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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番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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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鑰匙轉動解開鎖扣的聲音,深褐色頭發的男人打開了闊别已久的舊居的大門。

不算寬敞的公寓被翻了個底朝天,廚房的鍋碗瓢盆全部被扔到了地上,櫃門因為過于粗暴的翻動壞掉了不少,他繞過地面上淩亂的家具,走向了其中一個房間。

房門不出意外的已經損壞,可能是原本裡面就沒有多少生活用品的緣故,即使被翻亂了也沒有顯得特别雜亂,織田作打開衣櫃,扒開挂着的幾套西裝制服,将底部最後一個抽屜抽了出來,然後摸索了一陣後摸到了一個凹槽,輕輕用力便将木闆拆了下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套整齊的疊放好裝在塑料膜中的校服。

那校服的款式和橫濱的任何學校都不一樣,或許是因為清洗這套衣服的人并不擅長做家務,也沒有衣服洗幹淨後需要熨燙的概念,白色的襯衫有些起皺和泛黃。

滿是燒傷的手将落灰的校服拿出,細緻的拍去了上面的灰塵和木屑,然後站起身看向了這個不算大的房間。

整個房間中私人生活的痕迹少的可憐,雖然被無禮的翻亂了,但是依然像是租客離開後的那樣,沒有任何能突出居住者個性的物品存在。

唯一能稍微看出居住者愛好的,隻有地上散落的一些繪本而已,然而就連那些繪本都隻是暫時從同居人那裡借來的東西而已。

織田作沒有去動那些精裝繪本,離開了房間。

在他踏出房門的一瞬,突然拔槍破壞了窗戶的鎖扣,雙手護住頭部破窗而出,在他落在對面樓頂的天台翻滾了幾圈後,身後的房間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聲,熱浪甚至略過相隔不遠的兩棟房屋的間隙撲到了織田作的臉上,将他稍長的頭發掀起,大片的燒傷自脖頸猙獰的爬向了織田作的眼睛和鼻梁。

他最後看了一眼已經沒入一片火紅的舊居,沒有再回頭。

自織田作之助和太宰從港口黑手黨叛逃已經過了兩年。

這兩年間兩人雖然已經加入了政府麾下的武裝偵探社,但是兩人的履曆各有污點,而且太宰個人在裡社會過于惡名遠揚,已經到了聞虎色變的程度,所以在談妥了各種條件之後,織田作和太宰分别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東躲西藏的日子。

畢竟炸了□□大樓,為了組織的面子裡子都不可能這麼簡單的放過罪魁禍首的兩人,有交易豁免,并且算是半被牽連的安吾雖然幸免于難,但是為了保護孩子們和老闆不受牽連,這兩年也是時刻繃緊了神經盯着港口黑手黨以及旗下組織的動向。

所以兩人在這兩年除了和政府必要的聯絡之外,就連彼此之間的交談都很少,一切關系密切的人都隔斷了聯系,正因如此,織田作在這兩年間沒能回到舊居,也沒能帶走任何沢田綱吉留下過痕迹的證據。

人遺忘某種事物的速度比自己預想的快很多,即使再悲傷,再不甘,在睡過一覺之後,在适應了變換了的生活節奏之後,不可思議的,那無法舍棄的某種東西在腦海中的印象就會開始淡化。

少年留在世界上的痕迹太少,分别的又那般慘烈,以至于偶爾織田作在陌生的角落醒來,時常會覺得過去的一切隻是大夢一場。

而有這種感覺的不隻是他一人,很快,織田作發現,老闆開始忘記少年的存在了。

因為和他們的再會已經隔了兩年,最初,織田作認為那隻是老闆帶領孩子們走向新生活的開始,想要遺忘痛苦的過去和犧牲的表現,但是在老闆總是不自覺的多準備一個人的飯菜的時候,他感受到了異常。

體格健碩的中年男人放下以素食為主的料理,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恍惚,孩子們沒有誰會喜歡這麼清淡的料理,似乎,似乎有某個不能安心的食用肉類的孩子才會需要這份料理,但是那個孩子是誰?老闆想不起來,無法想起來。

而孩子們的記憶消散愈發快速,先是最小的咲樂,女孩子抱着不知道是誰為她買的布偶,總是很愛惜的撫摸着,當别人問起她這是你的家人買給你的東西嗎的時候,卻總是會露出困惑的表情。

家人,家人?織田作嗎?老闆嗎?不,不是,是誰?誰為我買的布偶呢?

女孩露出柔軟可愛的笑容。

“是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

【重要&(&…呲—¥¥#)的人¥#%…呲——&……*(&*&&……)……是誰?】

織田作感受到了一陣毛骨悚然。

這時他身上的燒傷就會開始刺痛,提醒着他一切并非隻是他的幻想。

他的友人将這種現象稱之為世界的排異現象。

“就像身體會自動排出外界入侵的異物那樣,那個少年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存在,他存在過的痕迹和造成的後果某種意義上是一種毒,是本不該出現在我們世界的異物,那麼在他消失的現在,世界将這份異物排出,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已經取下臉上的繃帶的友人稍顯低沉的聲音從對講機中傳出,織田作坐在沒有光照的集裝箱中,安靜的聽着。

這個空間之中唯一有光亮的便是放置在地上的校服邊的手電筒,高大的男人一動不動的盯着那破舊的校服,直到某一次眨眼,原本被放在地上的衣物随着眼皮張開的動作消失的無影無蹤,織田作起身,走過去撫摸了一下地面,然後又撿起手電筒在集裝箱之中四處走動,然後他返回原地,拿起了對講機。

“消失了,就在我的面前。”

站在碼頭眺望大海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呼嘯的風将他的衣擺吹的呼呼作響。

“那就可以确定了。”

片刻後,他緩緩的說道。

“首先從沒有實體的記憶開始,對他沒有留下深刻印象,或者說執念不夠深的人會自然而然的從記憶中消除和他有關的痕迹,然後慢慢變成物理意義的清除,而且恐怕這種清除之中存在某種代價交換,如果,織田作,我是說如果,沒有那個少年的存在的話,你現在大概,已經死了。”

太宰治不知為何,唯獨對這個結論感到無比的确信。

“也就是說,我總有一天也會作為他遺留的痕迹被消除嗎?”

對講機那邊的友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動搖,太宰偶爾會有些羨慕友人面對殘酷的某些事物時的那份坦然。

“不,我覺得你不會被清除,織田作。”

他停頓了一下。

“因為他已經死了。”

織田作在這個瞬間明白了友人話中的意義。

啊,是這樣啊,原來如此。

這就是所謂的代價啊。

就像是想要獲得什麼東西就要支付對應的金錢那樣,想要改變了某種既定的事實,自然就要支付相應的代價。世界,不,命運實際是平等的,承受了多大的不幸就會在某種地方獲得多大的幸福,即使本人覺得這樣的交換并不對等,但是某種規則下的換算向來不是能被人的意志所理解和改變的。

織田作從未像此刻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那個名為沢田綱吉的少年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織田作,不是……”

“不是我的錯,對吧?”

他打斷了對講機那端友人的話,閉上了雙眼。

“我明白的,太宰。”

名為織田作之助的男人明白,所謂犧牲,所謂存活下來的人,是不能自己去責備自己的,因為那是對于認為自身的存在值得對方豁出性命的人的選擇的侮辱,是一種對他崇高意志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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