因為被淚水浸濕顯得更加濃密。
右護法說不出話,也走不掉,那被壓住的美人着實是好看極了,特别是現在,正在哭泣的時候,雙目迷離多情,眼尾泛紅,雙頰也似塗抹了漂亮的胭脂。
嘴巴嫣紅,應當是被親腫了,卻更加勾人,令人想要品嘗。
修長白皙的脖頸不住地仰起,被印上幾個刺目的吻痕。黑色的紗裙從肩膀處被人為地滑下去一些,漂亮的肩膀和鎖骨暴漏在空氣中。
清瘦的手臂頗有幾分無力地摟住那隻身形高大的魔,細聲細氣地喚他“阿眠。”聲音柔和,又難掩嬌意。
被喚“阿眠”的魔虔誠伏跪在他的胸前,用牙齒嘴巴欺負她。
右護法猜測那個什麼“阿眠”是他們新任魔尊的名諱。
真是,現在什麼不要臉的都可以當魔尊了。
謝玉眠注意到了門口的不速之客,帶着怒意,叫她“滾出去。”右護法雖是憤憤,卻也隻能順着他的意思,順便還将門帶上了。
親愛的美人啊,右護法對新任的魔尊心生妒忌,有些控住不住地想,如果自己是魔尊......
不過她是女子,美人也是女子.......
謝玉眠覺得入魔真是棒呆了。
原先他隻想着能夠摟着師兄聞一會兒,也許是見他太過可憐,師兄親了他的眉毛,用以安慰。
謝玉眠簡直要控制不住笑出來,但強行忍住,黏黏糊糊跟師兄說他還想要親吻。
師兄問他:“阿眠是想要親親,還是吻呢?”
謝玉眠抱着懷裡的美人,呆了一瞬,有些不解。
師兄像是教授什麼知識一樣,認真極了。
先是親了他的額間,告訴他:“這個是親親。”柔軟的唇瓣,貼了貼他的額頭。好幸福,犄角都要冒出來了。
但随即師兄的動作讓他更加面紅耳赤。
單純聖潔的師兄,用手捂住他的眼睛,抖着長長的睫毛,湊近。他能夠感受到師兄清淺的呼吸,他意識到了什麼,巨大的喜悅沖擊着他。
像是他祈求與料想的那樣。
師兄吻了他。
唇貼着唇,鼻子碰着鼻子,師兄吻了他。
一時之間世界安靜下來,謝玉眠隻聽得到自己心髒打鼓的聲音。
犄角已經控制不住冒出來了,偏偏師兄還用自己的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似乎在疑惑他為什麼不張嘴。
謝玉眠無師自通,用舌頭去回應,去糾纏美人。
他吻得沒輕沒重,但反客為主倒是厲害,直接去陳子維口中掃蕩探索,揪住美人的舌頭舔。
又急又久,将美人親哭了。
謝玉眠戀戀不舍地放開他,又去吮吻美人臉頰上的淚珠,一邊摟着他的腰,同他說“對不起。”
被親哭了的美人還在安慰他,希望他好受一點。還誇他學的很快。“吻好像就是會哭的,阿眠。”想讓他不要說對不起,單純又溫柔地說着自己總結的錯誤認知。
謝玉眠不清醒的頭腦捕捉到了什麼,“師兄這樣吻過别人嗎?”
“吻隻給過阿眠。”按照謝玉清的說法,别人給自己的吻和自己給别人的吻是不一樣的。陳子維向來是一個好學生。
謝玉眠剛剛松一口氣,任由喜悅充滿全身,黏黏糊糊跟師兄說着愛語。
卻不想美人的話還有半句“但是西海的龍王給了我一個吻。”陳子維覺得他是一個善良的龍王:“他很好呢,不僅同意讓我用其他的換取春分的雨水,讨要的還僅僅是一個吻,很慷慨啊。”他面上是單純的感激。
謝玉眠悔啊,謝玉眠悔恨得腸子都要斷掉了。一悔同意師兄去西海,二悔剛剛砍斷了謝玉清一條手臂,燒了他的龍宮。
他就不該隻砍斷他的手臂,他應該砍斷他的頭顱,切掉他的嘴巴,他就不該隻是燒了他的龍宮,他應該将謝玉清的屍首一起燒掉。
身上的魔氣不受控制地溢出。
“阿眠,你怎麼了?”陳子維擔憂地詢問,明明剛剛還好多了,怎麼又......
“犄角都變顔色了呢,”陳子維輕輕撫摸他的犄角,頗有些心疼“我們阿眠,疼不疼啊?”
謝玉眠強行忍住要溢出的魔氣,扯着笑臉對師兄說沒事,一點都不痛。
陳子維還是拍着他的脊背,怎麼會不痛呢?看出來他在強忍着心煩,将他抱住安慰。“會好的,阿眠,都會好的。”
頗有幾分可惜,他現在不能變出尾巴來,要不然可以拿尾巴來哄人。他的尾巴很好用的。
謝玉眠順着他的力道,将頭埋入他的腰腹,隔着層層薄紗貼着美人薄薄的肚皮。什麼怨氣一時間都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