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醉得樓二樓的廂房。”
弈甯好笑:“隔着那般遠,殿下也能瞧出我好看?”
借着朦胧的月光,蕭川覺得她瞪得滾圓的眼睛雖看不真切,卻亮晶晶地,很是可愛,低頭在她眼睫上落下輕輕一吻:“嗯。”
弈甯吃吃嬌笑。
“那你呢,為何嫁我?”過了一會,蕭川問。
弈甯歪頭想了想,才道:“大約是,因為殿下也好看。”
弈甯想,嫁他是祖父的選擇,但自己能坦然應下,應也是覺得他好吧。
“哦?”蕭川挑眉:“就宮中那一眼,覺得我好看?”
弈甯調皮眨眼,語氣得意:“我第一次見殿下可不是在宮中哦!”
蕭川看着他,含笑不語,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弈甯繼續道:“殿下回京那日,馳馬從我旁邊經過。當時雖未看清,但直覺告訴我,此人定然十分好看。後來在宮中相遇,殿下果然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看。”
多年後,弈甯回想起來以上的這一幕,方知,什麼情不知所起,原來一切竟不過是見色起意。。。。。。
——
十月十二,弈甯生辰。
晨起時,蕭川已不在屋内,弈甯洗漱畢,發現一屋子的丫鬟都喜氣洋洋的,她笑問:“怎麼,一大早的,你們都偷吃糖了?”
豆蔻嘻嘻一笑,自懷裡掏出一個紅色的荷包,無比開心地道:“咱們沾王妃的光,一大早殿下親自給整個啟微堂的下人都發了紅封。”
實際上,她還有半句沒說,那就是,蕭川給她和丁香的紅封比旁人的都重。
弈甯有些意外,驚喜地望着豆蔻手裡的荷包,笑道:“是麼?給我瞧瞧。”
豆蔻趕忙将手中的荷包遞過去,弈甯打開看了看,是兩錠十兩的銀錠子。
弈甯好笑,難怪這丫頭會這麼高興。丁香和她作為弈甯身邊的大丫鬟,每月月銀是二兩,蕭川這一出手相當于賞了她們近一年的月銀,不高興才怪。
弈甯虛點了點豆蔻,将荷包還給她,玩笑道:“你可收好了,這可是要攢着将來當嫁妝的。”
衆丫鬟聞言,皆捂嘴偷笑,豆蔻的臉立時便紅了。她攥着荷包,羞得直跺腳,嘴裡嚷嚷道:“王妃怎的這樣?竟拿奴婢取樂!”
弈甯亦笑彎了腰,蕭川回來時,正好就聽見了這一屋子的笑聲,清脆悅耳,猶如清風吹過夏日的琉璃風鈴。
一衆丫鬟見蕭川進來,趕緊都收了笑,正兒八經地給弈甯拜了壽,這才出屋各司其職去了。
蕭川手揣一個檀木四方扁盒,盒子下面還墊着幾折紙,他笑問弈甯:“你們在說什麼,這般高興?”
弈甯抿嘴沖着他笑,卻道:“這個可不能告訴殿下。不過我卻想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殿下給下人都包了紅封,竟忘記給我包嗎?”
蕭川失笑:“十兩二十兩銀子的紅封,你也要?”
随後,他牽起弈甯的手,道:“你随我來。”說着,便帶弈甯進了内室,将手中盒子和幾折紙遞給弈甯。
“這是我給你的生辰禮,打開瞧瞧!”
弈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先打開了那幾折紙。這是一份禮單,一共三折紙,打開來是滿滿一長幅。
“金玉如意、一百零八顆老山檀佛珠手串、全套天青釉汝窯茶具、四扇楠木琉璃屏風、極品血燕,百年老山參。。。。。。”弈甯念到最後,竟從座塌上直接站了起來。
“殿下這是給誰送禮?這麼重的禮單。”
蕭川神秘一笑,道:“給你。”
弈甯微張大了嘴巴,給她?她低頭又看了看禮單,半晌才擡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着蕭川:“殿下是覺得我這個年歲已經用得上老山檀佛珠手串了?”
蕭川徹底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覺得她實在可愛的緊。拿手指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是給你的,但也不是給你的。”
這下可把弈甯弄糊塗了,這人怎麼回事?一大早上的是要跟她打啞謎麼?