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學的下一場比賽之前按理來說應該都沒有需要讓雪之下忙活的工作,但手冢在隔天的網球場外竟然還看到了她的影子,那一瞬間他擡頭警惕地看了一眼太陽升起的方向,确認自己沒在夢裡。
晨訓快結束的時候,她手裡拿着一盒牛奶慢慢悠悠地走到了網球場外,身後的書包昭示着她甚至都沒去教室的事實。
又遲到。
他掃了一眼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遲到早退請假多,一句話就能概括她在學校的生活狀态。
仿佛是要印證他的猜想一般,她擡手掩着嘴打了個哈欠,站在網球場門邊一直等到了他們晨訓結束。
結束晨訓的網球部部員從網球場湧出,正選隊員則因為要宣布一些關于地區預選賽的相關注意事項多留了一陣子,她就站在網球場門口繼續等,等到龍崎教練和手冢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正選隊員們才陸陸續續地散了場。
“海堂,”雪之下喊的這一聲名字把海堂薰自己都吓了一跳,畢竟他和她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任何交集,連說話大概都是第一次。
他小心謹慎的走過去,疑惑地問道,“前輩,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從書包裡取出幾張照片遞到了他的面前,“這是給你的。”
海堂滿臉懵地接過她手上的照片,就算看到照片上的人是自己也還是打心底裡忐忑不安,“前輩,這個是……”
“拍都拍了,校報又用不了,你自己留着吧,”她說完便從他身邊越過,多走了幾步在越前龍馬面前停了下來,再次把手伸進書包裡,同樣遞給他兩張相片,“這兩張是你的。”
相比起忐忑的海堂,越前看上去倒是坦然許多,“謝謝前輩。”
她送完這幾張照片後轉身就打算走,桃城湊到越前旁邊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立刻就追上去跟在了她身後,“偏心啊前輩,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讓人心動的照片嗎?”
桃城一邊問一邊用手指瘋狂地暗示自己,但雪之下目不斜視地吸了一口牛奶,用化成一條直線的語調平靜地回複,“心不動不是要死了嗎?”
“……前輩你在說冷笑話嗎?”
“不是,陳述事實而已。”
“聽着更像冷笑話啦!”桃城仍舊沒有放棄,絮絮叨叨的聲音讓她擡手揉了揉耳朵,“那部長呢?不二前輩呢?大石前輩也沒有嗎?全都沒有嗎?不管怎麼說竟然連毒蛇那家夥都有,我怎麼想都覺得……”
“可能是你們打得不夠精彩吧,回去自己多反省一下,下次再努力,”她停下腳步瞥了他一眼,順手一抛把喝完的牛奶盒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說完随意地擺了擺手,“拜拜。”
桃城愣了愣,隻覺得她那毫不猶豫和留戀的背影格外殘酷。
“前輩你說話好傷人啊!好傷人啊!”
越前看着自己手中的兩張照片,一張是堀尾說她壞話被逮到那次拍的,另一張是第一天校内排名賽結束他在樹下休息時拍的,兩張照片都和打網球沒什麼關系,更像是青春期少年寫真集。
路過海堂身邊的時候,越前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和他的不同,海堂手上全是網球比賽時的抓拍。
他不懂攝影,但那些照片看上去很有沖擊力,色調雖然偏暗,但眼神和動作卻更有壓迫感。
總得來說就是看上去比他的照片要更帥一些。
“還差得遠呢……”他嘀咕了一句,擡手将帽檐壓低了一些,卻還是将兩張照片收進網球包放好,換好制服走出了社團活動室。
手冢國光回到教室的時候,雪之下已經坐在座位上做着習題冊,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之前從口帶裡掏出幾顆糖放在了她的桌上,她擡頭看向他,輕聲說道,“謝謝。”
“不客氣,”他坐在座位上取出課本,做好上課的所有準備,班上的圖書委員将新一期的校報放在他桌上,他翻到有網球部報道的那一版面,上面的正選隊員照片确實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拍的。
他偏頭看向她,這才發現她在發呆。
“怎麼了?”
“……沒什麼。”
她撐着下巴在習題冊上面劃了一道。
挺虧的,她攝影費還蠻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