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倒的桌椅,淩亂的房間,消失無影的孩子們。
入目的景象讓織田作如墜冰窖。
他在之前就是個不起眼的港.黑底層人員,不會有誰或者其他組織與他有仇怨到這個地步。
所以答案隻有一個。
mimic居然對孩子們動手了!
他顫抖着認識到了這個事實。
屋内沒有血迹。
這讓織田作忍不住生出一絲希冀。
但他找了又找。
為什麼孩子們消失了,mimic卻沒有留下半點給他的信息?
這又讓織田作隻能往最壞的情況去考慮。
因為mimic覺得不需要留下信息用孩子們來要挾他。
因為mimic的首領隻需要一個無所顧忌能夠對他痛下殺手的敵人。
因為孩子們,大概已經死了。
這種可能性極大的猜想讓織田作呼吸一窒。
他有些絕望地想。
所以沒有必要了。
他滿是憤怒地想。
若真是如此,就算這就是紀德想要的結果。
他也得為孩子們報仇。
“——叮鈴鈴”
兜裡的手機響起。
是太宰。
織田作接起。
他平日一向是顯得有些溫吞的,工作生活裡待人接物時先聽對面說話也算是他的常态。
但現在,他粗暴地截斷了太宰治欲起的話頭,開口的語調卻疲憊而無力:”孩子們沒了……太宰。”
輕飄飄的幾個字就像用盡了他全部的氣力,
以至于最後幾個音節聲量漸歇,流露出一種冰冷的死意。
通話沉默了一瞬,而反應過來的太宰治語調則更急:“不一定,織田作!阿散今天去找他們了,但是我現在聯系不上他,如果他現在和孩子們一起的話——
“——那孩子們一定沒事!”
太宰治斬釘截鐵的話語讓織田作一下子振作了幾分。
阿散?!
如果有阿散在……
織田作适才被意外和絕望沖昏的頭腦猛地冷靜了幾分。
那那些翻倒的桌椅就未必隻是闖入的痕迹了,更有可能是打鬥遺留下的痕迹,還有屋内沒有血迹的原因,這就都能解釋了。
比起mimic,現在看來孩子們被阿散保護着帶走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這,織田作急切地開口:“那阿散呢?”
“聯系不上他。”雖然這麼說着壞消息,但太宰治的語調尚還平穩,“不過我放在他身上的追蹤器姑且還有幾個能工作。”
說到這裡太宰治很不滿地“啧”了一聲:“這種小東西在打鬥中太容易壞了,研發部那群人真是吃幹飯的。比起追蹤器,竊聽器是一個能工作的都沒了,信号斷斷續續的什麼都聽不清,判斷不了那邊的具體情況。”
“總之,先跟着定位去找他們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定位現在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
隐隐聽出了太宰治話語中的嘲意,織田作意識到了什麼:“他們沒去港.黑求援?”
“是啊。”太宰治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不過現在的情況他們也顧不上這背後意味的東西,“我簡單查了一下,那附近的街區沒什麼特别的,除了有一家——”
“——聲譽不錯的偵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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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偵探社。
阿散看着房間外,文員小姐們正拿着零食,試圖安撫下孩子們的緊張不安。
他能看見孩子們一個個望了過來,于是回了一個安撫的微笑。
仿佛得到了什麼回答,孩子們像是松了口氣,終于不再緊繃着,也接受了文員小姐們的好意。
阿散也略微有些放松下來,隻是這一放松可能手上的勁就沒注意,被揪痛的三花貓大聲叫了起來。
“啊,對不起老師,弄痛你了不好意思。”
人偶輕柔地給貓咪順了順毛以示歉意。
“老師”,阿散認識這隻三花貓,它是Lupin酒吧的貓,親近除了太宰治以外的所有人這一點曾經讓他覺得很有趣。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在十幾分鐘前,老師會叼着一袋紅豆面包,帶着兩個追着紅豆面包而來的人一起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地方離酒吧還是有點距離的。
不過大概是巧合吧,老師平時确實挺愛出門玩來着。
而在看見他後,貓咪老師就放下面包跳到了他的身上。
而追趕而來的兩人,尤其是作偵探打扮的一個青年人,一見到他們,或者精準一點,一見到他,就瞪大了那雙翠綠色的眸子。
阿散不知道那個後來自我介紹名叫江戶川亂步的人這一瞬間都想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