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還放着一瓶新拆封的藥水和兩包棉簽,隻是岑衿處理傷口的動作實在笨拙。捏着棉簽蘸濕後一點一點地往傷口戳,尾指還不自覺地翹起來。
兩包棉簽都快用完了,膝蓋和手掌還是那麼地不忍直視。
男人走過去,往床上一坐,奪過岑衿手裡的棉簽。
岑衿的手因為男人突然的動作,被往前帶了帶。
他眉毛一擰,就要奪回來。
“啧。”男人糟心地看了他一眼。
岑衿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呵”,見到自己這樣,本還有些煩躁的男人頓時轉變了副心情,還有閑心調侃岑衿,“欺軟怕硬。”
岑衿真想潑他一臉碘伏,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傷口沒有處理完的話,他就真這麼做了。
男人眼神一凜,拿着棉簽指了指岑衿的手,“放下。”
岑衿乖乖放下了碘伏瓶子。
好乖。
男人突然心軟了,給他消毒的動作又輕了許多。
“我叫希亞諾斯。”
希亞諾斯說完,岑衿毫無反應。
“是不是該你了?”希亞諾斯問。
“名字?你不是知道嗎。”
出于報複心理,岑衿并不想和他好好說話。
“岑衿,是吧。”
希亞諾斯唇角一勾,給岑衿包上紗布。
“不用。”岑衿推了推他的手。
紗布影響走路,原本隻是小傷,包上紗布之後看着好像經曆了大災難似的。
于是希亞諾斯給他換上了創可貼。
他的原計劃是直接威脅岑衿幫他做事,要是岑衿不願意,就直接武力逼迫。根本不必做多餘的事情。
希亞諾斯也不知怎麼的,就自然而然地這麼做了。
幫我辦一件事。希亞諾斯原本是要這麼說的,但話到嘴邊的時候,他又改口成:“我們合作吧。”
岑衿這下有點興趣了。
但他不知道希亞諾斯的底細,便沒有輕易答應。
希亞諾斯也不急,而是慢條斯理地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和塔倫的關系最好,但我要你接近維信,最好是,能讓他對你放下防備。”
“然後呢。”
“然後聽我的就行了。”
“什麼意思。”岑衿不解。
“意思就是——”
希亞諾斯湊到岑衿的耳邊,低眸便可看見耳後陰影處的那塊嬌嫩的皮膚,他深吸一口氣,鼻端都是香甜的味道。
岑衿被耳後的氣流弄得癢,便伸手推了推希亞諾斯。
沒推動,反而放在希亞諾斯身前的手被抓住了。
希亞諾斯坐直了,抓着岑衿的手移到鼻端,将那隻沒什麼繭子的手蓋在臉上,閉眼又嗅了一下。
“好香啊。”
岑衿扇了他一巴掌,隻不過沒用什麼力。
“難道你不知道吸血鬼之間能聞到對方的味道嗎?”
“不知道。”岑衿抽回自己手,不自在地搓了搓被碰過的地方。
“沒人教你?”希亞諾斯思考,自言自語起來,“也可能是沒遇到過。”
“什麼意思?”岑衿對于這種猜謎一樣的說話方式感到十分不耐煩。
“你知道吸血鬼是怎麼找伴侶的嗎?就是靠——”
希亞諾斯挑起岑衿的一根稍有淩亂的發絲。
“氣味。”
希亞諾斯手指一動,任由那縷柔軟的頭發從指上滑落。
岑衿拍開他的手,卻被希亞諾斯反手抓住了手腕,在岑衿再一次發脾氣之前,希亞諾斯又笑着放開了他。
逗貓一樣。
岑衿很煩這人,但又不得不去問他剛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隻要和維信混熟,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别讓微信和塔倫那幾個待在一起,之後我會看着辦的。”
雖然岑衿不知道希亞諾斯有什麼目的和陰謀,但對方和自己的任務有一段是重合的。
問題是,岑衿和他合作,有什麼好處。
“你的好處就是,可以喝我的血。”
“不要。”岑衿黑着臉。
“确定不要嗎?我很厲害的哦。”
現在的希亞諾斯像個急于推銷自己的......
希亞諾斯越是這樣,岑衿越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