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拍得很好啊,雖然時間很難約,但比我想象中拍得要更好,不枉費我排了這麼久的隊,”高橋毫不吝啬自己對于她的誇贊,在約拍的圈子裡她确實屬于最難約的那一檔攝影師,檔期比較少,但好在照片質量很高,服務态度又讓人舒心,可以彌補前面的一切不便利。
“是你本來就自信又大方,面對鏡頭的表現力也很好,我才能把你的美記錄下來,光線和場景也隻是為你錦上添花而已,”她笑着對她說道,一番花言巧語下去哄的她心花怒放,眉眼間都滿是笑意。
管理客戶的心态也是商業成功的必經之路啊。
她們兩人低頭看着相機聊天,和迎面而來的人群擦肩而過時,難免和别人擦了一下肩膀,她迅速地回了下頭,說了句“不好意思”之後接着往前走。
才剛走出去沒兩步,一股巨大的力扯着她的手腕将她往後拉了過去,她沒站穩向後踉跄了幾步,險些跌坐在地上,高橋久秀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跳,她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下什麼事情,雪之下整個人似乎就往後飛了出去。
雪之下擡頭看着緊緊抓着自己手腕的人,那是一個戴着黑帽面容嚴肅的高大男生,此刻他棕褐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愕,随後浮現的是無法掩飾的震驚。
她看着他,面上不動聲色,指甲卻在掌心裡狠狠地劃了自己一道,強迫自己要冷靜,“不好意思,有事嗎?”
“滿月?”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尾音有些發顫。
她故作疑惑地看着他,好像不太能理解他說的話似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不好意思,能請你先放開我嗎?我不認識你。”
她說着,皺着眉努力想要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但卻始終沒有一點兒效果,他的手掌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周邊很快就泛起了一圈紅。
“副部長,發生什麼事了?”跟在他身後的切原好奇地探出頭看着面前的場景,随即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今天上午帶自己找路的那個長得像外國人的女生,“啊,是你,謝謝你幫我帶路!”
雪之下看向切原赤也,開口說道,“沒關系,但是希望你能讓你的朋友先放開我,這樣不是很禮貌。”
她這麼一說,跟在他身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柳蓮二上前一步先拉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在公共場合出現這樣的動作,“弦一郎,無論發生了什麼事,現在需要冷靜。”
真田弦一郎的眉頭緊緊皺起,如同烏雲壓頂,最後還是松開了自己的手,看着她那警惕又陌生的眼神沉了沉嘴角,雪之下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後退了幾步,低頭檢查了一番自己的相機,确定沒有因為剛剛的變故而損壞,這才把東西都收進了自己的背包裡。
“你的名字不是雪之下滿月嗎?”他盯着她又問了一句。
“不是,”她面無表情地否定,心跳卻如同戰鼓擂動,“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抱歉,我認錯人了,”真田擡手往下按了按自己的帽檐,遮住了自己臉上的所有表情,但仍舊能明顯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
她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公交車站,估摸着那輛快要到站的公交車到站的時間,轉身走到高橋久秀身邊迅速地說道,“我回去之後把調整後的照片發給你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電話短信郵件溝通都可以今天就先這樣我要走了。”
說完她看到公交車靠了站,立刻拔腿就跑,然而轉瞬之間又一陣風從高橋面前掠過,剛剛先起跑的雪之下還是被後出發的真田輕而易舉地追上,重新抓了回來。
“你覺得你這個長相也能騙人?”真田抓着她的手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震驚地看着被重新拉回去的雪之下,抓着手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個……要不我幫你報警吧?”高橋顫顫巍巍地說道。
雪之下在手上力氣這方面根本不是真田的對手,隻能勉強邊掙紮邊回頭安慰不知所措的高橋。
“沒事,他爺爺就是警察……疼疼,弦一郎你輕點兒……”
……真的嗎?
“活該,受着!”
我看他更像土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