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重獲新生後真的能如此順利嗎?楚非望着天花闆抿緊雙唇。照目前的情況來說好像更加不順才對,關山雀、席牧也和他都受了不輕的傷,這是之前從未發生的。
難道結局依然如此,甚至會更差?他們依然會面臨全軍覆滅的悲慘結局嗎?
還在想着,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上方俯視着他,定睛一看,還沒穿衣服。
“你幹什麼!”楚非一下爬起來羞憤道:“怎麼不穿衣服?”他别開臉,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向席牧也的上半身看去。
自己這位向導的皮膚很白,乍一看是瘦的,但其實并不柔弱,肌肉恰到好處,十分精壯。再觀察一番,楚非突然發現他的手臂上有許多淡去的針孔痕迹,還想看仔細些,席牧也便穿上了衣服。
“穿上了穿上了,在自己房間裡都不能随意些嗎?”席牧也嘟囔着“抱怨”。
“當然要穿衣服,房間裡不止你一個人。”楚非無奈地歎了口氣。
“難道楚隊你……怕把持不住?”
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親吻淨化過後,席牧也就開始得寸進尺了。楚非蹙眉瞥了席牧也一眼,轉移話題道:“你手臂怎麼回事?剛剛不小心看到有很多針孔。”
“啊?哦,沒什麼,以前身體不好經常打針罷了。”席牧也不打算說太多,接着直接坐在了楚非床上。
“又要幹什麼?”楚非心中警鈴大作。
“我傷口還沒完全好,楚隊你能幫我淨化一下嗎?這樣的。”
果然,席牧也說着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不是快好了嗎,現在就一點皮外傷了。”楚非立馬拒絕。
“還是痛的,楚隊,幫我一下好得更快。”席牧也竟開始撒嬌起來,這讓楚非有些為難,隻能伸出手拉住席牧也的手,“隻能這樣。”
“好。”
無論什麼樣的身體接觸他都喜歡。席牧也想着勾起嘴角。
沒過兩天,殲滅一隊全員滿血恢複,繼續投入聯合實景訓練中。有了A區的經驗,一隊的合作更加默契且動作犀利迅速,二隊也不甘示弱,奮力追趕。
楚非對現狀很滿意,一切都在步入正軌,要說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席牧也越來越黏他了。結束訓練回到房間後,這位向導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上一秒還在訓練室表情陰翳斬殺異獸,下一秒就關上門向他撒嬌說要做淨化,開始讨吻。
隻能說還好他是忍者,會換位思考不忍傷害自己的向導,義正言辭地紅着臉拒絕,每次都把持住堅決隻拉手。
席牧也不會覺得他頑固,牽起手後臉上還笑盈盈的,不像傅予雲……
他又想起了傅予雲,每次拒絕傅予雲再進一步的請求後,那位向導便會一臉失望,然後很快結束淨化離開。現在想來,離開後應該就去找了别人吧。
在心裡自嘲一笑,楚非決定不再繼續回想從前。
A區任務結束後半個月,指揮長再次将殲滅一隊喊去了會議室。衆人一推開門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你們好,還記得我嗎?我是張覺。”一見到一隊,張覺便站起身,一臉激動又很快抱歉道:“對不起,都結束那麼久了才過來道謝,我們最近在重整内部哨兵,所以……”
“能理解。”楚非點了點頭接道。
“謝謝,這次真的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們傷亡隻會更加慘烈。”張覺連續不斷的道謝讓一隊有些不好意思。
此時,張覺身邊的人也開口了:“我是秋禮,就是被變異松鼠襲擊的那個……聽說張指揮要過來,我就請求一起過來了,我真的很想當面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一定活不下去,還有方子,他也想謝謝你們,所以我們一起來了。”
被稱為“方子”的哨兵正低着頭,似乎在組織語言,半晌,他面色通紅道:“我是方宣宜,很抱歉當時在裂縫裡讓你們看到我失态的樣子,我真的愧為哨兵,如果沒有你們,我也無法活着出來,更沒有辦法把隊友們一起帶回來,他們……他們是因為有你們才能安息。”
說到傷亡同伴,張覺的面色十分沉重,他抿嘴道:“這次我們塔中心犧牲了467名哨兵,其中35名A級,62名B級,能夠帶回來的僅僅隻有十幾人,我們需要對幸存的哨兵進行心理和身體的疏導。”
這是個令人悲痛的數據,對于一個區的塔中心來說,如此傷亡規模根本不足以去抵抗下一次的襲擊。
會議室沉默了,所有人都低着頭緬懷逝去的勇士們。
過了一會兒,張覺又開口了,“這次季瀾也來了,他說有事要找你們,不過他剛才出去了還沒有回……”
話還未說完,會議室的門被兀地打開,一位看起來嚣張跋扈的年輕哨兵闖了進來。
“季瀾!怎麼不敲門?”張覺替季瀾道歉起來。
然而那哨兵沒有半點歉意,反而掃視了一圈道:“給我淨化的那個向導呢?沒叫上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