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衿是直接讓希亞諾斯送自己回來的,不過他沒有讓希亞諾斯直接送他回家裡面,而是在離家還有一百米的地方就停下了。
希亞諾斯有傳送能力,還能帶人,于是岑衿便把他當做了一個座駕。
這也是岑衿和希亞諾斯合作的條件之一,那就是在岑衿需要的時候,希亞諾斯都要及時出現。
【聽起來倒是像你的狗。】
那個聲音在岑衿腦子裡無情地吐槽道。
推開家門,一陣飯菜的香味傳來。
澤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岑衿一進門,就對上了澤蘭的視線。
看到澤蘭,岑衿就想起口袋裡的血袋。
他下意識地往口袋摸去,空了。
看來是被希亞諾斯拿走了。
“中午沒回來,你去哪了。”
澤蘭直直盯着換鞋的岑衿,從岑衿彎下的腰部,流連到有些勾絲的襪子。
澤蘭眸色一冷,瞬間移到岑衿的臉上。
“在學校啊。”
岑衿在玄關處站了一會,保持着這麼個距離和澤蘭對視着。
‘他幹嘛呀.....’
岑衿感到一陣不自在。
【你要“壞”得自然一點。】
這種一眼就能叫人看出來在撒謊的程度,連那個聲音都不得不出聲提醒了。
在廚房裡忙活的阿姨見到回來的岑衿,出聲打破了僵局:
“二少爺,回來了。”
“來,飯菜做好了,來吃飯吧。”
偌大的飯桌上隻有岑衿和澤蘭兩個人,澤蘭不經意地問:
“喝了嗎。”
岑衿覺得他問的大概是血袋。
“喝了。”岑衿說。
“嗯。”
二人再次沉默。
岑衿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尴尬的氛圍,于是他開始不停地夾着菜,小口小口地吃着。
其實他一點胃口都沒有,在他嘗過人類血液的味道後,對人類食物的欲望就很低了。
于是他吃得很慢,仿佛在飯桌上待得久一點,别人就會以為他吃得多了。
澤蘭的視線總是若有若無地放在岑衿身上,像蛇一樣,被看過的地方總是激起一陣寒意。
岑衿一直裝作不知道澤蘭在看自己,在他終于忍受不了這樣的眼神,才擡眼瞄了對方一眼。
奇怪的是,澤蘭并沒有在看他。
岑衿有些坐如針氈,一直在不安分地調整着坐姿,椅子上的軟墊跟随着他晃動的腰肢挪來挪去。
終于他等到澤蘭吃完了。
岑衿用餘光看着澤蘭放下筷子,再目睹了他上樓,直到聽不見腳步聲,岑衿這才起身也回房。
.
岑衿把書包扔在床上,然後就是打開衣櫃拿衣服洗澡。
他看見昨天換下的衣服褲子都洗幹淨挂回衣櫃了,他便猜到大概是阿姨拿去洗完晾幹收回來的。
“真的不能告訴我昨天晚上我是怎麼洗澡的嗎?”
【今天你就知道了。】
那個聲音跟岑衿玩起了猜謎。
岑衿撇撇嘴。
說得這麼神秘,好像成心要吓他似的。
【我沒有這種惡趣味,是因為說了你也不一定相信,還不如親眼看看。】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岑衿突然感到後背發涼,他打了一個寒戰,接着小跑着去到露台關上推拉落地窗,還扣上了鎖扣。
雖然岑衿對此沒有一點頭緒,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咬他脖子的吸血鬼,和晚上幫他洗澡的是同一個。
“我猜對了嗎?”岑衿仰着腦袋,看着空中随便一處問道。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那個聲音重複着這句話。
岑衿突然有些惆怅,他不覺得上了鎖的落地窗能防得住吸血鬼。
他站在房間的空地,掃視了一圈後,又跑去把房門上了鎖。
還把一張單人沙發搬到了房門後抵着。
萬事俱備後,岑衿才放心去衣櫃拿上衣服洗澡。
他翹着手指,在疊得整整齊齊的貼身衣物裡挑着不那麼暴露的一件。
那些帶有镂空蕾絲花紋的都被他排除了,他拎出好幾條看似保守,實則兩邊空蕩蕩的單薄布料,卻發現一個算不上什麼大問題的問題。
為什麼這些看起來都像是新的。
該不會是隻穿了一次就扔掉了吧。
其實他可以去問洗衣服的阿姨,但岑衿躊躇了一會,還是決定不問了。
這樣顯得穿這些款式的自己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想到這,岑衿的臉又泛上一層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