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能站穩,面色沒什麼變化,張海漁心放下了一半,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回家啦。”
“好。”
口齒清晰,思維正常。張海漁另一半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她轉過身,正打算叫個人來送他們回家。
剛踏出半步,忽覺手腕一緊,鞋底還未碰到地面,便被他帶得整個人後仰而去,側過身勉強穩住重心,就聽得“始作俑者”略帶疑惑的問她。
“去哪?”
“回家啊,還能去哪……”張海漁愣愣地看着他,差點以為自己也喝醉了。
酒精阻塞的思維運轉起來,她“啧”了一聲,眯起眼睛朝着或趴或躺的衆人望去。
她就不該對這群人的分寸抱有期待!
毫無疑問,張起靈現在并不清醒。她還以為是他的酒量見長,沒成想是他的酒品長進了,可能還朝着反方向長進了。
随口叫了個沒喝酒的人去外面開車,張海漁反手扣住張起靈的手腕,拉着他走出門。所幸他很安靜,一路上不用費心,就是她的手腕有點酸痛。
回到家後,張起靈也不準備放開她,任她說什麼都充耳不聞。
“乖,快放開,我去煮醒酒湯……”
“這樣吧,等會兒我給你拉個夠,你現在先松手,好不好?”
那雙總是沉靜如墨,如深潭似的眼,因為醉酒的的緣故,此刻變得霧蒙蒙,泛着些許水色,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
沒有欲望,沒有渴求,仿佛隻要她近在眼前,就是極大的滿足。
張海漁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她舉起另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逗着他:“這隻手呢?要不要拉着?”
張起靈伸出手,同樣抓住她的手腕移開。
好了,阻擋視線的障礙消失了。
雙手被禁锢,行動受到限制對張海漁來說無所謂,她俯下.身緩緩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張起靈身上的酒氣并不難聞,似乎還殘留着一縷酒香。
垂眸,目光落至他的頸間,張海漁勾起一絲笑,湊過去,壞心眼兒似的照着那處輕輕吹了一口氣。
張起靈略感不适地微微偏頭,碎發隐隐掩蓋下紅得快滴血的耳垂。
眨了眨眼睛,張海漁意識到他喝酒不上臉的原因了,原來是在耳朵這兒。
半隻耳朵被一口咬住,口腔裡的溫度比不過耳朵,微涼的舌尖輕輕舔.舐柔軟的耳垂,,帶去原本有些令人難受的滾燙熱意。
溫熱的呼吸打在露出的半隻耳朵,濕濕黏黏的感覺,讓人無端生出些酥麻癢意。胸口搭上一個着力點,将他輕輕往後推。
身後是床,他仰躺在軟和的被子上,身上是逐漸增加的重量。
他似有所感,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但他忘記了具體該怎麼做,隻能憑借本能,攥緊了手中的物體。
“唔……痛……”
他的力氣太大了,張海漁不得不停下動作,看着神色頗有些無助的青年,忍不住笑出了聲。
“算了,今天就不‘趁人之危’,放過你啦。”
張海漁使勁揉了揉他的腦袋,硬是掰下了腕上兩隻手。她現在滿身酒味,得去洗漱一下,順便再給張起靈洗洗。
這麼想着,她立刻起身,換上松軟的睡衣,離開房間到盥洗室去。獨留張起靈,渾渾噩噩地躺在床上,活像個被抛棄的小媳婦。
不多時,一身清爽的張海漁端着盆水回到卧室,見他已然睡下,猶豫之間,還是叫醒了他,喝醉酒第二天醒來嘴裡苦得發澀,那種難受的感覺她可是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