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個月不見了,弈甯抿起嘴笑,眼睛卻漸漸酸澀起來。蕭川伸手輕撫了撫她的眼角,開口道:“路上可好?”聲音低啞。
弈甯點頭,輕聲道:“嗯。”
看着她仰起的精緻小臉,蕭川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将她摟進懷裡。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了,他感覺她似乎瘦了些。她原本就生的嬌小,如今更是小巧柔軟得叫他絲毫不敢用力。
弈甯被蕭川抱在懷裡,環住他的腰身,貼靠在他寬闊厚實的胸口,感受着那強有力的心跳,心裡一片安定,突然就覺得這一路的奔波根本算不得什麼。
懷中的人兒乖巧的任自己抱着,蕭川心裡一片柔軟。
他擡起弈甯的臉,唇落在她光潔的額頭,然後是眼角,一路向下,待擭住那張柔軟的小口,隻覺一股久違的甘甜,直從唇齒間沁到了心底,連心尖尖都開始發顫。
兩條魚兒在水中忘情地追逐、纏綿,仿佛天地間空無一物,隻有彼此。
弈甯被蕭川吻到雙腿發軟,若不是還被摟着腰,早就要滑到地上去了。待蕭川好不容易放開她,二人的氣息早已是炙熱紊亂,交纏不清了。
就這樣靠着蕭川喘了好一會兒,弈甯才感覺身上的熱慢慢退了些,腦子也清醒了。
想到自己方才是出來叫人送水沐浴的,不禁花容失色。
她已經四五天沒有好好沐浴了,天啊,幾個月不見,她就是這般灰頭土臉地出現在他面前的?
她猛的推開蕭川,本能地急轉過身去。
蕭川還在努力緩解身體的腫脹,就被弈甯一把推開了。以為是弈甯身子有什麼不适,心中一驚,剛站到弈甯面前,弈甯竟又轉過了身。
這下,他便是再怎麼少接觸女子,也猜到弈甯大約是别扭了。他不敢再動,隻伸手輕輕拉了拉着弈甯的手,小心地問道:“怎的了?”
弈甯此刻一點兒也不想搭理蕭川,明明她都準備好了今日仔細沐浴一番,明日穿戴整齊去見他的。這人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大晚上的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她沮喪地道:“殿下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來了?我、我還沒準備好呢!”
蕭川納悶,要準備什麼?
他道:“褚九派人快馬來報,說是你們約摸明日進城。我想着你們今夜應該歇的不遠,便趕過來了。”
弈甯聞言,心中腹诽:如何就不遠了,整整五十裡地呢!
可如今來都來了,她有些氣惱自己為何不早些沐浴,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她越想越懊惱,最後幹脆一個哭腔直接蹲在了地上,将臉伏在膝頭,自暴自棄地道:“那殿下好歹先給我點兒時間準備嘛,我趕了好些天的路,也沒有沐浴,現下醜得很。”
蕭川聽她甕聲甕氣的話語,突然就笑了,原來竟是因為這個。
他亦俯身蹲下,輕輕去扯弈甯捂住臉的袖子,弈甯卻是不肯叫他瞧。
他第一回看到弈甯這般嬌憨的摸樣,覺得十分有趣,也不去扯了,幹脆将她就這麼團子一般的曲抱起來,放到一旁榻上。
弈甯依舊抱膝埋着臉不理他,他慢慢拉開弈甯的手,弈甯咬唇偏過頭,氣鼓鼓地不看他。
蕭川覺得她這摸樣實在可愛的緊,忍不就掰過她的臉,又親了她一口。
弈甯不防備他竟然又來,卻又躲不開,隻得睜大眼睛瞪着他不說話。
蕭川喉嚨裡溢出低低地笑聲,他湊近仔細端詳弈甯的臉,輕聲道:“哪裡醜了?我瞧着還是一樣好看的。”
弈甯嗔他一眼,明知道他這話是為了哄她的,心裡依舊甜甜的。
她伸手拂過蕭川的眉眼,頗有些遺憾地道:“殿下都黑了。”
蕭川無奈輕笑,他又不是女子,便是黑些又何妨。倒是她......
他摸着她的頭發,眼中盡是憐惜愧疚:“西北艱苦,遠不如京中繁華富庶,你若不是嫁給我,也不必來此受罪,是我委屈你了。”
弈甯聞言,卻倏然紅了眼睛。蕭川頓時便慌了手腳,忙問道:“怎的了?”
弈甯卻是不語。
他怎麼這麼傻?明明受委屈的人是他。謝家利用自己算計他,自己還怨怪他。他受了這麼多委屈,一個字都不曾說,不僅派了人去接她,還巴巴兒的大晚上跑到這裡來。
他真是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