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上官冽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勾了起來。
她想問元森是不是已經跟暮惜共赴雲雨了,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詢問。
畢竟這人也是她親賜給元森的,哪來的理由生氣?又哪來的理由這麼光明正大的過問人家的私事?
但上官冽此刻就是生氣了,還生了好大的氣。
她腦瓜子嗡嗡的,看着靜靜伫立在那裡的元森,忽然她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元森來之前她想的那些個招數,頃刻間皆化為了烏有,現下她滿腦子就隻想問明白到底是怎麼個事!
忽然,她的手不聽使喚的從地上随機撿起了一本奏折,朝元森甩了過去。
那力度不大不小,恰好夠她心裡疼了那麼一瞬。
元森沒躲,被這奏折砸了個結實。
她看着上官冽這盛怒卻又不明說的模樣,不敢吱聲。
奏折從自己身上緩緩滑落,她心裡直犯嘀咕:又是哪個王八蛋來冽兒這裡告狀了?
甚至她還把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但依舊無迹可尋。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奏折,然後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閱讀着。
上官冽看着她這一套任自己宰割的模樣,心裡是又氣又恨:就不辯解一下?哪怕說一個字也行啊!
片刻後,元森合上奏折,一臉嚴肅:“陛下不必憂心,臣願意前去平定戰亂。”
上官冽氣結,其實剛剛扔過去的那本奏折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誰的,甚至不清楚上面都寫了些什麼!
她隻想砸一下她,好讓她問問自己究竟怎麼了。
可偏偏元森的嘴就跟上陽宮大門上的鐵鎖一般,死活撬不開。
她的内心在瘋狂怒吼,表面卻依舊平靜如水:朕憂心個屁啊!朕根本就不憂心這個!這該死的元森,怎會如此的死腦筋……
上官冽正氣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瞥見她腰間懸挂着的香囊。
于是,顫抖的,不可置信的,她伸手去摸元森腰間的那枚香囊:“你,你這香囊……”她看着香囊,内心慌亂不止。
據她所知,元森可從不對這些小飾品有興趣,除非...
腦子裡不好的念頭一閃而過,上官冽殺心驟起:暮惜!朕要殺了你!
香囊,玉佩,簪……這些,可皆是定情信物啊!
上次她來觐見的時候,上官冽都沒見她有佩戴!
元森見上官冽盯着自己身上的香囊,毫不猶豫的,她伸手便将這枚香囊扯了下來,遞了過去:“這是前些日子,臣去北二容街碰到一算命給的,他說見我有血光之災,于是就送了這個給我保命用。還說不靈不收錢,這算命的還算實誠,倒真的沒收我錢,所以...也不知道靈不靈哈哈。”
元森撓撓頭,笑着給上官冽解釋道。
經元森這麼一解釋,上官冽的心裡到底是舒服了些,那顆想殺人的心也漸漸的淡了下去。
她将香囊還給元森,假裝不屑的開口,卻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裡的那股濃厚的酸味依舊揮之不去:“将軍倒是親和,誰的東西都收,倒是來者不拒。”
元森别的沒聽出來,倒是聽出了她話裡的不爽,于是連忙繼續解釋道:“不是的陛下……”
不等元森說完,上官冽便擺了擺手,背過身去,不讓她看到自己臉上那不自然的表情:“行了,言歸正傳,這次你打算帶多少兵出征?”
元森低頭想了想,答到:“五萬精兵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