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了。

淳于溷帶着任飄飄走出了小酒館，來到了一處早點鋪。他點了一小籠“灌湯包”，要了兩碗“三狠湯”配着吃。

任飄飄興奮得哪有心思吃飯？她用小勺舀着湯喝着，自問自答道：“你可知，昨晚，我的粉兒，一下子竄了多少？十萬呀！”

淳于溷頭也沒擡，面無表情地随便應了一句，“是麼~”

任飄飄自以為，淳于溷在為昨夜給他直播生氣呢！便自解道：“當然，這都是你的粉兒……”

淳于溷說：“你名下的，自然就是你的了！”

任飄飄突如其來地提議道：“哎，我為你做經紀人吧？！”

淳于溷擡起頭，詫異地瞅着她，問：“你，經紀我？”

“要是你覺得我大材小用的話，做你秘書也行呀！”

“現在，要飯的，都配上秘書了？”

“我們是網紅，不是什麼要飯的！”

“那與要飯的，還有什麼區别麼？”

“怎沒區别？”任飄飄放下小勺，學着要飯的說，“大叔大嬸，行行好吧，給點吃的吧……這是要飯的！”

随後，她又學着直播時的樣子說，“大哥大姐，家人們，給點個紅心，刷個飛機……”心裡一琢磨，說道，“是有點兒差不多，昂！……可是，我們網紅的裝備好呀！”

淳于溷問：“好什麼？”

“網紅有上萬的手機，要飯的有嗎？”

“要飯的有破碗，那個，随便撿。”

“網紅有手持杆。”

“要飯的有打狗棒。”

“你，你，你這不擡杠麼！”任飄飄道，“不過，你，倒是确實像個要飯的！你看，就說你的那把破琴盒子吧，就那麼往地上，這麼一扔，等着人們往裡丢錢。”

“可是，我是憑真本事吃飯掙錢呀！不像你們，用搞怪耍賤賣慘騙錢。”

“誰騙錢啦？”任飄飄被這話氣得小臉绯紅。

“還沒騙錢，你說，你們網紅什麼是真的？是臉啊，還是唱功？就連那些粉絲量，都是假的……”

“我的粉絲都是真的，我可沒買！”任飄飄繼而又說，“要不，咱倆組團行騙？……不是，我的意思是，咱倆合夥幹吧？！”

淳于溷把碗往外一推，說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幹各的。”

任飄飄瞪大眼說：“你的意思是，不讓我為你直播？”

“對，就連拿我做背景，也不行！”

“不是，可不可以商量商量？你不用出面，隻出聲音就行！”

“幹嘛要我出聲？”

“你的聲音好呀，尤其，你選唱的那些歌曲，真是各具特色。”

聽任飄飄說到點子上了，淳于溷便道：“你知道，你們網紅容易掉粉兒的原因是什麼嗎？”

任飄飄問：“是什麼？”

“聽覺疲勞。”淳于溷說，“你成年累月的，就是那幾首歌曲，而且還是其他網紅嚼下來的，能有味麼？”

“那有什麼辦法，反正都是這樣，大網紅吃完的甘蔗，我們再拾起渣子來放嘴裡吃……還有吃我吃剩的來……”

“你吃的是什麼？”

“傻白甜呀！”

“是啊，總有甜過頭的時候。”淳于溷說，“你這樣，我教你幾首我編曲的詩詞歌曲……”

“你還會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