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挑了,就這個吧!
他随手攥着一條白色的棉質布料,快速轉過臉往浴室小跑去了。
他将身上的校服、襪子都脫下來扔在髒衣簍,在脫最後一條的時候,因為真絲帶子太細太滑,隻是輕輕一扯,蝴蝶結就散了開來。
岑衿緊抓着一根帶子,動作飛快地将那一小片布料扔在髒衣簍上。他慌張又害羞的模樣就像拿着的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一樣。
岑衿的肩膀和脖子都爬上了紅潮,他咬着唇,強迫自己不去看那羞恥的玩意,但眼睛餘光總是忍不住去瞥。
他輕咬了下飽滿的唇肉,接着又憤憤地彎下腰,又急又燥地把放在髒衣簍裡面的衣服拿上來,蓋在最上方,把内|褲藏起來。
想到潛在的未知危險,再加上手腳的擦傷碰水很痛,岑衿洗澡的動作都快了許多。
最後他隻是草草地用毛巾随意地擦了兩下身子,就穿上了睡衣。
睡衣是長袖長褲,雖然薄了點但遮住了手腳,總算給了岑衿一點安全感。
隻是領口開得有點大了,即使系上最上面的紐扣,也還是露出了半截鎖骨。
水汽将發尾暈濕,水珠從發梢滴落下來,在吸水顯色的睡衣留下幾道短短的水痕。
未完全擦幹的身體上有着一層水意,把睡衣沾濕後,布料緊貼在身體上。
岑衿洗完臉,皮膚都變得光滑剔透。隻是眼睛裡稍微進了點水,他一邊用衣袖擦着眼睛,一邊打開門往外走。
他眼睛一閉一睜,沒看到站在門外的人,直直地撞了上去。
岑衿的反應很快,還沒看清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響亮得如同警鐘的心跳了出來,吓得急忙轉身跑回浴室。
門外的人顯然是有所準備,在岑衿将要轉過身子之前,就伸出手臂一把攏回了岑衿。
因為那人下手沒輕沒重,岑衿的側肩撞在了男人的胸膛上。
岑衿右耳聽到一陣悶哼,他覺得有些熟悉,但此時他沒心思仔細去想這是誰。他被那人摟在懷裡的時候,還不停地掙紮。
岑衿的手臂往前伸,手抓着門框,因為用力地掙紮,喉嚨深處還發出了如同小動物般的嗚咽。
“放開......”
希亞諾斯嗓子發緊,出聲道:“是我。”
岑衿一隻手仍然扣着門框,另一隻手扒拉着希亞諾斯的手臂。
他一時間沒想起來這聲音是誰,他感到這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也冷靜些了。
回頭一看,見到是希亞諾斯的他,也依然沒有放松警惕。
“我先放開你,你别喊啊。”
希亞諾斯雖這麼說,但他并沒有馬上放開的意思。
岑衿不掙紮的時候,乖乖被他側着身子抱在懷裡,隔着單薄的衣服,就連他的呼吸起伏都能感覺到。
剛洗完澡的岑衿身上那股熱氣還沒散去,奶香味的沐浴露伴随着岑衿血液裡的那股子香甜,一股腦鑽入了希亞諾斯的鼻子。
希亞諾斯不自覺地又收緊了手臂,低下頭,鼻子緊緊抵着岑衿的耳後,深吸了一口氣。
岑衿脖子一酸,肩膀敏感地聳了起來。
“你聞我|幹什麼啊。”
他掙了掙,身體往另一側偏去。
希亞諾斯将懷裡的人的任何動作感受得無比清晰,就連身體的那一抖,都能通過緊靠着的身體傳給希亞諾斯。
希亞諾斯抓着岑衿的上臂,僅一隻手就能完全握住,岑衿的上臂卻不是瘦得隻剩下骨頭。
軟肉在他手心裡蹭得癢癢的,希亞諾斯沒忍住,又用力揉了揉岑衿的手臂。
岑衿被希亞諾斯的動作弄得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酸潮,說話時嗓音都在發着抖。
“嗚......放開我!”
希亞諾斯心忽地軟了下來,他手一松,岑衿就跟重獲自由的魚似的,推開那隻手臂,立馬鑽進了浴室,關門将希亞諾斯阻隔在外。
希亞諾斯愣了一會,然後扶着浴室門,無奈道:“怎麼這麼不禁吓?”
低沉醇厚的聲音隔着浴室門傳進來,似乎在忍着笑意。
岑衿背靠着門,俨然把希亞諾斯當成了昨天晚上欺負自己的變态。
他垂下腦袋,看着手掌凝成的血痂,鼻子一酸。
他突然後悔答應和希亞諾斯合作了,怎麼看都是希亞諾斯比較占便宜,他才是吃虧的一個。
‘你怎麼不提醒我啊,你提醒我我就不跟希亞諾斯合作了。’
岑衿心情很不好,逮着那個聲音就說了一通。
“喂?”
“躲什麼啊,你把我的床踩髒了,我今晚沒地方睡,你要負責收留我啊。”
“聽到沒有?”
“岑衿?岑岑?”
“真不出來?”
“你不出來我可進去了。”
可能希亞諾斯也覺得自己這番行為又詭異又變态,于是隻是象征性地扭了兩下門把手就停了。
岑衿不理他,低頭兀自扣弄着被水弄濕泡軟的痂,想等到門外的希亞諾斯走了再出去。
等了一會,門外再沒傳來動靜,岑衿才輕手輕腳地轉身趴在門上。
确認沒有聲音後,擰開門把手,拉開一小條縫隙,露出一隻眼睛往外看去。
左邊,沒人,右邊,也沒人。
他擡頭,天花闆上也沒人。
岑衿松了口氣,正要直起身,突然一大片陰影憑空出現,投射在面前的門上。
于此同時從後方飄散出來的,還有血液的香氣。
岑衿瞬間瞪大了眼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