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包恩知道綱吉不會輕易接受這種說法,畢竟要是他是那種稀裡糊塗就接受現狀的性格的話,一直以來自己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但是作為引導者他的話說到這裡就可以了,過多的主觀意志隻會幹擾少年得出自己的判斷,而且……
黑色西裝的小嬰兒擡眼看向已經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屏幕中的戰鬥上的綱吉。
綱吉未必沒有得出自己的答案。
畫面中戰局愈發激烈。
改變進攻态勢後斯庫瓦羅的攻擊明顯帶上了殺意。如果說之前的攻擊多少還帶着比試切磋的意味在其中的話,現在的斯庫瓦羅已經完全進入了生死相搏的狀态,兩人每交鋒一次,山本身上見血的地方就逐漸增多。
在水中的戰鬥并非常人想的那般容易。
使用武器的首個要訣便是下盤穩當,即使手上功夫再怎麼熟練,下身不穩依舊無法有效的發起攻擊,而在容易産生變化和預想之外阻力推力的水中戰鬥難度更是隻增不減。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保有餘地的去戰鬥和自殺沒什麼區别,若山本不是什麼不出世的天才,那便隻是單純天真的蠢貨而已。
以不奪人性命為前提的攻擊對于手染鮮血的劍客來說有什麼值得畏懼的?
結果就是随着時間推移,山本應對的愈發吃力。
斯庫瓦羅又一次将山本的進攻化解後退拉開了一些距離,開始思考一些問題。
明白殺人的方法,才能知道如何避免。
對人體要害一無所知的人,是沒辦法次次精準瞄準要害之外的地方進攻的。
眼前的這個小子分明對于奪人性命沒有多餘的顧慮,卻始終在考慮不殺自己就獲勝的方法。
堅持這種半吊子的戰術,是因為那個不願意殺人的彭格列十代目候選吧。
從見面的斯庫瓦羅第一眼就知道,沢田綱吉沒辦法殺人。
不願意看到他人因為自己受傷,也不願意傷害他人,是随處可見的懦弱的普通人。
這樣的人同樣不希望身邊的人手染鮮血,哪怕到了這樣的生死關頭,他們這樣的人也一定不到最後關頭不會輕易選擇奪人性命的做法吧。
結局就是山本為了回應那份期待而束手束腳。
斯庫瓦羅不知是出于愛才之心還是武者的尊嚴,對現狀感到了莫名的不爽。
繼續進攻也隻能得到一個讓人不愉快的勝利而已,所以斯庫瓦羅對着山本舉起了劍,指着微微喘氣的山本這樣說道。
“雖然我覺得就算你小子改變想法也不會改變被我斬了的結局,不過姑且還是問一句。”
“為什麼隻用刀背?”
作為瓦利安二把手的斯庫瓦羅不需要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作為劍客的他需要。
尤其是在這場意義特殊的戰鬥中。
另一邊,在正上方觀戰的瓦利安衆人自然也發現了自家隊長的異狀。
“斯庫阿羅那家夥……居然敢在boss面前磨洋工。”
重傷初愈的列維臉色灰敗,尤其緊皺眉頭時顯得更像個死人,一旁的紫色連衣兜帽小嬰兒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接着還未等到他人應答,傷勢未好的男人就被猛的按進了牆壁中,幾下就鼻血橫流沒了聲響,像塊抹布一樣癱在了地上。
xanxus看都沒看一眼被醫療人員再次擡走和貝爾作伴的列維。
啊啊,活該。
瑪蒙對這個一向不看人眼色行事的同僚并沒有多少同情心。
誰都知道斯庫瓦羅在瓦利安中地位特殊,那個獨裁者可是少見的親臨了下屬決鬥現場,由此可見對于斯庫瓦羅的勝負他心中多少是在意的,也就列維這種一根筋自認為自己是xanxus左右手的人才會在這種時候給xanxus找不痛快。
而被提問的山本先是一愣,然後突然笑了起來。
“啊……果然你會在意這個問題啊。”
少年松了口氣那樣放松了肩膀,伸手抹掉了臉上過多的流水。
“也是呢……一般人都會産生這樣的誤會……不過這樣真的好嗎?我覺得在你的同伴面前說出原因的話不太好哦?”
“少廢話。”
斯庫瓦羅的耐心即将耗盡。
“别多管閑事。”
聞言,山本武擡頭看了眼位于斜角的攝像頭,露出了一貫的笑容,而綱吉看到摯友的表情後微微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