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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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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遲眉心一凝,神色稍黯,“知道了。”

饒是當日叛軍沒有機會攻入皇陵,單就謹王謀反一事,還是令延帝景源急怒攻心,一回宮便沉沉病倒。

景遲親眼看着父皇為鐘愛之子的忤逆而倒下,本以為會心感快意,但聽聞中官帶來的這個消息,他卻還是覺着難以呼吸。

父皇究竟有多偏心景選,才會愛之深責之切,無法接受現實?

是因為景選乃父皇的第一個兒子,還是因為對蕭氏的愛屋及烏?

景選壓下心頭不快,側目用餘光看向盛霓所乘的馬車,眉梢那點冷意便消散了些。

“回京。”

馬車行得飛快,盛霓坐在車廂中,心也随着颠簸而惴惴不安。景遲眼底的青黑她瞧得分明,他這幾日定然無暇安寝。晚飯時景遲借口他事并未與她同用,愈發令人預感不好。

京中,似乎情勢很糟。

當盛霓得知景遲決定連夜趕路的時候,她徹底确信了心中所想。

許是才出了謀逆大案的緣故,官道上靜悄悄的,隻有這一隊馬車碌碌趕路的動靜。

景遲聽聞雲朱來請他上馬車時,其實想要拒絕。

他不想讓盛霓發現自己此刻心神很亂。

可是他也并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随行的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禮,于是景遲讓副将牽着他的馬,自己坐進了盛霓的馬車。晚晴和雲朱則乖巧地挪到了第二輛馬車上,與小婢女們擠一擠。

星夜無月,馬車裡隻有一盞搖曳的燈,柔和的燈光映在小公主的粉面上,莫名有種旖旎的錯覺。

景遲不覺加深了呼吸。

盛霓無從知曉景遲此時此刻的隐秘心思,她握住了景遲骨節分明的手,輕聲道:“很累吧,這些日子一定發生了許多難纏的事。”

她的聲音很軟,溫柔地撫過景遲心頭。

景遲擡眸,看進她眼中。

“還好。”他低聲道。

盛霓莞爾,垂目遮住心緒——他自是逞強慣了的。

“京城……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嗎?”盛霓決定直接問出來。若僅是謀逆案,不會令他這般心神不甯。

景遲聞言先是一怔,而後恍然,歉疚地低下眉眼。是他思慮不周了,半日疾行,又連夜趕路,阿霓當然會察覺到異常,自己卻未及時相告,一定害她不安多思了。

景遲擡手,屏息,環住盛霓的纖腰。見她并無嫌棄之意,于是收緊了手臂,将人一帶,圈入懷中。

“謀逆案已平息,隻是……聖上龍體欠安。”

盛霓起初無甚反應,還在等他繼續說下去,但發現一句話已然結尾,再聯想到趕路的緊迫,終于意識到了什麼,不敢置信地坐直身子看向景遲。

“你的意思是……”

景遲擡手按住盛霓的唇,半晌,緩慢地點了點頭。

盛霓雙目瞠大。

難怪景遲今日心事重重。

今上龍體有恙,一面意味着父親危在旦夕,一面又意味着,一旦有個萬一,太子……便要繼位。

這兩件事交纏在心頭,任誰都會心力交瘁。景遲再強,也是血肉之軀,被這件大事壓着,如何能不身心疲憊?

盛霓将頭埋在景遲胸前,無聲地抱緊了他。

景遲也沒再言語,摟住盛霓,在搖晃的馬車中沉默着。

前方是樹影幢幢的寂夜,漆黑的未知的前路。

-

一行人抵達燕京城的時候,城門尚未正式打開,街道上清清靜靜。等到行至皇城丹阙門前,晨曦穿破薄霧,天光開始大亮。

公主府的婢女們在此下車,目送太子與公主進宮。皇城看上去還是與從前一樣,一百多年來都是這般矗立,無論人間發生了逼宮謀逆還是父死子繼,皇城隻是冷眼旁觀,靜默不言。

景遲牽住盛霓的手,一齊往霄和殿去。

遠遠地,殿外整齊聚着許多人,沒有牽扯進謹王謀逆案的外臣此刻也候在殿外,極不尋常。

景遲不覺腳步加快。

衆人發覺太子殿下回宮,連忙讓出一條中路,躬身見禮。景遲和盛霓這才看到,諸人面上或悲戚或痛心,掃向他的目光也愈發謙卑恭謹。

景遲幾乎是箭步沖入了霄和殿。

殿内人影幢幢,濃重的藥味甚至蓋住了龍涎香的清幽,暫理六宮的環妃、宮内唯一未出降的韶青公主和兩個年幼的皇子都在殿内,均是滿面淚痕。

福公公一見景遲,立刻跪倒,伏身悲泣:“太子殿下,先皇駕崩了!”

景遲腳步一僵,釘在原地。

環妃垂淚道:“還請太子節哀,主持大局。”

韶青帶着兩個年幼皇子強忍哭腔,沖景遲拜倒:“請太子哥哥節哀。”

景遲下意識握緊了盛霓的手,隻覺自己手指冰涼,一點血溫都沒有。她的小手回握住他,是無垠冰冷中唯一的溫熱柔軟。

“請環妃娘娘帶他們退下吧,孤單獨與父皇待一會兒。”太子嗓音幹啞。

環妃颔首,領韶青等人退去,臨走前,不着痕迹地瞟了眼沒挪動腳步的盛霓。

盛霓感受到環妃含義複雜的視線,隻作不見。景遲沒有松開過她的手,所以她并未跟随環妃退下。

環妃之後,韶青與盛霓短暫對視,都從彼此眸中看到了關切、憂心、安慰……

霄和殿中人等盡退,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

景遲牽着盛霓的手,緩慢地朝内間走去。盛霓感受到他的手越握越緊,最終甚至在微微顫抖。

盛霓拉住他,“若沒準備好,就先别去看聖上了。”

景遲稍默,轉頭沖盛霓勉強勾了勾唇,但眼底擠不出絲毫笑意。繼而,他大步走到榻前。

大行皇帝面上覆了一張明黃色的錦帕,看不到龍顔,無聲無息地橫列在榻上,胸口再也沒有半點起伏。

“嗤——”景遲忽然笑了一聲。

盛霓見景遲面色慘白不似尋常,強拉着他在羅漢床上坐下,親手給他斟了一盞熱茶,盯着他喝下去。

“如今,謹王擁趸皆下獄待審,占盡朝中三成之數。”景遲面容麻木地道,“也難怪父皇……為謹王心痛至此!”

“阿夜!”盛霓抱住景遲,将他的頭按在自己肩頭。

外間服侍茶水的幾個内監隐約聽到裡面的談話聲,都退至門口,斂聲屏氣。

景遲把頭埋在盛霓單薄的肩上,良久,平複了呼吸。

再擡眼,他墨玉般的眸子已染上一抹赤紅,蒙着一層潮氣。

“孤害死了父皇。”他用隻有盛霓聽得到的沙啞嗓音說道。

“不可能,阿夜不要這樣說自己,阿夜已經很努力了……”

“不,”景遲打斷,“若非驚聞你孤身闖入叛軍之中,孤本想等叛軍兵圍皇陵之時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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