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發梢間挂着點點晶瑩的汗珠,他擡手随意的抹了抹臉,接着繼續試圖讓棒球棒外形的特殊武器變成長刀。
“畢竟直到半年前你們都隻不過是知道彼此名字而已的關系。”
黑色西裝的小嬰兒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擦拭愛木倉,語氣淡淡的回應。
“那倒是……現在回想起來已經是黑曆史了呢。”
山本大聲笑着,坦率承認了自己以前對綱吉的看法。
“而且阿綱那個時候應該也是不怎麼喜歡我的。”
朋友并非一開始就能看對眼,人對于另一個陌生的個體總是難以輕率抱有好感的,更别說綱吉和山本這類看似友好,實際上心中帶有障壁的類型。
所以才說人與人的緣分也是不講道理的,曾經讨厭的人可能會因為些許契機就改觀,曾經親密的友人也會因為意想不到的小事絕緣。
總是縮在自己的世界中,被壓迫了也無法反抗的那個綱吉,若是沒有什麼特别的契機的話,恐怕永遠不會走入山本的世界中吧。
“所以,說實話我很感謝現在的生活哦。”
金屬随着一陣急促的轟鳴劃開空氣,原本光滑圓潤的棒身擠壓變形化作一道刺眼的銀光,待少年停下動作定眼一看,金屬球棒已經變成了一柄長刀。
“和阿綱待在一起的時間不管是單純的學習玩耍還是戰鬥,都讓我感到新奇又有趣,等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沒有考慮過在做些什麼的時候不叫上阿綱的選項了。”
仔細想一想,同樣的事和其他人也一樣能做。
但是正因為和其他人一起不會得到同樣的樂趣,不會使内心隐隐發熱,人們才會區分親近的人。
決定相伴與否的,從來不是正在經曆什麼事,而是和誰一起經曆。
隻是愧疚和同情可不足以支撐一段關系維持如此之久。
不管是山本還是綱吉,他們都已經回不到彼此沒有相遇的那段時光中了。
山本臉上依舊挂着笑容,将那長刀指向了已經爬滿繁星的夜空。
“所以,就算阿綱想要抛下我,我也會锲而不舍的追上去的。”
少年身下的影子被月光和路邊照明的燈光無限拉長,像是要證明他所言非虛那樣,即使停止了揮動的動作,長刀也沒有變回棒球球棒。
裡包恩注視着這樣的山本,嘴角終于出現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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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解也沒有關系。”
代替了不知如何回答綱吉問題的迪諾,裡包恩開口說道。
面對自己便宜弟子投過來的視線,黑色西裝的小嬰兒不知為何一幅了然于胸的樣子。
“原本人們所做出的選擇就并非全部出于理性。”
況且,想要和誰一起走下去的那種心情,實際上誰都無法用具體的理由去解釋。
就算動機不純也好,就算另有隐情也好。
也改變不了,彼此已經糾纏至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